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什麼方便?”有人忍不住問。
“我知道,你們中起碼有一半的人已經跟我爹或是我二叔提過辭活或贖身。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來,就是爲了處理此事。”
“處理?”掌櫃們都拿懷疑的眼神看着他。“三公子,你確定你能處理這些事?”
陳唸詩道:“我知道,陳冬不過一介庶子,在各位的眼裡,無足輕重。不過,此番前來,卻是父親大人和祖母的意思。各位放心,今日陳冬說的話,就是父親和祖母的意思。”
“那,三公子打算如何處理?”其中一位鄭姓的掌櫃問道。
這些人中,就數他鬧得最厲害,都去陳家大宅找過陳偉業和陳偉德好幾趟了。
魏瑜估計,這位大概是有了新的東家,急着跳槽。
陳唸詩不亢不卑地回答:“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陳家,最近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先是遭遇盜賊,偷走了我們棉甲的貨款,後來我叔父重傷,全靠皇后娘娘全力搶救,才撿回一條命。”
言外之意,陳家真的已經很慘。
想要博取他們的同情?
同情這東西,有是有,終究是抵不過生計!
鄭掌櫃連眉頭都沒擡一下,說:“這些情況,我們也都知道。說實話,我們也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不過三公子,您看看我們這羣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要養活啊!過去幾年,日子一年比一年難,到了今年,更是連着好幾個月連薪銀都拿不到!二爺總說,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結果呢?這次的事情,若不是知府大人,別說你們陳家,就是我們,估計也要被工人們暴亂砍死!要知道,組織他們幹活,承諾給他們銀兩的,可都是我們!”
陳唸詩點點頭:“鄭掌櫃,我知道,您說的,是實情!”
“所以三公子,既然您說你說了算,就乾脆放我們走吧!需要多少贖身銀子,開個價,只要別太離譜,我都照給!”鄭掌櫃斬釘截鐵地說。
“是啊是啊,我也是!”
“鄭掌櫃說的是實話啊!我們也要養家餬口,不能總這樣下去啊!”
……
這些人中,有些是跟陳偉業簽了契約的,五年十年之類的,相當於合同工。
有的則是把身契賣給陳家的,等於是陳家的家奴。
如今,不管是合同工還是家奴,都鬧着要贖身。
看樣子,這一個個的,都挺有錢!
陳唸詩微微一笑,說:“看樣子,鄭掌櫃已經有了好去處了!”
鄭掌櫃沒想到,這陳三公子眼神兒還挺犀利,怎麼以前就從沒注意到這麼號人物呢?
“大家都不要急,聽我把話說完。”陳唸詩繼續說。“首先,我將我父親和二叔的意思轉告給大家。”
大家洗耳聽着。
“他們的意思,自然是不希望你們中任何一個人離開。你們中,有的是從小跟着陳家,有的是從學徒做起,資歷最年輕的一個織布坊的劉坊主,來了也有五年了。你們不僅是我祥瑞的頂樑柱,而且還掌握了我祥瑞這個百年牌子的核心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