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漸漸傳遍四肢百骸……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離開。
就在我準備沉沉睡去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嬌俏的姑娘滿臉羞紅地走了進來。
“讓你久等了。”周炎賓的神色頓時溫和起來,將那姑娘抱了過來,扶着到腿上坐着。
我面色微變,壓抑着胸口中迸發的怒氣,竭力冷靜的開口:“她是誰?”
看那姑娘身上的服飾,決計不是普通丫鬟所擁有的。
她嗓音清脆如鈴,笑嘻嘻地告訴我,她是少爺的通房丫鬟。
此話一出,我只覺得氣血瞬間上涌!原來,我最爲賞識的男人,竟然也如那些凡夫俗子一般,身邊也存在着暖牀的女人!
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此刻我的臉是有多扭曲。
他似乎很滿意看到我這樣的表情,遂抱起那個通房丫頭放在躺椅上,解去羅衫。我努力地睜着眼,看着那兩具身影如膠似漆地糾纏,不知不覺,臉上一片冰涼。
擡手一觸,原來乾澀的眼還是落了淚。
……
夏日是個容易睏乏的季節。
我坐在後花園的一個涼亭裡,吃着春喜送來的冰鎮酸梅湯,正想誇讚春喜這次的手藝越來越好,就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片刻,一丫鬟焦急地說道:“夫人,咱們府門外來了一頂花轎!”
我輕手放下湯盅,掀起眼簾掃了眼這個毛毛躁躁的丫鬟,心裡有些不喜,當下就叫春喜把這丫鬟調到別處任職。
不過來一頂花轎而已,就這般驚慌。想想在我嫁入周家的第二年,那人一口氣就擡了三名小妾入門,我都沒有動多大的氣,如今只是區區一頂花轎而已。我招喚春喜,“跟我出去看看,這次又是什麼貨色。”
新婚之夜,他和丫鬟在我面前翻雲覆雨;婚後的一個月,他流連青樓沒有夜歸;婚後一年,他在邊疆立了赫赫戰功,一躍成爲三品大將,春風得意到江南遊玩時,帶回三個柔美的姨娘……再浮躁、再不甘的心,經過一次比一次重的摧殘,再也驚不起任何波瀾了。
但這次還是出乎我的意料的,這回帶回來的女子,竟有一張隱隱覺得熟悉的臉。我打量了她許久,腦海中驀然浮現一個粗布衫的清秀女子——張秀蘭。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周炎賓,譏誚道:“我原來還不知夫君是這樣重情的人,三年過去,對某個人還是念念不忘呢。”
周炎賓頓時拉下臉,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牽着那女子就要進門。
然後,我走過去,擋住大門。
“你幹什麼?”他皺眉。
我笑吟吟地瞥向那位神色不安的女子,心道不僅臉長得差不多,就是這懦弱的性子,也有九分相像呢。
“夫君莫不是忘了,妾,是沒資格進正門的。”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說:“她不是妾。” шωш ●тTk án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