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倆驚叫,我以爲她們看見蛇什麼的危險動物來着,一步跳到了一邊,驚魂未定,陸大川像是搶似的,一把就把我手裡的鏟子奪走了,接着我剷出來的缺口剷起來,
陸大川動作野蠻得接近瘋狂,他鏟了幾下我就被他揚起的灰塵嗆得受不了了,眼前也是灰濛濛一片,根本看不清底下到底有什麼,只好捂着口鼻往後退到陸可琴身邊:“可琴姐,下面到底有什麼呀。”
陸可琴像沒聽見一樣,雙眼緊緊盯着他哥哥,沒理我,我用肩膀碰了她一下,她才如夢方醒的樣子,看了看我,但是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又問了一遍,她說:“金子,我看到下面有好大一塊黃燦燦的金子。”
“啊,真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真的假的現在還不敢確定,把你胳膊給我。”
“要我胳膊幹什……”我剛擡起胳膊,陸可琴像一隻得了失心瘋的小獸,張嘴趴在我胳膊上就是一口,疼得我大叫,“哎呀,臭妮子你咬我幹什麼。”
陸可琴鬆開口,看着我問:“疼嗎。”
“能不疼嗎。”我對着胳膊上一圈已經充血了的深深的牙印真對涼氣,
陸可琴卻“咯咯”笑了起來,跳起來一下掛在我脖子上,瘋狂地在我臉上親了好幾口興奮地說:“你覺得疼說明咱們不是在做夢,那金子就是真的。”
“我勒個去,這是什麼邏輯。”
陸可琴衝我眨眨眼,安慰道:“女友邏輯,時間長了你就適應了。”
我簡直哭笑不得,
這時陸大川停了下來,等揚塵散盡,幾塊金燦燦的大金磚疊成的石階赫然出現在山坡上,看見臺階上的金磚每一根都一米來長,五十釐米厚,寬不下三十釐米,像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一樣,我心裡除了震驚還是震驚,狠狠嚥了好幾口唾沫,舌頭差點吞進肚子,
陸可琴、林仙兒兩人早已撲到了跟前,伸手撫摸嬰兒似的摸着金子,興奮地討論着用這麼多金子做首飾的事,一個說做一千個不同款式的手鐲,每天都換着戴,三年都不帶重樣的,另一個說我不喜歡帶手鐲,我要做成指環,估計能做一萬個,十個指頭上每天都帶一個新的,也能……媽呀,太多了,算不清楚能戴多少年不重樣了,一個又說指環有什麼好的,不如做項鍊,每一條至少500克重,戴着走在街上保證回頭率百分之百,另一個又說500克太少,怎麼也得1000克……
兩個女人越說越瘋,我忍不住插嘴道:“二斤重那還是項鍊嗎,不就成鐐銬了。”
陸可琴小臉上神采飛揚:“鐐銬我們也樂意,是吧,仙兒姐。”
林仙兒笑眯眯點點頭:“樂意是樂意,就怕脖子受不了,哈哈……”
劉長腿也不再警戒四周了,眼睛瞪得牛蛋似的看着一根根大得有點不像話的金磚說:“看你們女人那麼點追求,這麼多金子要我說不如做成一張牀,天天躺在上面。”
我說:“你那算什麼追求,做個黃金牀天天躺在上面,和做了個棺材有什麼區別。”
長腿瞪了我一眼,學着陸可琴的語氣說:“棺材我們也樂意,是吧,仙兒妹妹。”
林仙兒說:“噁心死了,你愛做牀還是棺材找你老婆和你一起樂意去吧,和我有什麼關係。”
劉長腿立即做出一副心碎了的模樣,惹得我們哈哈大笑,
陸可琴衝我眨了眨眼睛:“傻瓜,你會用這些金子做什麼。”
“那還用問,當然是做個金房子給你住啦。”
陸可琴也不管大家都在跟前,跳起來掛在我脖子上就是一口,
林仙兒說:“羨慕死我了。”
劉長腿用可憐巴巴的語氣說:“仙兒妹妹,我知道錯了,我現在也做個金房子給你住,你樂意嗎。”
林仙兒嗲嗲地說:“長腿哥哥,是真的嗎。”
劉長腿頭點得跟雞啄米一樣,
林仙兒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了,驚呼道:“伍月,你怎麼來啦。”
聽林仙兒叫到伍月,劉長腿大驚失色:“哪呢,人在哪呢。”
