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意外的家宴(二)

“人質?”雲初問道。

衆人聞此都興致勃勃的看着天堯。天堯見此,也不想讓雲初着急,接着說道:“朕也猜不透格爾敦這隻惡狼是怎麼想的,他送來的人質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生弟弟,吐蕃唯一的小王爺多吉和吐蕃唯一受封的公主敬靈公主。”

衆人聞此都是一陣的驚訝。天裕先是隨衆人一樣,也是一陣的訝然。而後一臉凝重的盯着桌上的酒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含貞則沉不住氣的說道:“這也太奇怪了,那個難纏的吐蕃汗王怎麼會把自己的弟弟妹妹送來做人質呢?”

執鬆聞此也應和道:“這個吐蕃王確實是很難纏,雖然明知道他不是有心求和,但他卻主動送來那麼重要的人質。說不定這就是他用來迷惑我們的陰謀。畢竟兩國開戰,必是會先殺人質的。格爾敦只看我們怎麼處置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便會影響我們天晟王朝的國威。給了格爾敦挑釁我國的機會。這次雖然是主動送來人質,卻也是一件棘手的事啊。”

天堯聞此頗爲讚賞的看着執鬆,繼續說到:“這正是困擾朕的問題。作爲天朝上國,若是不答應求和,必會引起其他小國的不滿。若是答應停戰,那就給了吐蕃那匹餓狼喘息的機會,將來也必是一場惡戰啊。所以朕勢必要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

“我倒覺的這件事情很簡單呢。”一直沒有說話的雲初這時發了話。

衆人聞此都看向雲初。只見雲初一臉的輕鬆,似乎困擾衆人的問題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一直低着頭的天裕也擡起頭來,定定的看着雲初,似乎對雲初的答案很有興趣。

天堯也收起了滿面的愁容,玩味的看着雲初,打趣道:“那淑妃說說,讓朕也長長見識。”

雲初聞此,頗爲認真的說了下去:“依雲初看,這件事情簡單的很呢。既然一個哥哥會讓自己的親弟弟去做這最危險的人質,那一定是這兩個兄弟感情不好。不好到哥哥想讓弟弟死的地步。但是作爲哥哥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又不想親手殺了弟弟。所以就送弟弟去最危險的地方。而把弟弟送去作開戰兩國的人質,就是最名正言順的賜死了。”

待到雲初說完,桌上的四人都是一怔。

天堯看着雲初,一副讚賞的神色說道:“淑妃說的有理,許是我們想的太複雜了。只是兄弟之間,怎會變到這種地步,這一切也有待考證啊。”

“不用考證了,依臣弟所知淑妃說的似乎有八分對。”一直沉默的天裕忽然開了口。

天堯聞此,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看我這記性,竟忘了天裕曾在大漠做了一年的細作了。看來天裕對這其中的內情有所瞭解?”

天裕聞此,恭敬的向天堯點了點頭,回話道:“正如皇兄所言,臣弟在吐蕃期間確實打聽到了一些吐蕃內廷的密聞,今日想起,許是與格爾敦和多吉的關係有些關聯。”

天堯聞此示意天裕說下去,天裕見此又繼續說了下去:“那是前年的事情了。那時吐蕃的汗王還是孟和。臣弟當時聽說,小王爺多吉與格爾敦的準王妃私奔,被孟和抓了回來,那個準王妃被抓回來之後,是被格爾敦親自射殺的。臣弟還聽說,也是從那以後格爾敦才變得如此冷血和嗜殺。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吐蕃的宮廷秘聞,知道的人並不多。臣弟也是好不容易纔打聽到的。依臣弟所見,格爾敦和多吉的兄弟情也許正是因爲此事而破裂的。若是真的如此,那麼淑妃娘娘的猜測就是成立的了。”

天堯聞此,冷哼一聲:“格爾敦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好一個一箭雙鵰之計啊。但是他不是一個英雄。他連禽獸都不如。作爲一個男人竟然親手殺死了最愛的女人,還要置自己唯一的弟弟於死地,真是個禽獸不如。”

