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剛來到墨雲軒的房間內,墨竹也去而復返了。
而此時墨竹的手上多了一個托盤,上面有幾樣吃剩的水果和糕點。
穆輕衣並沒有看向兩人,施針完畢之後,便快速的用一根銀針化開了南宮墨的手指,瞬間黑血便從中流淌下來,淌了一地。
看着這個情形,林德和墨竹的眉頭都皺起,但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穆輕衣做着一切。
血流了許多,顏色終於纔有了些微的變化,漸漸的趨於紅色,至此卻又毫無變化了。
穆輕衣知道毒只能逼到這裡,便爲南宮墨止了血,又餵了一顆藥丸給南宮墨服下,這才轉過身來走到了墨竹拿來的托盤旁邊。
醫者的鼻子向來靈敏,穆輕衣很快的便知曉問題出現在那些瓜果身上。
“穆姑娘,這些難道有問題?”林德看着那盤吃食問道,眉頭緊擰,一臉的嚴肅。
穆輕衣聞言點點頭,這些瓜果上的毒藥並不罕見,也並非是什麼致命的毒,然而結合南宮墨身上的那毒之後卻足以致命。
要想對南宮墨下手,根本就不可能只下這點小毒,除非......
除非南宮墨身上原有的毒便是那人下的,並且也十分的清楚兩種毒加在一起會有怎樣的後果。
想着,穆輕衣的眼眸不由得在此的暗了暗。
“豈有此理,我倒是要去看看這究竟是何人所爲。”林德一臉氣憤的說着,隨後便準備轉身出去。
然而,就在林德一臉氣憤的準備去查這件事情的時候,南宮翎出現在門口。南宮翎身後跟着一個侍衛,侍衛的手上抱着幾個盒子。
南宮翎先是看了一眼站在門邊一臉怒意的林德,隨後與穆輕衣對視一眼,便轉向林德道道:“這事我自有打算,你先不要打草驚蛇,今日聽雨院的事情不可透露出去。”
“可是殿下......”林德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南宮墨給揚手阻止。
林德嘴巴張了張,眼中有着懊惱,最後還是妥協退至一旁,林德也活了大半輩子,他不是一個不會看臉色的人,而且既然十皇子不讓說,定然是有他的用意的。
想到這裡,林德心中不由得平靜了些許。
在確定林德不會衝動之後,南宮翎又將視線落在了墨竹身上,吩咐道:“這幾日你好好守着聽雨院,任何閒雜人等不可以進來。”
“是。”墨竹並未多說什麼,直接點頭。
穆輕衣對於南宮翎的的安排並沒有異議,因爲她明白,既然那暗處的人已經下手,那麼南宮墨的處境便變得危險起來。
而這些,她隱隱察覺的與之前縱火的事情有所關聯,畢竟那次既然有人想着對付自己,定然是不希望自己醫好南宮墨了。
可是,越是如此她穆輕衣便越是要牟足了氣力的去醫治,更何況自己如今對南宮墨的感覺發生了變化。
南宮翎並不知道穆輕衣此時心中在想着什麼,只是讓他的貼身侍衛袁奇將手中的盒子放下,便讓他以及林德墨竹三人先出去。
等人都出去之後,南宮翎這纔來到了南宮墨的牀邊,看着依舊昏睡中的南宮墨的臉色呈一種黑色,他的拳頭就不由得緊了緊。
若非因爲有穆輕衣在,南宮翎看着這樣的南宮墨,斷然不會有現在這般的冷靜。
“穆姑娘,這次五哥究竟是怎麼回事?”南宮翎問道,他的聲音沉重而沙啞,他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憤恨。
穆輕衣聞言,也並沒有隱瞞,將南宮墨的情形簡單的說了一下。
“半月期限將至,或許我得冒險一次......”南宮翎聽完穆輕衣的話,便開口道。
“不!”穆輕衣不等南宮翎說完便開口拒絕道,“我會想辦法接近宣王的。”
南宮夜是個不簡單的人,如果他便是那個幕後黑手,那麼南宮翎若是去冒險,必定會打草驚蛇。
就算南宮夜不是那個幕後的人,只要南宮翎出面,那幕後的人都將會看在眼中,南宮墨的危險便也就跟着多了兩分。
而她此刻已經在心中決定,若是兩日之內南宮夜還是不曾給出任何的大夫,那她便不再等待。
“你如何接近四皇兄?”南宮翎被穆輕衣毫不猶豫的拒絕之後,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的驚訝,隨即帶着不解的看着穆輕衣。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會用辦法的。”穆輕衣轉過身去,不想讓南宮翎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南宮翎看着穆輕衣的背影,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決定不再過問。轉而走到了放藥材的桌子前,對着穆輕衣道:“這是你要的藥材,你看看有沒有缺的。”
穆輕衣聞言,便上前去將那裝着藥材的盒子給一一打開清點,並沒有發現錯漏,那些都是她需要的東西。
正準備開口的時候,穆輕衣突然地看到了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盒子。
帶着微微的疑惑,穆輕衣將盒子打開,當盒子裡的東西呈現在穆輕衣眼前的時候,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驚訝,還有些微的喜悅。
南宮翎看着穆輕衣的表情,知道了自己將這個東西帶來是沒錯的,這纔開口道:“這是千年雪參,據聞與雪蟾功效相近,不知道可不可以幫到我五哥。”
聽到雪蟾,穆輕衣的眼神一暗,南宮墨現在這個狀況,若是在沒有雪蟾,那麼她只能夠用自己的血了。
可是,她的血......
“穆姑娘?”南宮翎開口喚道。
“這千年雪參確實有作用,但是卻無法取代雪蟾。”穆輕衣開口答道。
南宮翎聞言,不知該高興好還是該失落好,最後南宮翎選擇不再說話,走到牀邊,靜靜的看着牀上的南宮墨。
五哥,你可要快點清醒過來啊。
南宮翎說着,眼中有着一絲的懷念。
此時,在某顆樹下,一抹纖長的身影隱在暗中,一雙入鷹般犀利的眼眸某看着地上跪着的屬下,道:“當真是穆輕衣將那人毒給解了?”
“是。”跪在地上的男人開口答道:“屬下一直守在那裡,那女人沒去之前季大夫確實當作心悸來治,等那女人離去之後季老便將人給治好了。”
“你覺得,她真會是江湖中那個神出鬼沒的神醫麼?”那抹樹下的男人看着地上的男子,聲音極輕的問道,此時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極爲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