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業看了看長靜又看了看我道:“我這個妹妹自小驕縱,還請皇嫂不要放在心上。”
我幽幽的道:“我是沒放在心上,可是她好像放在心上了。”
柳靖業笑道:“待回去後,我再好好勸說勸說她。”
我笑了笑,問道:“王子想如何勸舍妹?”
柳靖業想了想,長笑道:“多謝公主提點。”
這一笑,便將我心中對他存在的不快全趕走了,雖然剛纔見到他時還在生他那天任由柳徵將我帶走的氣。只是再想想,他與我也不過只有幾面之緣,我曾經還惡整過他,他不但不計較,那日還用盡了心力幫我,已實屬不易。
更何況,當柳徵來找他要帶走我時,他也沒有立場不讓我走,我是名義上是柳徵的妻子,他的嫂子。他若不讓柳徵再我走,只怕現在已是鬧得滿城風雨了。
心裡想通之後,再沒有介蒂,心情大好。
柳靖業道:“聽聞那晚他把你帶回去之後,將你關進了祠堂,後來祠堂還起火了,你還有受傷,是不是?”
心裡感嘆他情報的準確,也許這件事情整個長山都知道了,只得苦笑道:“是的!”
柳靖業面帶自責的道:“如果知道他帶你回去會這樣的話,我當時拼死也不會讓他帶你走。”
我笑道:“那天本是我麻煩五王子了,又哪裡還敢給你添麻煩。”
柳靖業看了看我接着道:“那柳徵也下得了手,居然想一把火燒死你,你以後可得多加小心了!”
等等,柳靖業居然以爲是柳徵要燒死我,正待與他解釋,他接着又道:“日後他若再有對你不利的話,你便想辦法通知我,我自會想辦法救你。”
我笑了笑道:“我不用你來救我什麼,只想哪日若遇到了麻煩,請你幫個忙,行個方便。”
柳靖業道:“那日是我保護不周,你有什麼困難,就說吧。”
有柳靖業的幫忙,要救出挽晴勝算要大出許多,輕聲道:“我現在還沒有遇到,哪天遇到了再告訴你。反正今日已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許耍賴。”
柳靖業哭笑不得道:“我像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
我想了想道:“不知道!”
柳靖業故做傷心道:“沒想到我翩翩五王子卻被人說成是言而無信的人!”
他那誇張的表情,把我逗的哈哈大笑。
正在此時,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聽到柳徵冷冰冰的道:“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柳靖業笑道:“剛纔給皇嫂講了一個笑話。”
我也笑道:“那笑話有趣得緊。”
柳徵看了柳靖業一眼,拉起我的手就走。我見他面色發黑,全身散發出寒意,不知道是誰招惹他了。
不願意再激怒他,便由得他將我拉走,找到一僻靜的涼亭,甩開我的手道:“日後不準在男子面前大聲笑,那般的大笑,半點王妃的樣子都沒有,真是丟我的臉。”
我的笑關他什麼事,也不以爲意道:“他是你皇弟,又不是外人,笑都不行?”
柳徵冷道:“尤其是他!”
我一愣,問道:“什麼?”
只見他面色發狠道:“尤其是不準在他面前笑!”
這人還真有毛病,我跟誰笑又關他什麼事情。
正待反駁,只聽得傳來破空的聲音,一根利箭飛速射來!我大驚,柳徵一把將我撲倒在地。箭與我們插身而過,射入了旁邊的石頭中,直沒入寸許,此箭若是射在我身上,只怕會穿胸而過。
我還沒回過神來,卻見無數的利箭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柳徵低咒一聲:“照顧好自己!”抽出隨身的佩劍“唰唰唰”的將我們旁邊的箭給挑開了。
可是箭多的可怕,一波又一波朝我們射來,柳徵便奮力挑箭。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今日穿的粉紅色宮裝,外繫了一件玄紫色的擋風長袍,當下便將袍子脫了下來,運上內勁,那長袍便如網一般將附近的箭全收了起來。
效果比用佩劍擋要好上許多,柳徵見這樣的效果不錯,也將他身上的長袍脫了下來,他的內力要強過我許多,幾個回合,身邊的箭全已全收光了。
只見他一個飛身,將用長袍撈住的箭,運勁向發箭的地方甩去。只聽得幾聲慘叫,箭便稀疏了許多。
我正待叫好,卻見幾個黑衣人向我襲來。忙穩住心神,化掌爲劍,一招“獨嘯西風”便與黑衣人鬥在一起。黑衣人的武功不弱,招招是殺招,好像恨不得置我於死地。
我自學武以來,與柳徵過招是第一次,這羣黑衣人是第二次。自輸給柳徵後,我便覺得很是丟人,這段時日一直在摸索招式,武功精進了不少。若非如此,此番已然喪生在他們手上了。
那羣黑衣人見幾招也沒拿下我,似乎有些心急。相互間打了個眼色,心中一驚,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怎樣,只得靜觀其變。卻見他們的招式變的更加狠戾,也看不清楚招式,卻是每招都奪我要害。
我在西楚似乎沒有和誰有深仇大恨吧,用得着一定要殺我嗎?心裡很是惱火,心浮氣燥起來,招式便用的老了。
黑衣人抓住這個機會,一箭直刺我的咽喉,我忙穩住心神,一招秋風掃落葉一邊躲過攻擊,一邊攻擊他們的下盤。劍從我的耳邊擦過去,頭髮給削斷了不少。
我冷汗直冒,長這麼大,從未遇到過如此兇險的事情,忙穩住心神,見地上有根枯枝,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拿起來便向黑衣人刺去。
枯枝雖不及長劍,但在我的內力的催使下,倒也虎虎生風,一時倒與那些刺客打成了平手。忽聽得有人低喝道:“速戰速決!”
我心念一動,這是在千菊宴上,有皇家警衛看守,我們只要堅持到警衛趕來便有救了。便用勁全力迎敵。
那幾個黑衣人見遲遲拿不下我,也焦燥起來了。我趁他們中露出空門的瞬間,一招迎風式便刺了過去,那招是又狠又快,我又用了十成力道,直刺他心窩。那枯枝便將他穿胸而過。
我嚇了一大跳,從沒想過要殺人,此時卻用一根枯枝要掉了一個人的性命,從未想過我的武功到這種火候。
呆愣的瞬間,其它的黑衣人也一呆,相互間使了個眼色,齊齊的向我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