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了麼?”苗秀蘭在說完了一大堆的事情之後,這才擡頭問問兒子有沒有記住。
葉春暮臉上滿滿的窘迫表情,“娘,您都不讓我跟她睡一個炕了,我怎麼知道她肚子——我——”
“沒出息!這還不是爲了你們的孩子好?你是不是沒記住剛纔我說的那些?”苗秀蘭盯着兒子責問。
葉春暮只能很無奈的點了點頭,老孃以前從來沒有說起過相關的話題,並且,他的現實生活中也用不到這樣的事情,現在突然給他說那麼多,他怎麼可能記得住呢。
“我跟你講啊,我剛纔說的那些注意的事情,我再說一遍,這一次你必須記住啊,不然的話,別認我這個娘了。”苗秀蘭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兒子。
葉春暮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娘可是從來都不嫌棄他的,怎麼突然娘就變了?果然,娘這就馬上要抱孫子了,孫子比兒子還親呢。
想到這裡,葉春暮也是很無奈的苦笑一下,不管怎麼樣,老人家開心就好,“您說吧,我儘量的記住。”
“什麼叫儘量,必須記住。”苗秀蘭再次的說道。
這娘倆在廚房裡又說了一遍,可是葉春暮還是有些拿不準的意思。
“娘?鍋裡是什麼好吃的,這麼香?”葉春暮突然聞到了香味兒,然後盯着冒着熱氣的鍋說,其實,他剛纔回來之後,就納悶呢,現在這個時間,又不到晚上,怎麼娘就開始做飯呢,不過,在廚房裡帶了這麼一會兒之後,他猜測鍋裡應該不是晚飯。
“香也沒有你的份兒。那是給我大孫子吃的。”苗秀蘭馬上說道。
葉春暮真是哭笑不得,他很想糾正一下老孃的話,現在還沒看見孩子是男是女,怎麼一口一個大孫子呢。
葉春暮突然覺得,這女人懷孕,就像是搖色子一樣,這骰子在罐子裡,嘩啦啦一搖晃,已然成了定數,可是,要想開局就要打開蓋子,而這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恐怕就是那骰子,怕是在懷孕的那一刻,就已經成男成女了,只是這個開局有點漫長,要等上足足的九個月。
“行了,我剛纔說的那些話,你必須趕緊的記下來,明天早上我起來給我大孫子做早飯吃,你過來背給我聽,對了,現在把這雞蛋羹給七夢送過去,對了,千萬不能讓她下炕,這女人懷孕的前三個月啊,是十分的重要的,尤其你們倆的年紀——”
苗秀蘭又是一陣的嘮叨,葉春暮只能站在旁邊聽着,一直聽老孃嘮叨完了,然後才端着飯碗往外走。
“等等,我在這裡面加點老醋,再倒一點芝麻油,你知道的,七夢這些時間,喜歡吃酸葡萄西紅柿,那肯定是喜歡吃點酸味兒的,我給弄點醋,還有,這芝麻油可是補身子的好東西,聞起來也好聞,也給倒點加點味兒,行了,去吧。”
苗秀蘭一邊說一邊拿着瓶瓶罐罐的在葉春暮手裡的瓷碗倒了老醋和香油,這才放葉春暮離開。
葉春暮從廚房離開之後,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天啊,他在孃的身邊長大,娘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小心翼翼做一件事的,還做的這樣用心精緻。
當葉春暮的腦子裡還想着剛纔的事情,他的人,已經到了房間內了。
洛夢見葉春暮回來了,急忙的說道,“葉子,他們都在院子裡?你看,娘和婆婆都把我當動物圈養了,不讓我出門,還不讓我下炕,喏,瞧見沒,尿壺都給我放再那邊的桌子下了,哎哎呀,這不是要憋死我麼——”
“噓——不許說不吉利的話,我也知道娘和岳母不讓你出門,確實有點過分了,但是她們兩個也是爲了你好,娘說了,就是前三個月,只要過了前三個月,你的身子穩定了,就能出門了。”葉春暮急忙的說道,並且將雞蛋羹的碗放在了洛夢的面前。
“三個月!我的個天,那還不是要憋得渾身長毛?”洛夢真是要原地昏倒了,她雖然不是那種非要往外跑的人呢,但是她絕對是個閒不住的人,長達三個月的“圈養”,真的是太讓她崩潰了。
“你先吃,我跟你說,這件事我肯定會跟娘和岳母好好說說的,所以你先彆着急,她們老人家也是爲了你的身子和孩子好,是吧?況且,我也很想要這個孩子,我知道,你也是很想這個孩子平平安安的。”葉春暮說完,便拿起飯勺輕輕地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吃吧。”
洛夢只能先張開嘴巴吃東西,畢竟,她真的是飢腸轆轆的難以抗拒,這東西聞起來當真比以前聞着香,可是,她從前是不喜歡吃雞蛋的。
“那你一定找機會跟娘和婆婆說,我真的不想悶在房間里長毛。”洛夢越說越喪氣。
“夢,心情千萬別不好,我答應你的,我一定去做,你若是心情不好,也影響咱們的孩子,是不是?”葉春暮很柔情的溫和說道。
洛夢低頭看了看偏袒的小腹心想,這個小東西恐怕都沒有豆芽兒大,怎麼就能將這個家給攪得天翻地覆的?難道孫子輩的人,與生俱來的強大力量?
“吃吧,吃完了就不餓了。”葉春暮接着給洛夢喂着吃。
其實,以前的時候,葉春暮也不是沒有給洛夢喂着吃過東西,可是今天,洛夢卻覺得他格外的溫柔體貼了。
“好吧,那我先悶幾天吧,你趕緊的給兩個老太太做思想工作啊。”洛夢接着說道。
“恩,你放心吧,對了,夢,你這些天做夢沒有啊?做的什麼夢啊?”葉春暮很隨意的問道。
其實,他的心裡還是在打鼓呢,娘讓他問那麼多的問題,他根本沒全部記住,不過關於胎夢,他到是記住了,所以,就隨意的問了一句。
“做夢?開什麼玩笑,我每天睡得跟豬一樣,累的要命,哪裡還有時間記住做夢,就算是做夢了,睡醒了也就忘了,怎麼了?”洛夢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