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一個場面呀,它們傷痕累累、殘缺不全,動作卻快速而整齊劃一,成百上千齊刷刷地對着我們,我倒吸一口涼氣愣了那麼幾秒(與其說是被嚇到了,不如說是被震撼了更準確一些,),一把捂住陸可琴的嘴,林仙兒經歷的事情多一些,她看見自己的驚叫聲引起了鬼的注意,眼睛瞪得滾圓,兩隻手卻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四周立即變得靜寂無聲,我們的心跳聲和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它們轉向我們後,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無論是眼珠掛在眼眶外面的還是沒腦袋的,似乎都在靜靜望着我們,
我由於過度緊張,覺得口乾舌燥,手心冒汗,胳膊上的肌肉隱隱地跳動,膀胱也一陣陣地收縮,身體的這種種反應折磨得我幾乎難以忍受,還好我頭腦還清晰,知道這泡刻意灌水製造出來的尿是關鍵時刻用來救命的,千萬不能在撒在褲子裡,所以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括約肌,出發以來第一次遇到緊急情況沒問陸大川怎麼辦,而是在心裡審時度勢這數量和力量都懸殊的不是一點的架該怎麼打,等它們向我們撲過來時,我迅速掏傢伙在我們周圍撒出一個圓圈來,還是現在就把綁在我們三個人長矛上的我的褲子、褲衩在淋一遍,以防戰鬥起來火力不夠,不能對它們造成殺傷性的傷害,畢竟那一泡尿已經被我們揮舞那麼長時間了,現在快蒸發完了也說不定,
也是在這一刻,我覺得我應該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一樣承擔一些什麼,再也不能像以前總是想着依靠着陸大川,雖然他從來沒有過怨言,但是擔負起別人的生命那是一種怎樣的壓力,在我以爲陸大川他們對鬼怪一無所知時是深有體會,而當知道了他們就像在別的事物上一樣,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遠遠要比我多得多後的瞬間產生的那份輕鬆也深有體會,我咬着牙勇敢地去面對,陸大川心裡應該也能感覺到一絲的輕鬆吧,
電光火石般想到這些,我望了陸大川一眼,他兩眼血紅,擡在胸前握着長矛的雙手因用過猛而指關節發白,他一副隨時豁出生命去戰鬥的架勢,深深感染了我,瞬間感覺到一股力量從我的心頭升起,充滿了我的四肢百骸,來吧,狗日的,爺不怕你,我在心裡大喊一聲,身體種種不適瞬間煙消雲散,,,後來我才知道這是每一個人長大時必須經歷的蛻變,當然這個長大和年齡無關,
因爲時間本身不會改變,快或者是慢只取決於我們的感受,所以覺得有一萬年那麼長久,實際上可能只是一兩分鐘,那些望着我們的鬼物動了,我心隨着它們的動作提到了嗓子眼,還好它們並沒有向我們撲過來,而是該側身的側身,該轉身的轉身,一如我們剛能看見它們時的那個樣子向前走去,
我們每個人都長長出了一口氣,劉長腿首先開口,他說:“真他媽刺激,我也差點尿褲子,哈哈……”
我看了看滿頭大汗的劉長腿讚歎到:“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雖然怕老婆,但是也不愧是一條漢子啊。”
劉長腿眼睛翻了翻:“老子什麼時候娘們過。”
我想起了他以前但凡陸大川一聲令下,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他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確實沒娘們過,嘴裡卻說:“樣吧,誇你一句腿長,你真以爲站到黃河裡水都漫不過你褲襠了。”
