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腿坐在巨輪甲板上,我端着快餐杯邊“吸溜吸溜”喝着魚湯,邊想着該怎麼把無意中感知到的封存在石碟內的那個大腦袋小人記憶中的事情說出來,之所以對“看”到的事情不能張嘴就說,還要這麼費勁的前思後想,一是因爲像電影一樣連續播放出來的那些畫面太長(根據陸大川估計我在倉庫裡呆的時間來計算足有四五十分鐘,相當於一集電視劇的長度了,),詳細的描述一遍的話即費勁又浪費時間;二是石碟儲存的記憶了不但有畫面,而且畫面中的人物還在交談,這本來是好事,可惜他們說話用的是我聽不懂的語言,所以很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要去猜測和推斷才能知道;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墨玉醒過來的,我在昏迷時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需要和它交流了一下,而又不想陸可琴總是因爲這件吃醋,纔有意拖延時間,
很快我一碗湯喝完了,才察覺到他們沒有吃喝,而是在愣愣地看着我,“你們怎麼不吃呢。”我站起來自己去舀湯,
“你要多久才能想清楚,這不是等着聽你說了。”陸大川沒好氣地說,
“等着也耽誤吃飯呀。”我舀了滿滿一快餐杯湯放下,去烤好的魚肚子上弄了一大塊肉下來,兩手捧着啃了一口說,“你們再不動筷子,一會我吃完了可不能嫌我不給你們留啊。”
要擱在墨玉沒成爲我共生魂之前,他們肯定不會相信我一個人能把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魚吃完,現在他們卻是清楚地知道這是極有可能的,所以我話音剛落,陸可琴、林仙兒兩人吃得還算慢條斯理,陸大川和劉長腿卻狼吞虎嚥了起來,
聽到他倆喝湯的聲音像牛喝泔水一樣,我假裝生氣道:“河裡又不是沒有魚了,我吃完了再去抓一條唄,至於這樣嗎,。”
“再去抓也是我們先吃飽了,你餓着肚子等着……”陸大川說話時嘴巴也沒停止嚼咽,
我也不再廢話,和他們搶着吃起來,
當然我們爭吃爭喝只是鬧着玩的,如果真的食物匱乏,他們肯定還是會像之前一樣讓我先吃飽,而不是跟我搶着吃,
因爲爭搶,大家吃得更加的香甜,一會工夫鍋裡的湯見底了,一條魚身也只剩下了一根魚骨刺,
肚子飽了,我也想好該怎麼對他們說了,擦了擦嘴開口對他們講到:“記憶是從孤山最上面一層洞穴外的那個廣場上開始的,當時廣場上到處都是人,不知道具體的人數,只是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所有人面朝廣場後面的山洞,在其中的一個洞口前面有一個高臺,上面站着一個髮鬚皆白的大腦袋老者,他揮舞着手臂,抖動着鬍子神情激昂地用他們的語言對廣場上的所有人講話,講話的場面持續了大概兩三分鐘,老者走下高臺,廣場上的人羣出現了短暫的騷動後,便在廣場的最右側讓出了一塊空地,然後不斷有人從人羣中走出來在空地上刻下幾個字(從科考筆記裡咱們已經知道了他們刻下的是自己的名字,)後,便從不遠處地面上一個洞口離開了……
當廣場上的人剩下一小部分之後,擁有這段記憶的人出現了(爲了講起來方便,就給他取個名字叫A吧,),A從人羣裡走出來之後,也和其他人一樣刻下自己的名字,扭頭從廣場左側地面上的洞口(就是咱們追楊紅旗走的那個洞口,)離開廣場,直接走到最下面一層,在一個石室內和一隊人匯合,等後面又進來幾個人和他們匯合之後,他們相互之間說着話出了山洞來到孤山下的空地上,
空地上停着很多咱們不久前見到的從水裡竄出來的那個樣子的飛碟,他們這隊人分成了三個小隊,分別上了停在一排的三個飛碟……”
說道這裡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在詳細地描述那些畫面中情景,便停下來想了一下繼續說:“由於聽不懂他們的話,不知道其他的人要去幹什麼,但A他們的任務正是轟炸亞特蘭蒂斯,讓它沉到海里,
三個飛碟編隊從孤山前的空地上起飛,直直向空中飛了一段後不知怎麼的一下就到了海里,
他們在海水中一路前行,不久後便到了當時亞特蘭蒂斯所在的海域,由於他們的目的就是炸沉島嶼,所以沒有竄出水面,反而潛入海底對着島嶼的根基展開了轟炸……”
這時陸大川打斷我的話,問道:“他們把亞特蘭蒂斯炸沉的目的是什麼。”
我搖搖頭:“聽不懂他們說的話,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麼能肯定他們的目標是島而不是人。”
