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愜意的在雨中隨意的走着,沒有成批宮人的尾隨,難得的自由。正當他自得其樂的時候,被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吸引。
只見遠處芙蓉池邊,一個小女孩蜷縮在圍欄那裡,身上都被雨淋透,淡黃色的宮裝緊緊的貼在身上,遠處看去,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鳥,那麼的悲傷。
天堯慢慢的走到女孩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誰?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淋雨?”
女孩擡起了頭眼睛紅腫紅腫的,見了天堯。立刻抹了一把眼淚。“奴婢陳雲初,給太子請安。”聲音嘶啞又無力。但卻說不出的動人。
“你是陳將軍的女兒,是安貞的伴讀,我以前見過你。”天堯邊說邊扶起了雲初。又問道:“你爲何一個人在此哭泣,你看,全身都溼透了。”說着脫下了斗篷給雲初披上。
“奴婢是在陪奴婢的娘。皇貴妃娘娘告訴奴婢,奴婢的娘變成了這池中的一朵芙蓉花,變成了芙蓉仙子。但是奴婢卻再也見不到娘了。奴婢明日就要出宮了,也許再也見不到這些芙蓉花了,所以奴婢今日想多陪陪孃親。”說着又流下了一串眼淚,“太子殿下如果可憐奴婢,能否不時的替奴婢來看看奴婢的孃親,奴婢在這裡叩謝太子殿下了。”雲初說完向天堯行了一禮。
“你不必多禮,我答應你就是了,你……”
這時遠處四五個
太監宮婢撐着傘快步跑了過來,爲首的太監邊喘邊說:“殿下,讓奴才好找,皇后娘娘正找您呢,快隨奴才回去吧。”說着架起天堯就要走。
“等一下,派人送雲初回去吧。”天堯看着頗爲狼狽的雲初。
“不用了,殿下,雲初自己回去就好。”說着向天堯福了福身子,跑入了雨中。
雲初跑出去幾步,轉過身來,向天堯揮了揮手,然後跑開消失在天堯的視線當中。
天堯盯着雲初遠去的方向,心想:“雲初都進宮四年了,我今日才第一次正眼看她,原來她是一個那麼好看的女孩。陳師傅已經半月沒有進宮了,雲初又要出宮了,也許再也見不到了吧。”想到這裡心裡有幾分落寞。眼前又浮現出雲初小小的身子縮在一起的樣子。後來,這個記憶中的畫面也經常出現在天堯的夢中和每一個下雨的日子,似乎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定數。
將軍府。
由於夫人的過世,將軍府上下一片悲傷。潘老先生和老夫人得到噩耗,也都病倒了。將軍府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中。遠塵一心爲芊婉準備後事。軍中的事全靠沈副將處理。府中的事也都是由豐年和青竹處理的。
執鬆這幾日也不好過,幾乎天天都坐在鞦韆架下發呆。一會兒想到夫人對自己的好,就哭;一會又想起雲初淚流滿面的臉,又是一陣哭。豐靈時不時的過來看看他,真怕少爺會就此瘋了。聽說小姐要回府了,豐靈既開心有有點落寞。小姐入宮四年,少爺就惦念了四年,這下小姐回府了,少爺也就得救了。但是自己也許再也沒有機會單獨陪在少爺的身邊看着他哭,看着他笑。想到這裡,眼中也是一熱。
雲初安靜的坐在轎子
裡,眼睛還是紅腫紅腫的。手裡握着含貞送給她的長命鎖。這是安貞出生時陛下特意爲她打造的。知道雲初要走,安貞幾乎哭暈了過去,今日也沒來爲雲初送行,只派人送了這個來給她。皇貴妃和豔梅也是一陣的落淚。想到這裡雲初又是一陣難過,這個皇宮,也許再也來不了了。皇貴妃娘娘,安貞公主,天堯殿下,豔梅姑姑,怕是再也見不到了,見不到了……
轎子在將軍府門前停下。全府的人都在門口迎接。
執鬆一臉的緊張,不知道過了四年,雲初是否還認得他。
青竹站在最前面,充滿英氣的臉孔卻也透出女子應有的柔美。四年時間早已將青竹雕琢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雲初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轎。一身天藍色的華麗宮裝將雲初襯托的如同天界的小仙女一般,楚楚動人。
青竹走上前去,握住雲初的手,“妹妹辛苦了,這下終於回了家,我們這就安心了。你還認得姐姐嗎?”
“青竹姐姐。”雲初低低的叫了一聲。
青竹一陣欣喜,“好妹妹,你離開的時候才六歲,原以爲你會不記得,現在好了,你回來了,姐姐一定代夫人好好照顧你。”說着一把將雲初攬入懷裡。
“青竹小姐,雲初小姐也累了,不如我們進去說話。”豐年提醒道。
青竹聽後馬上放開了雲初,“瞧我高興的,竟然忘了叫雲初進屋。大家都進來吧。”衆人聽從青竹的吩咐紛紛進了府。
“雲初,雲初。”透過人羣,執鬆再也按耐不住激動地喊着。
雲初回頭,剎那間淚水奪眶而出,雲初艱難的叫出,“執鬆哥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