劉長腿還沒說話,陸大川在我屁股上踹了一下:“你個臭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本來我還能憋着,冷不丁被陸大川踢了一腳,括約肌一鬆,頓時尿急得不行了,猛地把長矛插在地上,兩手捂着肚子急得跳腳,
他們好奇地看着我,陸大川瞪大眼睛說:“肚子怎麼了。”
我難爲情地說:“我要尿尿,憋不住了。”
“我X,我還以爲你要跟我打架。”陸大川爆了一句粗口,“要尿尿是多好的事呀,我都盼星星盼月亮了,你幹嘛要憋着。”
劉長腿跟着說:“就是呀,我還想着再給你灌點水呢。”
“我尿哪。”我實在憋不住了,沒心思跟他們鬼扯,也顧不上害羞,直接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就解褲子,
“再忍一下,再忍一下。”陸大川麻利地從揹包裡掏出一個超市裡那種大塑料袋,在空中呼啦了一下,讓空氣把它撐得滾圓,張在我面前說:“尿到這裡。”
我看看他們幾個人,都是期待地望着我,好像我要生個孩子出來,他們都要當爸爸了一下,這讓我怎麼尿得出來,我都要哭了:“仙兒姐,可琴姐你倆至少要閉上眼睛吧。”
“哦,啊。”她倆像從夢中驚醒一樣低下了頭,
“你們也別看着我。”我奪過陸大川手裡的塑料袋,背過身一把拉下褲子,懷着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心情開始尿尿,
劉長腿那貨在我身後還一邊“噓噓”着一邊說:“多尿點,再多尿點。”
人有三急,這時候我是顧不上臉面了,可是劉長腿讓我不舒服之極,我轉臉罵道:“劉長腿,你再不閉嘴,老子尿你一臉你相不相信。”
劉長腿一點不生氣,還衝我擠眉眨眼,弄得我反倒一點脾氣也沒了,算了算了,誰不撒尿,我幹嘛這麼糾結,我在心裡勸着自己,好不容易把實在有點長的一泡尿尿完,居然尿了半塑料袋之多,
我剛尿完,陸大川如獲至寶把塑料袋拿了過去,拎起來看看,滿意地說:“真不少,真不少。”
他這樣一說,林仙兒、陸可琴都擡頭去看,我本來已經釋然了,見他們這樣又不好意思了,可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刻陸大川又讓我大跌眼鏡了,他讓我們把所有的箭都掏出來,箭尖朝下小心翼翼在尿裡侵泡了一遍,然後又用小塑料袋包裹好再裝回揹包裡,剩下的則全部澆在我們長矛尖上的衣服上,
我們做這一切的時候,難免又扯了一些閒淡,我臉上雖然賊燙,心裡也賊不得勁,但是看着大家由於這一出“鬧劇”,情緒都緩和了下來,也就不去在意那麼多了,畢竟在這種時候我們能坦然地去面對,纔有可能有活下去的機會,否則不用鬼物出手,嚇也會被它們嚇死,
林子裡的情景依舊,在朦朦朧朧的霧氣中,向前望走過去的漸漸消失了身影,向後看還有無數的從岸邊走來,我們的心境已變,覺得它們看上去雖然要噁心一些,恐怖一些,但是和巨輪上的那些鬼影也許沒什麼不同,於是夾在它們中間向前走去,
心裡對那些鬼物的顧忌少了之後,我們的心思又回到了踏上的這塊陸地上面,畢竟我們不是道士,斬妖除鬼不是我們的目的,而這莫名其妙出現在高原地底的亞特蘭蒂斯纔有可能和我們要尋找的答案有關,
當然我們也不是一點不注意它們,一來是不得不防着出現突發情況,它們會傷害我們,二來它們存在的本身和它們浩浩蕩蕩要去幹什麼都讓我們感到好奇,還有根據我們的認知,只有打開天眼或者天生有陰陽眼的人才能看的見鬼的,而能在普通人眼中顯形的鬼必然是戾氣和怨氣都特別重的厲鬼,而不管是在船上還是現在我們所見到的鬼物似乎都能和我們和平相處雖然是好事,但不能不令人感到奇怪,
總之一句話,我們走得一點也不輕鬆,
過了環形運河後這片樹林和運河外圍以及山上的樹林最大的不同是低矮的蕨類植物特別的稀少,甚至有些地方只是被一些枯葉覆轍着,連雜草也沒生長,隨着我們的深入這種情況越明顯,並且樹木也矮小了很多,
雖然還沒看見在山頂望見的那些建築,但是根據黃金臺階的情況,我們判斷已經進入了大西洲人活動的中心,也就是說我們腳下的地面原本也是用地磚之類的東西鋪就過,這片林子是大西洲沉沒之後才長起來的,