“根據後面發生的事情推測的。”我說,“當時雖然他們沒有浮出水面,A的記憶裡沒有亞特蘭蒂斯上面的情景,但是他們在海底展開轟炸的同時也受到了攻擊,一發發大炮彈(應該是跟現在導彈差不多的武器)從海上竄入水中追着飛碟跑,他們只是一味地快速避讓,不摧毀地面上攻擊他們的武器,也不浪費彈藥把追蹤他們的炮彈擊毀,當島嶼被他們轟炸得搖搖晃晃大面積垮塌時,他們就撤退了。”
陸大川眉頭緊鎖:“有點牽強,炸沉了島嶼,自然就不用攻擊地面了……”
“一點也不牽強。”我回想着記憶中最後的一段畫面說,“在島嶼快速向海中垮塌沉沒時,地面上仍然還有炮彈在不停地對海底撤退的三個飛碟進行打擊,A的飛碟就是在這時中了一發炮彈才導致他不久後死掉,如果他們不是單純爲了炸沉島嶼的話,應該是爲死去的隊友報仇纔對,而不是撈上隊友的屍體匆匆離開了……”
陸大川還要說什麼,卻被劉長腿給阻止了:“你們先不要討論這些,後來呢。”
“後來……沒有了,A死了,他的記憶自然就中斷了。”
“沒啦。”劉長腿故作驚訝地說,“就這麼一點事情用得着想兩個多小時嗎。”
看着劉長腿這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貨,真想一腳把他踹到河裡去,不過爲了避免沒必要的麻煩,我說:“你不就想說我是逃避做飯才故意磨蹭時間的嗎,一會我洗碗行了吧。”
劉長腿笑嘻嘻去向陸可琴和林仙兒表功了:“你倆得謝謝我……”
“你給我閉嘴。”陸可琴和林仙兒異口同聲說道,
劉長腿討了個沒趣,閉上嘴不說話了,陸可琴和林仙兒會同時那樣說,我心裡挺驚訝,不過也蠻開心的,
陸大川點上一根菸,抽了幾口說:“你說的有道理,剛纔是我沒有想清楚,自古以來發動戰爭的目的都是爲了佔有別人的財富和土地纔去殺人,而沒有哪一個是爲了殺人才發動戰爭。”
“可是他們直接給炸沉了,也不是爲了佔有呀。”
陸大川反問道:“不是爲了佔有,沉沒了的島怎麼會跑到這暗河裡來呢。”
我恍然大悟,知道陸大川的意思,可還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他們瘋狂地把人生活的整個大陸搶來只爲了建造個金字塔好像說不過去吧。”
“目的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我隨口說道:“那會是什麼。”
“想知道怎麼回事當然還得靠你了。”陸大川拿起那塊石碟反覆看着,“幸虧你還帶了一塊出來。”
“早知道這麼重要多帶幾塊了。”
陸大川信心滿滿地說:“後悔這個沒有用,重要的是發現了石碟的秘密,就有了明確的目標,遲早能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的。”
“是呀……”後半句話我在心裡說,“這些事情能從石碟中他們的記憶裡搞清楚,我爸爸的蹤影該從哪裡尋找呢。”
想起失蹤的父親,我又陷入了苦悶,不過想起了墨玉說的那些話我又有了信心,
在吃飯的時候,墨玉接着上一次被打斷的話告訴我,我突然擁有的超能力是因爲那條龍往我身體裡注入一股用之不竭的混元靈氣,而我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和我醒來後不再需要吃那麼多東西給墨玉提供能量,也是因爲這股混元靈氣,
因爲時間倉促,和墨玉交流的時候對這個混元靈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我也沒有弄清楚,後來才知道,說白了混元靈氣和道家高手丹田之氣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他們得苦苦地修煉很多年,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達到化氣成形,接氣飛掠,而我卻在龍的幫助(在我昏迷時那條龍具體做了什麼,讓我一個凡人之軀能承受並應用那股霸道的靈氣我就不得而知,)下一步到位,
在我想這些心事的時候,陸可琴、林仙兒收拾起了我們吃飯的餐具,雖然她們沒指望我洗,但我說出來一下不動也不好意思,便拿起水桶去河裡吊了一桶水上來,
洗涮過後,我們又坐在甲板上閒聊了一會,我、陸大川、劉長腿三個人定好了守夜的次序,沒事的人便進帳篷睡覺了……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我們吃了睡睡了吃像小豬一樣過了大概兩三天後,巨輪又拋錨靠岸了,船上的燈熄滅後,他們還沒打開手電,我就看到了岸上山根下又出現了一個望天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