只見二姐趕緊把眼淚抹掉,跪道:“臣妾和舍妹不知皇上駕到,正在訴離情,驚了聖駕,還請絮罪!”
皇上?我腦袋瞬間又短路了,雖曾想過在宮中會見到他,只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
他與承風是一母所生,長的有五分相似,只是承風比他比多了幾分飄逸和淡定,他比承風多了幾分威嚴與狠厲,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王者之風吧。
不太喜歡他的眼睛,眼裡滿是淡陌與無情,承風的眼裡永遠是親切與飄然。
忽覺得有人拉我的手,一看,原來是二姐,只聽得二姐道:“小妹初見皇上,此番失禮,還請皇上見諒。”
突然想起鳳菲教我的禮儀中有一項就是見到君王不得直視,若直視便犯有冒犯之罪。
我剛纔可是直直的盯了他好一會,想起承風說到過他的手段,心裡有些害怕,忙跪下按鳳菲教的行見君王的大禮,道:“皇妹飛雲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上道:“淑妃,你家小妹可有趣的緊。”
二姐忙道:“小妹自小被寵壞了,失了禮數,還請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道:“朕自登基以來,還從未有人敢直視我,飛雲公主算是第一個。”
聲音裡聽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只得道:“飛雲早就想一睹天顏,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心中大是歡喜,還請皇兄恕罪。”
皇帝哈哈大笑道:“淑妃,蘇府調教的好女兒啊!這般伶牙俐齒,實是討人喜歡啊!這聲皇兄叫的朕想賜罪都捨不得了。”
二姐笑道:“皇上過譽了。”
又對我道:“還不快謝過皇上。”當
皇帝可真好,這樣也得謝。只得道:“飛雲謝過皇兄。”
皇上笑道:“都謝過朕了,初次見面,朕也得準備見面禮給飛雲了。”
我忙道:“皇兄待飛雲已是極好了,上次賞賜的東西已讓飛雲不知如何回報。”
皇上道:“那些只是你的嫁妝,不算數。朕說到做到,這樣吧,這塊金牌便給你了。”看了看我又道:”若不知如何回報的話,嫁到西楚後,便多爲凌國想想,便算是對朕最大的報恩了。”
說完,便遞給我一塊金黃色的牌子,約莫手掌大小,上面雕着一條龍。
二姐忙道:“皇上,這可使不得。舍妹無功無德,怎能得到得到如此賞賜?”
皇上道:“雖說飛雲公主無功呢?飛雲公主此番爲朕解了燃眉之急,實爲功臣。素聞飛雲溫婉嫺德,又生得如此可愛,很得朕的歡心,又如何能不賞。朕說值便是值!”
一番話說下了來,便知道那塊金牌非同小可,哪裡敢接。只得道:“皇上謬讚了,飛雲哪有皇上說的那般好。”
二姐道:“小妹,還不快快謝恩。”
我只得再次叩頭道:“謝皇兄賞賜。”
皇上似乎心情很好,道:“都起來吧!你看朕多糊塗,光顧着和你們說話,都忘了叫你們起來了。”又是一來番謝恩。
待坐下後,皇上道:“淑妃以前怎的很少提起家裡還有一個如此可愛的妹妹,若早知道,朕定早早將這個妹妹認下了。”
二姐道:“皇上謬讚了,小妹自小淘氣,怕進宮之後,惹皇上生氣。”
皇上道:“愛妃還真是小氣,直到此番和親才告訴朕你有個小妹。蘇相也是,一直都不說。”又對我道:“飛雲,在宮裡可還習慣?缺什麼儘管跟皇兄講?”
我笑道:“這皇宮裡舒適安逸,比我在家裡舒服百倍。這裡很好,什麼都不缺。”
皇上道:“那就好。”頓了頓又道:“飛雲嫁到長山後,若得空,可得回來看看皇兄。”
嫁過去還能回來嗎?兩國一打戰,只怕第一個倒黴的便是我了,當下只得應道:“是。”
皇上看了看我和二姐道:“剛纔朕進來時,你們二人在說什麼?那般動情?”
二姐道:“臣妾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一想到她要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心生不捨,便忍不住落淚。”
皇上道:“難得愛妃如此深明大義,事事以國家爲重,以爲夫爲重,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二姐忙道:“能爲皇上爲分憂,乃臣妾分內之事。”
這兩人一唱一和,實在是精彩的得很,好一副夫明妻賢的景象,只是旁邊多了一個我。
皇上嘆道:“這後宮的妃子都像愛妃這般明白事理就好了。”
看了看我和二姐又道:“朕就不打擾你們姐妹敘舊了,你們慢慢聊。”
二姐拉了拉我,使了個眼色,我只得起身行禮道:“恭送皇上(兄)”
皇帝走後,我輕舒了一口氣,二姐嘆道:“皇上今日將此金牌賜於你,日後也不知會怎樣?”
我本不願再與二姐多說,她這一說,心裡升是好奇,便問道:“此物有何特別之處?”
二姐道:“此金牌宮中共有三枚,你這一枚是唯一賜出去的一枚。”我
更奇了,便問道:“到底有什麼作用呢?”
二姐嘆道:“此爲免死金牌,有此金牌,犯再大的罪也不能處死。皇上將它賜給你,便是告訴你,日後若與西楚交戰,西楚若戰敗,你憑此金牌可以免除一死。”我
冷笑道:“這皇上可真大方,第一次見面便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
二姐道:“皇上也不是大方,只是給你吃一顆定心丸,只是提醒你日後嫁到西楚後事事將凌國利益放在首位。也告訴你日後如果兩國交戰,不論你做過什麼,憑此令牌回凌國便暢通無阻,回到凌國來也不會治你的任何罪。他難得有這番做法,此次實是皇恩浩蕩了。”
我嘆道:“我這一嫁,且不說戰爭,就是到世子府,若柳世子真若傳說中的那般。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日後的事情誰人能說得準。如此飽含深意的皇恩,我寧願不要。”
二姐滿臉傷感道:“都怨我。若我不提出你來,你也不用受這份罪。”
我冷道:“事到如今,二姐也不用假惺惺了,小妹會照顧好自己的。”
二姐嘆道:“你若如此認爲,我也不多說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說完,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