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輕衣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晌午了,看着自己睡的這樣的久,穆輕衣心中不由得有些驚訝。
好像,昨夜做了什麼夢,又好像,感覺到了南宮墨就在自己的身邊。
“王妃醒啦!”這個時候,墨竹的聲音傳來。
穆輕衣聽到聲音轉過頭去,卻見墨竹正端着一盆水站在一旁,此刻墨竹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普通的丫鬟。
穆輕衣坐起身來,看着墨竹道:“王爺昨夜睡在這裡麼?”
墨竹聞言,先是驚訝,隨即便點點頭道:“嗯,王爺昨夜便在這裡,一早便被北辰大皇子給邀請去了。”
穆輕衣一聽,眉頭一皺,並非是她擔心南宮墨,畢竟南宮墨的能力,根本無需擔心。
只是,南宮墨竟然一夜就在自己的身側,而她卻恍若未覺這一點,卻讓她眉頭微蹙。
究竟是因爲蟲蠱的緣故,還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呢?
穆輕衣自己也說不上來。
索性穆輕衣便也沒再多想,隨意的吃了些東西之後,便準備出門了。
見墨竹要跟着,穆輕衣也沒有拒絕,左右她也只打算隨意的逛逛罷了。
走在問川城裡,輕衣的模樣自是有人時而駐足觀望的,不過卻也無人靠近就是。
輕衣對此也並不關心,而是邊走着便思索着。
至於墨竹,便是十分的安分的走在穆輕衣的身後,冷眼看着周圍,讓那些看穆輕衣的男子們一個個驚慌的別開目光。
不知道走了多久,穆輕衣似乎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並未開口說話,問川城的一切似乎也都引不起輕衣的視線。
墨竹跟在輕衣的身後,都覺得今日的王妃有些怪異,好像自醒來開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正欲說話的時候,一陣誘人的食物香氣傳來。
這是一種特殊的香味,至少這樣的香味,在臨越是沒有過的。
也因爲如此,穆輕衣和墨竹兩人皆是注意到了,並且都停下了步伐。
兩人朝着香氣傳來的位置望去,卻見不遠處正有一個店鋪門口排滿了人,而香氣,便是來自那家店鋪。
“王妃要吃麼?”墨竹詢問,畢竟方纔王妃吃的太少了,幾乎只有平日裡的一半食量都沒到。
況且,一路走來,王妃皆是心不在焉的,這食物的香氣這個時候既是讓王妃注意到了並且回過神來,證明王妃對這食物是很感興趣的。
至少,墨竹是這樣的估量着的。
穆輕衣聞言看向墨竹,原本拒絕的話就在嘴邊了的,但是瞧着墨竹擔心的模樣,穆輕衣還是點點頭,道:“你去買些過來吧。”
墨竹眼中露出一抹喜色,朝着穆輕衣說了一句‘王妃在此等我’之後,便朝着那店鋪走去。
穆輕衣便就在原地開始等着墨竹了,只是左右張望着的時候便瞧着不遠處有一塊張榜的地方,正有一羣人圍觀着。
原是不在意的,但是穆輕衣還是不知不覺的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還沒走近,便就聽到了圍觀人羣的議論紛紛的聲音。
“這就單看人是要錢還是要命了。”
“這可不,若是醫好了人家,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了,若是醫不好,那就損了一條命,真是不值得。”
“也是,誰願意拿命去賭呢?”
“都怪人家這條件太苛刻了,哪有人醫不好病就將人亂棍打死的?這還有誰願意去他府上醫病啊?這不耽擱了產婦麼?”
聽着圍觀的人說着這些話,穆輕衣似乎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便更加堅定的朝着裡面走去。
等穆輕衣到了張榜的最前面的時候,便瞧着榜文上寫着‘樓夫人難產,速求大夫,治好黃金寶玉任取,治不好亂棍打死’。
樓夫人?可跟樓丞相有關聯?畢竟姓樓的並不多。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便傳來幾個大夫的議論聲。
“要我說,這樓丞相根本就無意救他夫人,不然如何的用這般的苛刻的條件,這不是耽擱救治的時間麼?”
“說的也是,總得給咱們試試的機會不是?”
兩人這話,聽着應當都是大夫,看着榜文的時候,臉上有着躍躍欲試的神情,眼中更是有着一絲的貪婪和不滿。
旁邊有人聽到了兩人的議論聲,當即便反駁道:“丞相是有名的寵妻無度,怎會不是真心的救他夫人?況且這還關乎兩人的性命呢!”
這話一出,當即就有人出聲附和,道:“或許是三條性命,據聞丞相夫人的肚子極大,應該是雙生子。”
周圍的人一聽是雙生子,一個個的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雙生子,可是很難生的,若是一個不注意,便會引起血崩或者直接的讓胎兒死在腹中也說不定呢。
“就連宮中的太醫都束手無策,否則怎會張榜尋醫呢?”
這樣的議論聲一出,當即便又有幾個躍躍欲試的大夫退縮了。
普通婦人難產,他們尚且還不是很有把握能夠救好,何況是懷了雙生子的夫人呢?
況且,宮中的太醫都束手無策,他們要如何去施救?
穆輕衣聽着旁邊的人的議論聲,臉上並無變化,只是眼中有着一絲的諷意。
身爲大夫,卻總是被那些利益所矇蔽。若是簡單的難產都沒把握治好,還能夠指望他們的醫術麼?
這樣的賞賜,便直接的說明了樓夫人對樓修染的重要之處,否則若是誰都去試上一試,若是救治不了,那纔是真的浪費了時間了。
想着的時候,穆輕衣便直接的上前,將牆上的榜文給撕了下來。
輕衣這一舉動,讓周圍的衆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個姑娘,腦袋沒有問題吧?在如何的缺錢,也不能夠走上這條險路啊。
衆人心中皆是想着,眼中更是有着一種惋惜之意。
然而穆輕衣只是冷眼掃了一眼衆人,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隨後,穆輕衣的視線便落在左側。
接着,從左側走出了兩名青衣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番穆輕衣,便問道:“姑娘可是大夫?”
穆輕衣聞言,只是將手中的榜文遞給青衣侍衛,道:“不是大夫便不會揭了這榜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