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空中亮光一閃,陸大川只來得及說了聲“雙腳並起,不要扶着欄杆。”,藍色的閃電已經在我們頭頂上的空中結成了一張碩大的蜘蛛網,把所有船隻的最高點都連接了起來,
有基本常識的是人都知道,閃電是帶不同電荷的兩片雲遇到一起產生放電的一種自然現象,而我們是在深藏地下的暗河中,空中別說是雲了,連稍許的霧氣也沒有,怎麼會有閃電,還是如此可怕的蜘蛛網狀,
我們一時都摸不着頭腦,兩手在陸大川的提醒下是離開了樓梯上的鐵扶手,可是腳下的臺階是鐵的,閃電會不會擊穿我們的鞋底把我們電死,每個人心裡都沒有底,更可怕的是頭頂上的閃電並沒像我們平時見到的閃電那樣在空中猛然閃現瞬間消失,而是在空中持續地放射着耀眼的光芒,上面的每一根裂縫狀的電流還瞬息萬變地變換着方位,發出可怕的“滋滋”聲,看得人心裡直發毛,生怕一不小心它就會掉下來落在我們身上,
咬着牙硬撐了一會,我覺得自己尿都要出來了,顫顫巍巍地對陸大川說:“進船室裡躲躲吧,這也太可怕了。”
陸大川看了我一眼:“老實站着別亂動,你看對面那艘船駕駛艙裡是什麼。”
在陸大川的提醒下,我向對面一艘船上望去,看見那艘船的駕駛艙內也有一個和我們所在的船上一樣的倒扣着的圓形銅鼎一樣的奇怪儀器,此時儀器有着三支沖天的角的上半部分和下面的部分完全脫離了,正像一個大鍋蓋一樣掛在駕駛艙的天花板下面,而在儀器上下兩部分中間的空中懸浮一個圓盤一樣的東西正在一片藍盈盈的電流中轉動,我使勁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因爲懸浮在電流中的圓盤怎麼看怎麼像是大腦袋小矮人和死人一起埋葬在墓中的杜立巴石碟,
正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陸大川又讓我看另一艘船駕駛艙,居然也是同樣的情形……
蜘蛛網狀的閃電持續了有兩三分鐘才從空中消失,我們看了周圍十幾艘能看到駕駛艙的輪船,裡面全部都有一塊杜立巴石碟懸浮在那個被打開的奇怪的儀器中間,
閃電消失了,我們腿都軟了,我如釋負重地坐在樓梯臺階上:“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沒有來這條地下河之前我覺得我腦子裡還有一條挺清晰的思路,現在卻是越來越亂了。”
他們也都坐了下來,陸大川說:“有什麼好亂的,事情都明擺着了,這些幽靈船不是隨波逐流,而是被大腦袋他們用剛纔咱們看到的那種神秘的力量控制着,至於他們是控制這些船的目的是什麼,現在雖然是撲朔迷離,但是咱們只要追查下去不鬆手我相信總能弄清楚的。”
我們說這幾句話的工夫,河面上聚集在一起的上百艘的巨輪悄無聲息有條不紊地散開了,有的向前,有的和我們方向相反,還有的甚至直直的向兩邊的河岸方向駛去,不一會兒所有的船隻都縮成了一個小亮點,然後消失不見了,
在周圍的船散開的同時,我們所在的巨輪也平穩快速地向前方航行了,而眼睜睜看着這既詭異又壯觀的一幕的我們早已被震驚得目瞪口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才反應過來,陸大川站起來拍拍屁股:“都別愣着了,魚湯煮得怎麼樣了,我都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陸大川提到吃的,我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我們回到甲板上,火滅得一個火星也沒了,鍋還是冷的,於是大家一起動手,不一會飯做好了,吃過後我對駕駛艙的儀器內會出現杜立巴石碟的事不死心,提出去看看,
“看也是白看。”陸大川說:“一頓飯的工夫,我也大概想明白了,那塊石碟在這艘船上的作用要麼就像內存卡一樣儲存着船航行的線路,要麼就像電瓶一樣儲存着船航行所需要的能量,而剛纔的閃電也就不言而喻了,一種情況是給這些船儲存新的航線,另一種情況就像給車加油一樣,給這些船補充能量。”
