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別的辦法麼?就算大靜是嫁給別人,就不受氣了?她有這樣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可是當初要不是她賭氣往外跑,也就不會出事了,姑娘大了,就該對自己的行爲負責了。”洛夢平靜的說道。
陶然雖然覺得洛夢說的話有些重了,可是細細想來,確實如此,即便大靜不瘋不傻,她那個脾性嫁給哪一家,勢必會被婆婆和男人管教,難免不被欺負,如果大靜瘋傻了,嫁的人不是姓朱的,那別人就會對她好?
陶然這半輩子多的經驗,她知道,世間冷暖,多是冷少的暖啊。
大靜嫁給朱家,大靜是被那朱強玷污的,這也算是有因有果。
“唉,人啊。”陶然真是一言難盡了。
就在這時候,小六子拎着兩個茶壺從外面跑來了。
“陶奶奶,還有沒有熱水,師父他們喝完了水,讓再續上一些。”小六子說話的功夫,已經跑到了竈臺前了。
“有,剛剛燒開的。”陶然說着,便拍了拍手,轉身去旁邊的木盆洗了洗手,然後在腰間的圍裙上擦了擦手,便從小六子的手上接過了茶壺。
小六子見洛夢在擇韭菜,格外興奮的說道,“師孃,今天是吃餃子吃包子還是吃餡餅?我最愛吃帶餡兒的!”
“饞嘴!愛吃餡兒的人,都是嘴巴饞的人。”洛夢笑着說道。
“嘿嘿。”小六子憨憨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對了,小六子,你有時間了,去鎮子西邊,再去看看那朱家的情況,上次我交代你打聽的幾件事,你打聽好了麼?”洛夢擡了擡頭,看了看小六子,問了這樣一句話。
小六子馬上認真的回答說道,“師孃,這事我記着呢,您上次讓我問的事情,我問好了四件事了,還有一件事,跟朋友約好的今晚上說這件事,師孃,明天一大清早,我就去朱家附近瞧瞧去。”
“恩,好,這件事你放在心上就好。”洛夢很欣慰的說道。
小六子臉上依舊是格外認真的神情。
“師孃交代的事情,必須放在心上。”小六子拍着胸脯說道。
“好了,茶水續好了,你趕緊的送過去吧,正巧,也聽聽你師父他們是怎麼聊天的,多學點東西。”洛夢笑着說道。
小六子從陶然的手裡接過了茶壺,“好嘞!”
看着小六子從廚房裡出去,陶然很是滿意的說道,“這個小子,着實是個激靈的傢伙。”
“恩,小六子確實機靈的很,倘若他心術很正,我當真願意讓葉子多傳授他手藝,以後等時間長了,小六子還可以幫助咱們家裡打理生意。”洛夢也認真的說道。
“那就等等看吧,現在的額孩子都很年輕,很多事情都沒定性,等年紀稍微的大一點,一切都定型了,就好了。”陶然鬆了口氣說道。
洛夢點了點頭。
小七的志向不在做木匠活上,所以,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就從北上房那邊跑出來了,在洛夢和陶然的身邊,幫着做點雜活。
倒是米粒兒,因爲秋實在屋裡的緣故,她在房間的角落裡,聽了好一會兒。
到了做飯的時候,洛夢張羅了一下,陶然,米粒兒和小七,一起打下手,即便是十五道菜,還要包餃子,這幾個人做的也是很快的。
沒多長時間,一桌豐盛的酒菜就上桌了。
大家吃吃喝喝,卻也不忘了今天來葉家的正事,甚至在吃完飯之後,就決定,三天之後,就開始動工的事情了。
洛夢見葉春暮的臉上帶着喜色,就知道葉春暮對於這次招呼大家夥兒過來這件事,很是滿意,她的心裡也痛快了很多。
第二天。
這次沒有大傢伙在家裡吃飯,但是由於昨天割的韭菜多了,所以只能吃餡餅把韭菜吃掉了。
鍋裡的餡餅都烙好了,洛夢又做了一大鍋的蛋花湯。
“小七,你哥呢?”洛夢在做飯的時候,小六子即便不怎麼幫忙做飯,但是每次聞到飯香,小六子總會過來瞧瞧,洛夢今天沒瞧見小六子的身影,便隨口的問了一句小七。
“我哥吃過午飯就出門了,現在還沒回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小七一邊燒火一邊回答說道。
洛夢聽聞,不禁的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小六子去鎮子西邊打聽朱家的事情了?可是今天早上的時候,小六子已經彙報過一次這件事了。
“米粒兒,去門口瞧瞧,看看小六子有沒有在前面的百貨店打掃衛生。”洛夢隨口吩咐了站在門口的米粒兒。
“我纔不去找他,要去,你讓小七去。”米粒兒撇了撇嘴巴說道。
洛夢扭臉看了看米粒兒。
“師孃,米粒兒不喜歡我哥,我哥總是黏着米粒兒。”小七憨憨的說道。
洛夢聽到這裡的時候,好像是聽出了點門道,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她便說道,“小七你去看看你哥在不在前面,讓米粒兒給我燒火。”
小七便起身,給米粒兒騰了地方。
米粒兒坐在小木凳上,往竈膛裡添了一點柴禾,烙餅不能用武火,只能文火,所以添的柴禾不能太多,不能燒得太旺。
“米粒兒,你和小六子鬧不愉快了?”洛夢見小七出門去了,這纔開口問道。
米粒兒扁了扁嘴巴,有些嫌棄的說道,“我不喜歡他跟我開玩笑。”
洛夢聽到這裡,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他是你葉叔的徒弟,叫我師孃,和你也算是家人,開個玩笑也不算什麼。”
米粒兒聽完孃的說法之後,雖然沒吭聲,還是撇了撇嘴巴。
就在這時候,院子裡響起了小六子的喊聲。
洛夢還沒來得及迴應呢,小六子的人,已經到了廚房門口了。
“師孃,那天的事,我打聽到,有一位老奶奶見到了!”小六子呼哧帶喘的,說完這句話,眉頭緊皺的狠狠吞了一下口水。
“趕緊的喝點水潤潤嗓子。”洛夢指了指葫蘆瓢。
小六子這才急忙的喝了一些水,抹了抹嘴巴,“師孃,倘若那老奶奶肯作證,事情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