天裕和執鬆聞此也是同仇敵愾的咒罵

着格爾敦。

“那個敬靈公主又是什麼來歷呢?”過了半晌,天堯收拾了心情又問道。

天裕聞此,神色有些猶疑回話到:“至於這個敬靈公主,臣弟確實沒有聽說過。臣弟只知道,吐蕃的先王后去的早,只留格爾敦和多吉兩個兒子。吐蕃王孟和也沒有再娶,所以吐蕃是沒有名正言順的公主的。依臣弟所見,這個敬靈公主不是滄海遺珠便是與吐蕃皇室頗有淵源的貴族女子了。而她自然也是格爾敦想要除掉的或者根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子。”

天堯聞此,點了點頭,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天裕和執鬆似乎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桌上的氣氛一時之間變的有些古怪。雲初和含貞看着三人,都有些不自在。

“陛下該罰酒。”雲初見這副情形,率先發了話。拿起了酒壺,爲天堯添了一杯酒。接着說道:“陛下說了今天是家宴,咱們只說家事,怎麼反倒提起了國事。這國事是在宣政殿你們男子談的。這裡是景仁殿,咱們只談家事,陛下說到底該不該罰啊?”雲初說着向天堯挑了挑眉,樣子十分的嬌俏。

天堯聽後,立刻收起了剛纔的陰鬱,換了一副輕鬆的神色,寵溺的說:“淑妃說什麼都是對的,朕自願受罰。”天堯說完端起雲初給她斟的酒,一飲而盡。喝完後依舊一副寵溺的看着雲初。

雲初看着天堯,臉羞的紅紅的,趕緊又拿起酒壺起身對天裕和執鬆說道:“裕王爺和執鬆哥哥也是要罰的,你們認不認罰啊?”

天裕聞此,溫和的笑了笑:“淑妃賜罰,臣弟怎麼敢不接啊?”說着也站起身來,遞過了酒杯。

雲初滿面笑容的爲天裕斟酒,特意將包着左手的錦帕上的流雲圖案放在上面,天裕低頭,看着雲初手上的流雲圖案,有那麼一陣的恍惚,擡起頭來對上雲初明媚的笑容,心裡唸到:原來她還記得,還記得啊。想到這裡天裕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看着雲初也報以溫和的微笑。,又坐回了位子。

這時雲初又轉向了一邊的執鬆。執鬆見此也站起身來。眼中透出的情誼是那麼的深沉。執鬆看着眼前端莊而美麗的雲初不禁感嘆道:九年了,終於又和雲初坐在同一個桌子上吃飯了。然而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雲初成了淑妃,而我成了含貞的駙馬。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但是這確是一場美夢。也許只有陛下這樣的人才能給雲初她所要的幸福。而這件事我早該想明白了,也許從看見雲初在梧桐樹下盪鞦韆時我就知道了,也許還要更早些吧。想到這裡,執鬆溫和的笑了笑,回到:“臣謝淑妃賜酒。”

雲初聞此,一臉的不情願,撇了撇嘴說道:“執鬆哥哥看來是應該罰兩杯了。陛下不都說了這次是家宴,執鬆哥哥還要和雲初淑妃長淑妃短的。在雲初眼裡,執鬆哥哥就是雲初的親大哥,含貞就是雲初的大嫂。執鬆哥哥要是再這樣見外,雲初可要生氣了。”

執鬆見此,有些爲難的笑了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天堯看着這情形只覺得好笑,不禁說道:“雲初說的沒錯,今日是家宴。咱們本就應該以姓名輩分相稱。執鬆你就不要客氣了。只把雲初當成自家的妹子,這杯酒,你受的起。”

執鬆聞此坦然的笑了笑,只道:“那爲兄就接了雲初妹妹的這杯酒了。”執鬆說着遞上了酒杯。雲初滿臉含笑的爲執鬆斟滿了酒杯。

含貞見了,也慌忙的起了身說道:“那含貞也要雲初妹子敬酒。怎麼說我也是雲初的嫂子,這杯酒我也受的起嘍。”含貞說着輕輕的撞了雲初一下,滿臉的笑意。

雲初見此,趕忙說道:“是,我的好嫂子,妹妹這就給您敬酒了。”雲初說着爲含貞斟了一杯酒。

含貞看着手中滿滿的酒杯,早就樂開了花。心裡不禁唸到:執鬆,你沒有讓我白等,當你接過雲

初的這杯酒時,我知道,雲初再也不會是我們的障礙了。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想到這裡,含貞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烈的酒此時喝下也覺的是甜的。

