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南方向行進了約半個月,前幾日下了幾場雨,天冷的怕人,我裹着厚厚的毛衾還覺得寒氣逼人。
屋外早已結冰,心念道這隻怕是要下雪了。
果然這天早上一起來雪便下的紛紛揚揚,不消片刻整個世界已是一片雪白。
一條大河擋住了我的去路,這條河聽附近的村民說叫青河,據說是因爲河水清澈而得名。只是此時那條河一點都不清澈,上面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現在冰上面還蓋着一層雪。
船早已停航,見柳徵讓單遙去找船家過河,單遙出到五百兩銀子那麼船家還是搖頭,只聽得那船家道:“客官,不是我不想掙你的銀子,而是現在若強行過河的話,一則要鑿冰,以現在這種天氣,只怕是一邊鑿一邊結冰,完全就是浪費氣力。再則卻使將冰鑿開了,今日裡雪又大,冰結的又快,我的船雖用鐵皮包住了,只怕還是會被冰給劃破,到時船一漏水,到河中央,只怕大夥都性命不保。”
單遙沉思了一會道:“那依船家的經驗何時才能渡河?”
那船家道:“需等到大雪停下來,太陽出來,方可過河。”
單遙又問道:“若是等太陽出來,還需等多久?”
那船家笑道:“老天爺的事情,我怎麼清楚,只是以我的經驗少則三五日,多則七八日。”單遙一拱手錶示謝過,便回去將消息告訴柳徵,只見柳徵眉毛一皺,便下令道:“大夥先再客棧休息,待天晴了再走。”
衆人一得令,將物品安頓好,便進客棧裡烤火去了。我心底微微嘆了口氣,這樣也好,這半月來跟着他們快速前行,早已疲憊不堪,得此機會休息,也未嘗不是好事。
又想到我們在這邊耽擱的時間越長,承風便有更多的時間去找寶藏,便多一分機會找到寶藏。算算時間,我和親時約用了一個月從雲都到長山,那時是慢步而行。惜雪若騎馬,不消半月便能到雲都了,惜雪離去後已有二十五天,若順利的話承風應該到祈山了。
放眼望去,此時挽晴與柳徵正雙雙立於雪中,挽晴的秀眉微顰,說不出的惹人憐愛,柳徵還是一身黑衣,霸氣天成。
在白雪的輝映下,實是一對壁人。風吹過挽晴的鬥蓬,她似乎有些畏冷。柳徵輕輕幫她拉了拉圍脖,不知道說了什麼,挽晴燦然一笑,便隨着柳徵進了客棧。
我有一瞬間的恍神,從未見挽晴笑的那麼開朗過,她以前的任何一個笑也沒有這個笑美。回想起剛纔他們親密的動作,突然覺得他們實在是相配。不知爲何,心裡泛起一股自己也說不明的情緒,有些痛也有些酸。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了惜雪臨別時說的話,心裡一陣憤慨,這般多情的男人又豈會是我的良人。
轉念卻又想到,也許只有挽晴那般風華絕代的美人才配得上他,挽晴那般我見猶憐的美人,連自己都願意去保護她,更何況是男人。只是心爲什麼爲這麼痛,他們的笑容爲什麼會那麼的刺眼。
嘆了口氣,尋了個小一點的客棧便住了進去。
這是一個小鎮,鎮上也就只有幾百戶人家,但由於此地是西下南嶽,南去凌國的必經之地,是以商業發達,客棧有十來家之多,還有一家妓院。
也許每年的冬日裡都有許多客商被前面的青河擋路,這裡的人對外地的住客已是陌然待之。由於我們是第一批被阻住的過客,客棧裡還有房間,待到第二日,客棧已全滿了。
雪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潔白清透的一直灑到天際,待到第二日裡,雪深可沒膝了。
雲都的雪並不常見,想起以前在家時,一到下雪時便興奮和紜紜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樂乎。此時看到這樣的雪,想起遠方的親人,一點玩的興致都沒有。只希望紜紜與三哥能幸福的生活,只盼早些遇上承風救出挽晴,我好儘早回家看孃親。
在客棧呆的實在無聊,便去妓院聽聽曲吧。一進到妓院,便覺得熱鬧非凡。
此時雖然還只是傍晚,妓院的老駂明顯是很會做生意的人,知道這些客人都是因大雪阻路暫時離不開,是來解悶的。
臺上早早的便有人在表演,屋子裡已經人滿爲患了。
老駂一見我進來,便熱情的問道:“公子的面孔陌生的緊,也是被大雪阻路的客商吧?”
我點了點頭,老駂笑問:“公子是要找姑娘陪陪還是看看錶演聽聽曲子?”
我環顧了四周後道:“隨便看看。”
老駂聽我這般說,態度也沒見冷淡,引我到臺下坐好,便道:“公子慢慢看,若有其它需要說聲就好。”
說完還朝我拋了一個媚眼。那老駂年約四十,臉上擦了厚厚一層粉,這般動作只讓我差點沒吐出來。
臺上那女子的舞技實在太差,沒看一會便覺得興趣缺缺。覺得還不如獨自在客棧呆着。
正在此時,有人輕附我耳邊道:“王妃,爺有請。”
我嚇了一大跳,一看卻是單遙。我嘆了一口氣,終是被發現了,便認命的隨單遙去了二樓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