看着劉長腿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林仙兒、陸可琴誇張地大笑起來,連半天不說話,替我們站崗的陸大川也跟着笑了起來,
劉長腿反應過來林仙兒是在耍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嚇死我,下次不帶這麼開玩笑的了啊。”
林仙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揶揄了長腿一句:“這麼怕老婆還敢說給我蓋個金房子,也不害臊。”
劉長腿臉倒是不紅不綠:“怕老婆是美德,哈哈,你們不懂,哈哈。”
出發以來,我們難得這麼興致盎然開開玩笑,所以陸大川也沒制止我們,直到我們鬧夠了笑累了,才帶着我們往山頂爬,
對於山坡上的黃金臺階,我們雖然十分的戀戀不捨,但是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那麼大一塊一塊的金磚即使不被鑲嵌在山體內,我們也沒辦法帶走,只能在心裡感到惋惜,
長話短說,由於上山的臺階是貴重的黃金做成的,所以我們對臺階盡頭的山頂上會有什麼東西,還有鑄造這些臺階的是大腦袋他們,還是另有其人都感到深深的好奇,所以走得特別快,一口氣爬完被落葉覆蓋着的三四百米高的臺階,當目光超出地平線的那一刻,我以爲會看到什麼令我們意想不到的東西,沒想到映入我眼瞼的卻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樹林,我心裡頓時生出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強提着的一口氣一鬆,便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陸大川、陸可琴、林仙兒和都在我身邊坐下來,大家都喘着大氣,臉上滿是失望的表情,
歇了好大一會,我透過樹木之間的縫隙隱隱看見樹林裡有一個挺大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又看不清楚,指給他們看,
陸大川看了一會激動地站起來往樹林裡走:“有可能是一座建築。”
有建築就有可能解開黃金臺階的謎團,我們也都激動得不行了,呼呼啦啦爬了起來,跟着陸大川往走林裡跑,
穿過十幾米深的林子,跑到跟前,原來我們看到的只是一塊三層樓那麼高,長和寬不下五米的巨大的岩石,
我們圍着石頭轉了一圈,在光滑的石頭表面上也沒看見有刻的圖畫、文字之類的東西,更想不明白上山的路爲何要用黃金鋪就了,
我想看看石頭頂上有什麼,離得近了角度不對看不見,往遠走幾步又進了林子,茂密的枝葉擋住了視線還是看不見,想找一棵樹爬上去,周圍的樹都沒有石頭高,乾着急想不到辦法,陸大川和劉長腿想爬到石頭頂上去,能想到的辦法都試過了也沒能成功,
又一次從巨石半腰裡滑下來,陸大川氣喘吁吁地說:“上面愛有啥有啥吧,不費這白勁了。”
稍微恢復了一下體力,我向周圍望了一圈,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到處都是樹木,問陸大川:“接下來怎麼辦。”
陸大川喘勻了氣說:“沿着山脈走吧,看看這塊陸地是暗河上的一座小島,還是是河岸的一部分再做打算。”
害怕會遇到什麼野獸,我們現有的武器難以對付,陸大川和劉長腿在周圍砍了五棵嬰兒手臂粗細的小樹,去掉樹冠削出一個鋒利的尖頭,做成五根兩米左右的長矛,我們又撿樹葉最密的細小樹枝編成環,在頭上和身上的一些部位做了僞裝,然後三個男人把兩個女人護在中間,像一羣去打獵的印第安人,沿着臨河的這一邊鑽進了樹林,
樹林裡的光線暗得幾乎接近黃昏時的天色,周圍一片死寂,連一聲鳥叫聲也聽不到:“你們不覺得這林子裡太安靜了嗎。”
陸可琴說:“從聽不到河流聲之後,這山上就安靜得怕人你才注意到呀。”
