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暮一邊在櫃檯旁和店夥計商量搭配葷素菜餚,一邊瞧着聚朋樓門口的方向。
很快,在葉春暮剛剛敲定了最後一個菜餚的時候,福子呼哧帶喘的跑進來了。
葉春暮和福子只相互看了一眼,便沒多說話。
“好了,就這些菜,麻煩您給快點上菜。”葉春暮說完,便和福子一前一後的朝着樓上的雅間走去。
“春暮哥,秦松柏還真是挺狡猾啊,居然一丁點的痕跡都沒留下,我連他鞋套臭襪子裹腳布都查了,還是沒找到任何的東西,難道是咱們猜錯了?”福子滿臉的疑惑不解。
葉春暮聽完,輕輕的擰了一下眉頭,“走,先進屋裡去吧。”
葉春暮推開了門,便和福子一起進了雅間裡。
這聚朋樓還真是個不錯的飯莊,雅間的隔音效果真心不錯。
葉春暮心裡對於秦松柏真是佩服了,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秦松柏,當真和那幫蘇皖縣的人勾搭在一起了,且不說秦松柏會不會把落日鎮這羣人的做工秘密透露出去,他作爲參與工程比賽的落日鎮隊伍成員,在這個時候即便是爲避嫌,也不應該和別的隊伍的人廝混。
夥計很快便端來了老醋花生米,涼拌木耳等一共四個涼菜,上了兩壺酒。
“來來來,咱們喝起來吃起來。”葉二樑招呼大家吃喝。
葉春暮看着福子給大家都倒了酒之後,便說道,“大家吃好喝好,剩下的二十多天的時間裡,希望大家再接再厲,咱們把最後畫龍點睛的工藝給做好了,大家一起拿了賞錢回家過日子。”
大家夥兒聽了葉春暮的這句話,紛紛的端起了酒杯,臉上的神色都格外的凝重起來。
不管大家出門做事,爲了媳婦兒孩子,還是爲了老爹老孃,更或者是爲了賺錢或者出名或者學手藝長見識,但是總歸有那麼一條,出門在外的時間久了,對家的思念,是愈發的濃烈了。
“唉,幸虧咱們是結伴而行,不然這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日子可不是那麼好過的。”福子一口酒下了肚,便皺着眉頭的說道。
“你小子,歲數不大,感觸還不少,不過說的確實是這麼個理兒,人啊,出門在外的,還是有個相互照應纔好,雖說咱們平時在一起就是給人家扛活的,但是出門以後,咱們不僅僅是給人家幹活的,咱們那就是一家人,是兄弟父子,是吧?”葉二樑也感慨說道。
“就是,這段時間以來,大家都是相互鼓勵,相互扶持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一杯酒一口菜的吃着,說着說着,便將話題說到了今日沒有到場的那三個人身上。
“大石頭那小子,就是好色,家裡都有那麼好的媳婦兒了,媳婦兒還給生了倆大胖小子,他這回出門,沒少去逛樓子,攢下的碎銀子,全塞了那些娘們兒的褲腰裡了。”
“大石頭就那德性,其實說句不該說的,咱們爺們兒是捨不得,要是都腰纏萬貫的,誰不想多娶幾個漂亮又年輕的女人啊,是吧,哈哈哈。”
葉春暮聽着大家說笑,也只是偶爾的添一句,他不去反駁任何的話,只是聽到了自己認同的話,會點點頭,表示讚許,在他的心裡,賺錢,娶夢,生娃,這纔是人生的意義。
“對了,松柏呢?這小子最近總是奇奇怪怪的。”
大家喝着聊着,突然間就有人問了一句。
葉春暮低着眉頭,沒開口。
福子見狀,正要說幾句秦松柏這個人不地道的話的時候,根子卻站了起來。
根子臉上帶着納悶的說道,“你們不說這話,我還真是忘了,我剛纔去茅房的時候,好像看到松柏兄弟也在這聚朋樓呢,身邊還有別的朋友,不過我隔着有點遠,所以沒等我走到跟前呢,松柏兄弟就跟他朋友進了雅間了。”
酒過三巡,已然有人有了醉意。
“這秦松柏在搞什麼鬼?他不就是下水村的普通人家的苦力嘛,當年若不是他老爹懇求春暮哥帶他學手藝掙口飯吃,他現在沒準還在下水村玩泥巴呢。”福子忍不住的接着話茬說道。
“喂,根子你看到松柏去了哪個雅間兒啊,既然在這邊呢,咱們好歹在一起幹活這麼久了,怎麼也要打個招呼。”
“就是就是,大家平時相處也算不錯,還以爲他小子有別的事呢,既然也在這邊,那就打個招呼嘛,正好咱們也見識見識松柏的朋友,這出門在外的,多個朋友多條路。”
大傢伙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開始談論起來。
“這個我還真沒看清楚,反正我是瞅着他跟他朋友就在咱們在的這層樓上,具體哪個雅間還真不知道。”根子佯裝略有醉意的撓了撓後腦勺。
“哎呀,這一層樓不就是四個雅間兒麼?咱們佔了一個雅間,那就還三個屋子,咱們找找不就得了!”
“就是就是,反正大家都是來喝酒的,說句話,交個朋友,多好!”
葉春暮聽到這裡的時候,便憨憨的笑着說道,“也行,不過咱們這麼多人都過去不好,這樣吧,樑子叔輩分大,還有阿貴哥的手藝好,還有喜慶哥,哦,福子也跟着照應吧,我想樑子叔和阿貴哥,還有喜慶哥在咱們這裡也算是最有威望和人品的,不管待會兒遇到什麼人物,總歸不至於不知道說什麼話應對。”
“好好好,就這麼辦。”
“那是必然啊,春暮你小子厲害啊,咱們這裡最有能力的人,都讓你給叫上了,得,你們去認朋友,我們幾個繼續喝,你們趕緊的回來啊,不然回來晚了,酒水菜餚都吃光了啊。”
“松柏這小子的面子可真夠大的。”
“哪裡是松柏面子大,咱們這是準備着,不能在氣勢上輸給松柏那些朋友。”
葉春暮只朝着兄弟們憨厚的笑了笑,便隨着幾個長輩和有威望的人,一起出了菖蒲閣。
雖然葉春暮知道秦松柏所在的雅間,但是還是建議幾位同行的大叔大哥從最邊緣的房間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