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眼神閃爍了下,下意識的望向大廳裡側,那裡供奉着父親的牌位,雖然從外面看什麼都望不見,“袁總領覺得越早越好,那便今晚吧,人我會安排好的,請袁總領放心。”
袁鶴沒有注意到沐青的眼神的怪異,見沐青答應下來,便想快些回宮告訴和嬪這個消息,她知道了一定會高興吧,又想到沐青還要安排人手,自己不便打擾,又想到未曾商量好是哪個宮門,臨走補充了一句:“請沐將軍千萬莫忘了,是靠近街邊的皋門。”看沐青答應了,便告辭離去。
身後的沐青目送了袁鶴的背影,臉色卻迅速灰敗了下去,嘴裡喃喃的說着什麼,誰也沒有聽清。
那些沒有被任何人聽到的話,隨風都消散了,每時每刻都有很多這樣的話語。
彷彿沒有人會記得。
或許有一日,連自己都不再記得。
袁鶴回到宮裡,換了衣衫便立刻去了曲荷軒,和嬪忙忙的去開了門,滿臉希冀的看向袁鶴,“袁總領你可來了,我哥哥他回話了沒有?”
袁鶴看到沐荷臉上許久未見的真正輕鬆的笑容,心裡稍寬了些,將與沐青的話說給了和嬪,又道:“你哥哥已經答應了,那今晚我們便可以走,你晚上穿上玉琴鬆棋她們的衣裳,不要顯眼的,晚上酉時去皇宮皋門,只說你奉命出宮,之後找機會就往外跑,外面有你哥哥來接應你。”
和嬪聽了,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就我一個人麼?那玉琴鬆棋呢,她們怎麼出去,我們一起去會不會顯眼?不然讓她們跟着袁大哥出去?”
玉琴鬆棋聽了,也忙擡頭看向袁鶴。
袁鶴的表情有些掙扎,猶豫了半天,才斟酌的開口道:“就你一個人出去,纔可以儘量的不被人發現,就算被發現了,或許守值的侍衛也會以爲是個小宮女,等明天你辦完事就回來了,爲了避免牽扯到責任,他們也不會說出去,直到發現你已經走了,纔會有人想起來追究,可若是多了人一起,只怕……”袁鶴看着和嬪漸漸凝固在嘴邊的笑容,說不出去下面的話了,只覺得殘忍。
“那玉琴和鬆棋怎麼辦?袁大哥一定有法子再讓她們出去是吧?”和嬪嘴角又重新牽起一個勉強的笑容來。
袁鶴看着她,無法回答,鬆棋和玉琴必須要留在宮裡,這樣纔會讓和嬪儘可能晚的被人發現,因爲上次的事,和嬪也向太后告了身子不便,再不願出曲荷軒的大門,傳膳侍弄的事情都是交給鬆棋和玉琴二人。
和嬪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些許絕望的神色:“如果她們留在宮裡,日後我的事情被發現了,她們一定首當其衝,袁大哥一定要救救她們,讓我們一起出去。”
袁鶴依舊不知道怎麼去回答,更知道此時的勸說是蒼白的,一旁的鬆棋和玉琴沒有說話,但臉色也白了下去,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日後的命運。
看袁鶴不說話,和嬪愈發急了,又看了看一旁從小在身邊的兩個人,道:“我這麼多年來幸虧有她們照顧着,否則哪裡來的我?若是往後要離了她們,這宮我不出也就罷了,索性與她們相依爲命,倒也免得寂寞。”
(要熄燈了,來不及寫了,今天先寫一千字,明日寫三千字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