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夢,你這人嘿,這事還沒談好呢,就開始談分紅了啊?”洛仲聽了洛夢的那句話,嘴角狠狠抽搐一下的反問。
“畢竟這不是什麼難事啊,初期的投資啊,廚藝提供啊,還有很多計劃性的東西,我可以一下就給你拿出來,你到時候就是需要帶着人去接手就行,我現在主要想知道的就是,你們能說服老爹麼?你們能給我分紅麼?”洛夢說話那悠哉的樣子,就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中。
洛仲嘴角再次的狠狠抽搐一下,這件事,他還真的是說不好了。
“得,你不給我準話兒,就當我沒說。”洛夢馬上就不說了。
柳枝聽到這裡的時候,急忙的扯洛仲的衣袖,但是洛仲還是說,“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這要好好的合計合計。況且,這兩天地裡的活愈發的多了,估計都沒時間了。”
“得了,別的不說了,咱們再說說牛娃的病吧。”洛夢突然一轉話題。
這時候一直沉默聽着大家夥兒發言的蘭芳則頓時來了精神,並且站起身來,一路小跑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去叫洛伯去了。
果然,蘭芳很快便帶着洛伯朝着這邊湊過來。
不知道是大家心有靈犀爲了減小目標,還是因爲要省着燈油,總之是沒有掌燈。
“孩子爹,七夢說了,說牛娃的病,我先跟你說說今天白天的事,其實原本我想晚上說的,但是七夢現在要說牛娃的事,所以我現在就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跟你說了。”蘭芳說着說着,竟然語言有些緊張了。
洛伯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嚴重,只是在安靜的聽着媳婦兒的敘述。
當蘭芳把在醫館裡竇郎中所說的一切複述一遍之後,洛伯有些慌了,“這麼嚴重?那這到底要花多少銀子?”
蘭芳見自己男人還沒緩過神兒爲什麼被拉到這裡,便說道,“七夢的意思,她能幫牛娃治病。”
洛伯這才如夢初醒,然後沉默片刻之後卻說,“七夢,哥哥們知道你對咱們家裡人好,但是你也要顧及一下你婆家人啊,如果他們知道你把銀子都給咱們家裡人花了,那不是要跟你打架麼?你遠在外邊,哥哥們又不在身邊,即便哥哥們在身邊,如果因爲這事你公婆——”
“孩子爹!”蘭芳說着說着就喝止了自己男人,她知道自己男人宅心仁厚,老實巴交,但是蘭芳卻從內心裡覺得,這個小姑子厲害的很,不像是個普通人,現如今小姑子肯伸出援助之手,她爲什麼不趕快的應下這件事呢?
不然的話,兒子的病以後隨着年齡的增長會越來越厲害,到時候事情走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的時候,她會生不如死的。
“七夢那麼聰明能幹的人,哪裡用你操這些閒心,我叫你來,是要跟你說七夢願意給牛娃治病這件事的。”蘭芳有些忍不住自己男人的墨跡了,她雖然語調很低,可是很明顯,她的語調裡帶着急躁。
“嘿嘿,還是大嫂瞭解我,我自己的事,自己都能解決的了。現在我想的是,我這次回孃家,想給孃家人謀個好方向,俗話說得好,孃家人硬朗富庶,我以後在外人面前,也是有依靠的人。”洛夢嘿嘿的調皮笑着說道。
“可是那樣你怎麼跟婆家人交代?”洛伯還是比較在意洛夢的處境。
這時候洛仲似乎聽出了洛夢的言外之意,雖然他現在還不是十分清楚這個妹子到底有什麼事瞞着他,但是洛仲感覺,七夢肯定是有事在瞞着大家。
並且,洛仲現在的感覺是,七夢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依舊有着以前的清純憨實,但是更多了一些之前沒有的性子:機警狡黠聰明,甚至善變。
“大哥,你就別那麼多顧慮了,七夢既然這麼說,她就有辦法,再者說了,即便是以後她跟婆家人交代不了,咱們哥倆去找苗家人說理去,反正咱們花的錢就是花了,他們苗家人要也要不回去了。”洛仲直接攔住大哥,十分乾脆的說道。
洛伯沉默着,在昏暗中盯着在場的所有人,片刻之後,他才似乎下定決心,“可是那要花的銀子——”
“不管多少,先去看病就是。”洛夢說話語調雖然不高,但是依舊是霸氣十足。
蘭芳和柳枝在昏暗裡看不清對方的眼神,更看不清在場的所有人的神情,但是這妯娌倆的心裡卻歡喜無比,因爲她們在開始的還以爲小姑子這次回來是要吃吃喝喝住一段的,雖然她們也沒有什麼排斥的,但是至少是沒有什麼驚喜的,可是這日子才過了一天而已,她們妯娌倆竟然覺得這讓人震驚的事情,足夠她們回味一年的了。
“對了,今兒村長來找爹什麼事啊,你們沒有忘記跟爹說一聲吧。”洛伯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大哥,這事要是都像你這麼反應慢,黃花菜都涼了。我們出門的時候就跟七夢說了,後來是陶大娘跟爹說的,爹已經去過村長家裡,至於說了什麼事,這就不知道了。”柳枝的嘴巴比較快,只聽了洛伯的話,就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
洛仲則說道,“好像是跟雀畫河有關的事。”
洛夢聽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就來了興致,這是她所關心的,她就盼着這事早點鬧大,到時候知縣要是能把這件事好好的弄一下,苗井田受到懲罰那是跑不掉的,並且這四周的百姓,還能託這雀畫河的福。
“大哥二哥,明天你們抽空問問爹,到底是什麼事,如果是有關雀畫河的事,你們跟我也說說。畢竟這事關係到我們上水村。”洛夢很認真的說道。
從洛夢那平靜的語氣裡,洛伯洛仲似乎也聽不出什麼不妥的語氣,索性就應了聲。
天黑了,婦人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隨便聊聊天,只等着困了就睡覺了。
晚上的時候,洛夢和陶大娘還有米粒兒就睡在了北上房的西屋裡,而金粒兒則跟着姥爺去睡在了東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