我想了想覺得陸大川說得挺有道理,不過心裡還是想去看看,便說:“反正咱們閒着也是閒着,去看看也不多餘,萬一有什麼意想不到的發現呢。”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陸大川終於妥協了:“好吧,去看看也行,不過提前說好了,進去後什麼都不能動。”
“什麼不能動看得還有屁意思啊。”我叫了起來,
“你是不是想把那個大蓋子揭開,拿出石碟研究研究和以前見過的有什麼不同。”
我點點頭,
陸大川露出無恥的笑容:“你小子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我心裡不服氣:“拿出來看看再放進去能怎麼了。”
陸大川收起笑容,正色道:“還是我剛纔說的,那塊石碟要麼是儲存航線的,要麼是儲存能量的,強行拿出來會出現兩種情況,一這艘船會失去控制,成爲一艘真正的無人駕駛的船,再遇到一個大裂縫,咱們小命都得報銷;第二個更直接,石碟還沒有拿出來,你就被它存儲的巨大能量弄死了。”
“行啦!行啦,我去睡覺。”我氣呼呼地往帳篷裡走,
“等……等……等,咱們的麻煩事又來了。”
我聽着陸大川說話的聲音就不對頭了,急忙轉過身:“又怎麼了。”
陸大川指着船正前方給我看,我順着陸大川的手指望去,看見在船前六七米遠的地方一座黑黝黝的大山橫在了河面上,而巨輪像是要證明即使不拿出石碟也會失控一樣,絲毫不帶減速地向山體上撞去,
“cao他媽的,這是和老子作對了。”陸大川大罵一聲,叫我們全部腦袋衝船尾爬在甲板上,
我爬下後,兩手抱着腦袋停了好大一會,既沒聽到響亮的撞擊聲也沒感到船身劇烈地晃動,疑惑地擡起頭,看見輪船並沒撞到山上,而是鑽進了一個高寬剛剛弄容下船身的山洞裡了,忍不住狠狠地罵了一句,扶着爬在我身邊的陸可琴站了起來,
陸大川、長腿也都罵罵咧咧站了起來,
狹窄的空間內聚光,巨輪進了山洞後,燈光更加明亮了,映照的整個洞壁和前方好遠一截都無比清晰地呈現在我們眼前,並且洞壁上有好多地方還反射着亮晶晶的光芒,
陸大川盯着凹凸不平灰啦吧唧的洞壁看了一會說:“情況不妙呀,這洞壁上的石頭是玄武岩,船不是會鑽到一座火山裡面了吧。”
聽陸大川冷不丁說出這樣一句話,我心裡一驚:“你可別嚇唬我。”
“誰嚇唬你了,你自己長的眼睛不會看。”陸大川說着轉身看着我,恍然大悟地“噢。”一聲,就在我腦門上來了一下,“你小子一定是連這洞壁上的石頭是玄武岩也不認知。”
其實我還真不認識,不過嘴上強硬地說:“誰說我不認識。”
陸大川指着洞壁上一塊像玻璃一樣透明的石頭問道:“這塊叫什麼石頭。”
“不就是玄武岩嗎。”
隨着巨輪向前航行,陸大川又在洞壁上找到一塊不規則片狀疊合在一起,發出珍珠般光芒的石頭問:“那這塊呢。”
“不就是玄武岩嗎。”
陸可琴看到陸大川又要發火了,一把給我拉到身後:“哥,你不看咱們有沒有危險,和他叫什麼勁。”
陸大川瞪着眼睛說了兩句“氣死老子了。”,才走到船頭上查看洞內水面上的情況,
我小聲問陸可琴:“可琴姐,我說的不對嗎。”
“你個傻瓜,那些雖然都是玄武岩,但是玄武岩也根據成分的不同分爲好多個種類,比如哥哥第一次問你的那塊像玻璃一樣透明的叫玻璃質玄武岩,第二塊像珍珠一樣閃閃發光的叫雲母……”陸可琴也用同樣底的聲音對我說,“我哥也真是的,一塊石頭不認識就不認識至於發那麼大的火。”
身旁的林仙兒接過話茬說:“你哥哥從心裡承認鄭爽是你男人了唄,他有些恨鐵不成鋼。”
“說得那麼難聽。”陸可琴假裝生氣捏住林仙兒兩個臉蛋,“看我撕了你的嘴……”
這個時候我臉皮已經足夠厚了,伸手攬住陸可琴的肩膀說:“別鬧,別鬧,仙兒姐說得有道理。”結果腰裡的軟軟肉又被她暗地裡狠狠地掐了一下子,
又和陸可琴說了幾句沒用的話,我來到爬在船頭欄杆上往水裡看的陸大川身邊,問他什麼情況,他說輪船正在向着火山中心航行是確定無疑的了,我說這麼大的水就算是火山也不會噴發岩漿了吧,他眼睛又瞪起來了,說還敢噴發岩漿,但凡有一丁點沒死透,河水順着縫隙流下去,瞬間產生的水蒸氣就把我們蒸熟了,聽他說得嚇人吧啦,我一連嚥了好幾口唾沫,
巨輪又向前航行了一段後,山洞前方突然出現了一處寬闊的彎道,聽着水流聲變得湍急起來,想到陸大川說的話,我心裡暗叫一聲不好,輪船已經快速轉過了彎道,我睜大眼睛想看清楚前方河道的情況,巨輪已經像壓上失去井蓋的下水道一樣一頭向下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