“是這樣嗎。”我回想了一下,這半天了,除了我們自己走路呀、說話呀、喘氣呀、打嗝放屁發出來的聲響,還真是一絲一毫別的聲音都沒聽到,心裡隱隱不安起來,
“安靜了好。”陸大川說:“安靜了證明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想想也對,太安靜了是有些瘮人,但總比到處都是狼嚎虎嘯要好得多,
樹林裡的光線不好,本身就影響行進的速度,遇到大樹之間小灌木繁茂的地方,還得用砍刀開路,有時爲了能更清楚地看見山下陸地和河流的走勢又不得不找一棵高大的樹爬上去張望一番,所以沒走出去多遠我們就累得渾身痠痛,肚子也咕咕叫了,
坐下來休息時,我、陸可琴、林仙兒和劉長腿一致認爲這樣走下去不是辦法,得另外找出路,陸大川說他也覺得這樣走下去耗時又費力,讓我們每個人都說說自己想法,大家集思廣益找出一個可行的方法來,
我們把黃金臺階是誰建造的,巨石頂上到底有沒有什麼神秘的東西等等雜念全都拋開,只圍繞用什麼辦法可以輕鬆而快速地勘察完這塊陸地的全貌這一個目的展開了討論,幾個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唾沫星子橫飛說了半天,發現只有被我們否定掉的陸大川的辦法是最好的,其他的都行不通,比如原路返回到山下,扎個木筏沿着河岸繞着陸地劃一圈最輕鬆最快速,但是那樣做的話我們會成爲鱷魚免費的午餐;比如從我們登陸的沙灘邊緣的樹林中間直穿過去,到陸地的另一邊去,下面林子裡也許被山上還要複雜;比如想辦法回到巨輪上去,它又不能因爲我們想去哪而改變航線……
在我們喋喋不休的時候,陸大川一言不發,等我們都不說話了,他說:“既然你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那就抓緊時間吃東西,然後打起精神像紅軍走兩萬五千里長徵一樣不怕苦不怕累走下去,堅持到底就是勝利。”
操,這哪裡是讓我們想辦法,分明就是陸大川變着法給我們做的戰前動員,真沒想到他還有這麼“狡猾”的一面,讓我不由得又心生佩服,
僅有的食物是沒吃完的鱷魚肉,陸大川親自動手給我們每個人切了一塊,我狼吞虎嚥幾口吞進肚子,拿起水壺“咕咚咚”灌了一氣涼水,便打了一個飽嗝,
陸可琴幫我擦了擦順着下巴往下流的水:“又沒人跟你搶,你不能慢點吃。”
我嘴上說餓狠了,其實是害怕細嚼慢嚥會吃不下去,
等大家吃飽喝足,準備出發,我突然想到一般的山都有陽坡和陰坡(向着太陽的一側叫陽坡,揹着太陽的一側是陰坡,),兩者的區別在於坡上的植被不同,陰坡上多喬木和灌木,而陽坡多爲草本植物,也就是說相對於被高大的植被覆蓋的陰坡來說遍佈小草的陽坡要好走得多,我們現在走的分明是陰坡,那麼另一側的陽坡會不會走起來很容易呢,
我把這個想法講了出來,陸可琴、劉長腿、林仙兒都心動得想過去看一看,陸大川考慮了一會覺得可以試一試,去山的裡側雖然看不到山外側陸地的走勢,但是能快速走到山的另一頭和掌握山下平原上的樹林裡的情況對我們也是及有利的,
於是我們立即改變方向,橫着向山另一側走去,
也許是剛吃過東西恢復了體力,也許是山另一側讓我們心中有了太多的希望、無限的期待,所以我們前進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十幾分鍾後便看到了樹林另一邊明亮的光芒,我們才注意到爬上的這座山居然沒有一個像樣的山尖,不過這時我們已經沒有心思顧及這座山本身就是這樣,還是人爲弄成了這樣,因爲眼前出現明亮的那一刻我們已經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嗷嗷”叫着衝出樹林,我們面前豁然開朗,山下平原寬闊得一望無際,
我定眼細看,吃驚地發現山下密林間居然夾雜着許多高大建築金碧輝煌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