這一發現讓我們有些興奮,我還在心裡猜測他們鋪地會用什麼材料,劉長腿那貨已經兩眼放光說道:“你們說說,現在我們腳下的腐葉下會不會是黃金路。”
媽的,想想就讓人瘋狂,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這一次說啥也不能再那麼傻逼了,找到路出去的時候,一定得弄一塊帶上,要不然回去後這輩子估計就剩下後悔了,
陸大川說:“在傳說中亞特蘭蒂斯是盛產黃金,但是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奢侈到把所有的馬路、街道都鋪成金子的,還是以白、黑、紅三色石頭爲主要建築材料的說法要可靠一點。”
“我倒認爲他們也許真會那麼奢侈,要不然山上的黃金臺階怎麼解釋呢。”
“估計那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我看未必,如果波塞冬神廟建在山上,那麼上山的臺階是個特殊的存在還能說得過去,可是上面只有一塊石頭,能有什麼特殊的。”
因爲心裡想着一定要帶走一塊金子,所以我特別想扒開看看地面到底是不是黃金的,又不好意思明說,便故意和陸大川唱反調,
“你小子說屁話的毛病又犯了。”陸大川衝我瞪眼了,
“我怎麼又屁話了,還不允許人有不同意見。”我也瞪起來眼睛,“不服氣咱扒開看看。”
“我說你小子不對勁,原來在這等着老子了。”
沒想到陸大川一眼給我識破,我假裝不知道,看了一眼陸可琴說,“去,去,什麼老子長老子短的,別忘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就說扒不扒吧。”
“你個臭小子。”陸大川擡腿給我屁股一腳,算是默許了,
這一次沒等我要,劉長腿已經把工兵鏟子打開遞到了我手裡了,這貨明擺着也想看,不過在這種時候我沒心思和他打嘴官司,把綁着“法寶”的長矛讓陸可琴拿着,動手就在腳下刨了起來,
地上的腐葉大概半尺不到的樣子,下面樹根裸露的黑色土層一點也不堅硬,根據周圍樹木的大小,我估摸着怎麼的覆蓋着地面的土層也得有個兩三米厚,所以把腳下一米方圓的腐葉清理乾淨後,便甩膀子下大力氣挖起來,沒想到才挖了一尺不到,鏟頭就鏟到了堅硬的東西,我以爲是鏟到了比較粗的樹根,換了好幾個地方還是鏟不下去,聽聲音又分明不是鏟到金屬上發出來的,我疑惑地放下鏟子,用手清理起了坑底的浮土,
隨着我兩手不停地扒拉,坑裡浮土間露出了半尺見方的一小片乳白色的東西,看到不是我心裡想的黃澄澄的金子我有點失望,不過又忍不住好奇,伸手繼續把露出的乳白色東西上的剩餘的浮土往邊上扒拉,這時我感覺到看上去平坦光滑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摸上去細膩滑潤還涼絲絲,我心裡咯噔了一下,然後緊張得呼吸都有急促,因爲我想到了這有可能是一塊上好的古玉(當然,我之前並沒有接觸上好的玉石,只是憑着感覺猜測,),
猜到是一塊玉我動作更輕柔了,那塊東西露出來的面積一點一點大了,我又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我手到之處眼前東西上的浮土都被抹乾淨,獨獨中間有一分錢硬幣那麼大的一塊地方上面的土怎麼也抹不掉,由於整個樹林霧氣瀰漫,嚴重影響視線,我便用一個指頭去扣那一小塊土,才知道那裡是一個小坑,
發現美玉上面有個坑就像發現美女臉上有個疤一樣,讓我心裡很不爽,不過隨即又想到這塊玉似乎蠻大,上面有個小坑也不算什麼,又接着更大範圍地清理玉上的浮土,但是還沒扒拉了幾下我右手摸到玉上兩個並排在一起的圓潤物體,瞬間便愣住了,因爲知覺告訴我我摸到的是女人的ru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