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臣以爲此女膽識過人,聖上不妨聽她心繫何人再做定奪。”就在所有人都不敢開口打破沉默的時候,京都御史鍾離站起來諫言。
鍾離此話一出,底下衆臣子臉色各異,誰不知當年鍾離與丞相都有意將愛女許配給南宮墨,而皇帝選了慕容明月。
如今鍾離此番出口解圍,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鍾卿之意莫非是說朕還要嘉獎她的膽識不成?”南宮啓本就因爲慕容明月的所爲積了許多的怒火正待發泄,鍾離此言一出口,不由得再讓南宮啓怒火中燒。
鍾離見皇帝發怒,臉上不由得一陣慌亂,連忙三步做兩步的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誠惶誠恐的道:“微臣不敢!”
“你還有不敢的?”南宮啓怒聲反問,隨即視線轉向一旁的丞相慕容瑞,道:“丞相若是捨不得將愛女嫁予墨兒,大可直言,朕難不成還能將你這一國之相怎麼樣不成?”
南宮啓此言一出,丞相當即便俯下身子,連連磕頭道:“臣不敢!”
身處相位,他又怎會聽不懂皇上此話中包含的怒意和那些微的諷刺?
此時慕容瑞只是不明白向來懂得分寸的女兒怎會突然的在這大殿上觸怒聖顏,難不成今日便是他慕容家的大限不成?
想到這裡,慕容瑞的額間的冷汗更是下滲了不少,可是在這大殿之上,他哪敢伸手其擦汗呢?
“皇上請息怒!”皇后趙氏這個時候站起身來,爲南宮啓盛了一碗蔘湯,輕聲的安撫道:“皇上爲了一個臣女如此動怒不值當,如今諸位卿家都看着,皇上聽了鍾離所言也無不可。”
“以你的意思,朕還得怕了那些臣子不成?”南宮啓聽了皇后趙氏的話,不由得怒瞪着道:“墨兒是癡傻,可也是朕的兒子,朕難不成看着他在衆人面前被人恥笑不成?”
趙氏聽罷,頭微垂,眼裡閃過一絲的狠意,若非南宮墨是蕭氏那個賤人所出,此刻皇上又怎會這般的維護。
若是換了其他的皇子,怕是皇上早就棄了不管了,又怎會這般的動怒?
想着,趙氏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大殿下的太子南宮瑾的身上,與南宮瑾交換了眼神之後,穩了穩心神,便轉向旁邊怒意正深的南宮啓,道:
“皇上怎會怕了他們?臣妾只是想着墨兒雖與慕容明月有婚約,但是墨兒如今正病着,而慕容明月此時又心繫他人,皇上怎麼處置這事衆人都看在眼中呢。”
趙氏說道這裡,見皇上正要開口,便以手扶住南宮啓的大掌,道:“墨兒的婚事可以另尋,可是這時若是皇上失了人心,可是皇上的損失啊。”
南宮啓聞言,再次怒瞪趙氏,然而趙氏此時不閃不躲,只是十分堅定的看着南宮啓,這讓南宮啓的怒火不由得熄了一些,開始考量着趙氏的話。
慕容家世代爲官,這一代慕容瑞又身居相位乃文官之首,確實若是自己逼着慕容明月嫁予墨兒會引起慕容家的不滿,若是慕容家因此起了反心......
想着,南宮啓不由得揉了揉微痛的額,此刻他心中覺得身居帝位也是頗爲的無奈,雖說掌管整個天下,有時候卻又不得不對世事做出一些權衡。
“皇上......”見南宮啓有了軟化之意,皇后趙氏不由得輕聲的提醒道。
南宮啓聞言,這才擡頭掃下底下的衆人,隨後又將視線落在了津津有味的吃食的南宮墨身上,心中再次的升起了濃濃的無奈和痛心,直嘆老天不公。
再次在心中嘆息一聲,南宮啓將視線移到了慕容明月身上,面帶威嚴的道:“慕容明月,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