執鬆端着酒杯,看着雲初,無意間瞥到了雲初手腕上的鈴鐺,笑的很釋然。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理所應當,沒有委屈,沒有無奈,只有滿滿的祝福。雲初,你一定要幸福啊。執鬆心裡念着,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說桌上的氣氛經雲初這麼一鬧,一時之間也活躍了起來。就像天堯說的那樣,今晚沒有帝王,沒有公主,只有惺惺相惜的一羣年輕人。

雪依舊在下,沒有寒冷,只有滿屋的溫馨。

蒼茫的大漠上,只有幾點微弱的火光。豐靈裹着厚厚的裘衣坐在篝火前。周圍的雪被火烤的幾乎都化了。周圍溼漉漉的,雪水沾溼了豐靈的外衣,她也沒有感覺到,只看着篝火心裡五味雜陳:還有一個月就要到聖都了。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那裡了。離開將軍府也快有一年多了,不知道執鬆少爺過的好不好,也許也該有了自己的孩子吧。想到這裡豐靈悽楚的笑了笑:爲什麼,我明明該恨少爺的,但爲什麼,我越讓自己恨他越想念他。如今回去,我已經不是那個小丫頭豐靈了。我已經搖身一變,成了這吐蕃國的公主敬靈。這一切是多麼的奇妙和諷刺啊。

“外面冷,進去吧。”多吉一身深褐色的裘衣來到豐靈身邊坐下,一臉的沉重。

“嗯,多吉也一起進去吧。”豐靈說着起了身,向營帳走去。

“跟我回吐蕃,你後悔嗎?”多吉看着篝火幽幽的說。

豐靈聞此回過身來,看着一臉凝重的多吉,溫和的笑了笑,心裡一陣的柔軟:初見多吉以爲多吉只是一個野蠻無理的番邦男子。現在看來多吉卻是一個外柔內剛,心地善良的男子啊。想到這裡豐靈回話道:“沒有,敬靈感謝多吉,感謝多吉給了我新的人生。是你創造了敬靈這個人,而敬靈也絕對不會讓多吉失望的。”

多吉聞此,微微的點了下頭。神色還是一樣的凝重。

豐靈見多吉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問道:“多吉有心事?”

多吉聽後,終於將視線從篝火上移開了,看着豐靈滿臉悲傷的說道:“每走近天晟國一步,我的心就莫名的難過一點。記得我在行刺天晟國君主天堯帝的時候,曾有一個女子不顧生命的安危替天堯帝擋了一箭。每當回憶起那個畫面時,我就莫名的想起了夏隱。那樣的女子本不該死的,是我的失誤葬送了那個美麗的生命,所以我一直都在自責。若是那日箭上沒有塗劇毒,她也不會死吧。”多吉說着重重的嘆了口氣,樣子十分的悲傷。

豐靈聞此,慢慢的走回多吉身邊,緩緩的坐下,安慰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夏隱姑娘和那個美麗的女子都已經走了。多吉你即使再難過她們也活不過來了。我們眼前的當務之急並非悼念和追憶往事,而是如何保全自己啊。只有保全了自己,纔有將來,才能使死者瞑目啊。”豐靈說着又向火堆里加了幾塊木柴,一陣寒風吹來,搖曳的篝火舞出了詭異的光彩。

多吉定了定神,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豐靈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她不說,他也不問。

多吉沒有再說話,也往火堆裡添了一塊木材。心裡念道:就像豐靈說的一樣,現在不是追憶的時候,當務之急確實是要保全自己。比起眼前的豐靈,自己卻實有些慚愧。作爲人質,要在天晟國保全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可是作爲吐蕃的族人,即使是死在天晟國也是死得其所了。因爲夏隱死的時候,多吉就已經跟着一起死了。想到這裡,多吉苦澀的笑了。

蒼茫的大漠,仰面看着廣袤的天空,竟然沒有一顆星斗。前面的路總是那麼的迷茫,似乎永遠都找不到方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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