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柳公子有什麼好談的?”洛夢滿臉疑惑。
“七老闆難不成還怕柳某人吃了你?哈哈,不如去醉仙樓喝一杯吧。”柳經綸堅持說道。
秋實站在一旁,躍躍欲試,並且做好了幫嫂子掙脫的準備。
洛夢平靜無波瀾的眼睛,再次的看向了柳經綸那雙顧盼流轉的桃花眼,“好。”
“我就知道,七老闆是個痛快的人,走吧。”
柳經綸說到這裡的時候,竟然就那麼拉着洛夢的手腕,往遠處走。
洛夢雖說是個穿越人,並不覺得被男人拉一下手會怎麼樣,可是,她現在是這個時空的人啊,並且還是穿着男裝的女人,被柳經綸這樣的拉着手腕,着實彆扭。
秋實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洛夢臉上的神色變化,只是聽了嫂子應聲,便跟了上去。
“喂,柳公子,你這麼拉着我嫂子,算是什麼事?”秋實緊皺眉頭,忍不住的說道。
柳經綸回眸一笑,很得意的說道,“嫂子?她現在是個男人,我拉她的手,有什麼問題?”
秋實竟然無言以對。
洛夢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可是她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
洛夢就那麼被柳經綸給“強”牽到了醉仙樓。
店夥計一見柳經綸,雖說柳經綸今天穿的比較低調,鴉青色杭綢素面夾襖,但是他那太過絕美的樣貌,在摘了帽子之後,很快便被店夥計認出來。
“老規矩。”柳經綸只吩咐了這麼一句,便拉着洛夢上了三樓的雅間。
當然,這個過程中,秋實一直都是緊緊跟着。
不過,柳經綸似乎並不在意秋實的存在,更或者,柳經綸已經當秋實是空氣了。
一直到了雅間內,柳經綸便雙手夾住洛夢的雙臂,將她摁在了座位上。
而這時候,洛夢纔算是徹底的不被束縛了。
秋實見狀,不管柳經綸是否樂意,直接就坐在了洛夢的身邊,並且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柳經綸。
洛夢正要詢問柳經綸到底找她何事的時候,柳經綸卻走到了窗前,將窗子推開,說道,“七夢夫人,我對你一見如故。”
洛夢不禁的怔了一下,眼中有些慌亂的神色。
“嫂子,他那句鬼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故?”秋實急忙湊過來,滿臉都是防備的緊張。
洛夢給秋實使了個眼色,示意秋實不要慌張,不要多問。
畢竟,今天這件事着實的突然,並且很奇怪。
洛夢心裡明白,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偶然,柳經綸今天的這番奇怪的行爲,肯定是有着一定的目的性,而在搞清楚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的之前,她必須要保持鎮定,以不變應萬變。
“謝柳公子擡愛,那,柳公子有什麼事,不妨直說。我是個婦道人家,不懂太多的禮數,也沒見過世面,還請柳公子多多包涵。”洛夢面色平靜。
柳經綸的內心卻狂跳不已,從他拉着洛夢的手,一直到將洛夢摁在座位上的這段時間裡,他有着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即便是曾經那些欲仙欲死的感覺,都不如剛纔那一路上的怦然心動。
可是,柳經綸卻發現,從他強行擄到洛夢的那一刻,到目前爲止,洛夢竟然一直都很鎮靜,這樣的事情若是換了另外的女人,或驚叫不已,或歡喜不已,或羞澀不已了。
“我——不知道七夢夫人,見了這窗外的殘雪,有何感想?”柳經綸突然指着窗外說道。
洛夢再次的驚訝,從內心而言,洛夢都有些懷疑這個絕美的男人是個神經病,可是,如果是神經病,他又怎麼可能和知縣大人在上水村,那麼精準的判斷出當時的沉塘案破綻太多?並且,從那時候開始,洛夢便覺得,知縣大人和這位柳公子,是公平公正的正直人。
可是,洛夢轉念一想,不管是柳公子這樣的書生,還是知縣大人那樣的官,總會有些小嗜好,難道是柳公子想找她有些事,卻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所以纔會另外尋找一個託詞,然後慢慢的聊到正題?
索性,洛夢的心裡便想着,毛爺爺,真是抱歉了,今日小洛我就冒用您的詞,跟這個書生過過招,看看對方到底是打得什麼算盤。
“柳公子所說,可是作詩詞?”洛夢那雙剪水明眸,盯着柳經綸問道。
柳經綸自詡天下美男,不管男人還是女人,能盯着他看一會兒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還真是不多,而這位七夢夫人,竟然沒有被他的美色所傾倒,也有些奇怪了。
“夫人隨意說來聽聽,夫人切莫推辭,夫人做菜都能附詞,而對着積雪,連天不消融,一片白茫的景色,應該是有所想。”柳經綸笑得格外嫵媚。
“嫂子!又下雪了,好大的雪片!”秋實突然指着窗外說道。
柳經綸聞聲也轉頭去看窗外,果然,竟不想能在須臾之間飄起了鵝毛大雪。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銀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好!妙!簡直是奇哉怪哉!”
不等洛夢背誦完,柳經綸已然拍案叫絕,那臉上的神采奕奕和興奮激動,格外的誇張。
“這是沁園春詞牌,剩餘的呢?七夢夫人!”柳經綸異常興奮的追問。
這時候洛夢突然覺得,多虧了這個傢伙打斷了,因爲她還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年代啊!
“眼下何年?”洛夢突然盯着柳經綸問道。
柳經綸被問的一怔,“元已亡朝,當下大梁國青龍六年。”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洛夢在柳經綸依舊懵然的時候,將最後的兩句詩詞說完。
柳經綸眼中的驚詫,順便變得光芒萬丈,“奇才!七夢夫人到底是何出身?是何身份?讀何書?對於如此氣勢磅礴的詞,竟然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