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天佛像漆黑的瞳孔裡,閃爍着一絲絲的慌亂,和一種掩飾不住的奸詐,那種感覺讓我感覺很怪,可惜我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硬着頭皮衝向它。
我雙腳微微一動,就突然消失在原地,眼看着它那雙越來越大的漆黑眼眸,我的直覺中,突然出現蜂鳴般的警兆。
這就像是警告器開啓了長鳴模式,嚇得我腿都軟了,我知道現空前危險,但是我並沒有發現危險到底出現在哪裡,這讓我都快急瘋了,更可怕的是,身後那種可怕的霧氣,已經距離我越來越近了。
看着那雙兩層樓大的漆黑眼睛,在我眼前還在越變越大,我最終一咬牙,狂吼一聲,整個人突然高高躍起,跳向它的額頭。
我知道,這是我最後的逃生機會,既然我不知道危險來自哪,那我就只能趕緊逃,希望這一次還能來得及。
哪知道,等我真的一腳踏在大黑天佛像的眉頭,那種蜂鳴般的可怕危機感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刺耳了,那種危機感刺激的我身體都在痙攣,都在發出最可怕的求救。
逃!
逃!
逃!
這讓我都快瘋了,不知道危險來自哪裡,我該怎麼逃?我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既然這裡不安全,我只能往上繼續。
怪的是,這一次等我高高躍起後,並沒有發現身後跟來的可怕霧氣,也沒有看到腳下的大黑天佛像,周圍突然變得極爲安靜起來,一切的聲音,一切的畫面,突然停滯了。
我震驚的看着周圍,一切都是灰濛濛的,一切都變得停滯,那種感覺讓我發瘋,難道我被那些霧氣吞噬了?要不然眼前的一切該怎麼解釋?
我艱難的吞了口吐沫,焦急的在腦海中呼喚棺靈,可惜棺靈又一次失去了聯繫,這讓我急忙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多寶兒依舊還在我後背上,只是小丫頭已經被一次次詭異的驚嚇嚇得昏迷過去,即便這樣,她的一雙小手還死死的摟住我脖頸。
後背上突然傳來的火辣辣疼痛,讓我一皺眉,這感覺有點怪,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是我想了半天,也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到底在哪?
我只好把這種不對勁歸咎於自己想多了,又或許是之前逃命太匆忙,被多寶兒這個屬狗的小丫頭咬了幾口,那種麻木的疼痛感覺終於恢復了?
帶着這個疑惑,我用力的搖晃了幾下多寶兒,哪知道小丫頭還是不醒,等我把手湊近她鼻尖一側,不禁大吃一驚。
我竟然感覺不到多寶兒的呼吸。
怎……怎麼會這樣?難道……
我頭皮發麻的都不敢在想下去,我知道千萬要冷靜,現在這個情況絕對是有什麼未知的變化,並非多寶兒出了事,千萬不能自己嚇自己。
就在我驚魂未定的時候,從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可怕的哭泣聲,哭泣聲中,隱約還夾雜着憤怒的咒罵跟咆哮聲,這讓我一愣,不明白這些聲音到底是咋回事?只好硬着頭皮往前走。
伴隨着距離的接近,一大羣身着白色修女服的女人,突然出現了。
這羣女人,看起來都很漂亮,身材也凹凸有致,她們穿着很老式的修女服,散亂的躺在地上,或哭泣,或咒罵,或憤怒的低聲怒吼着,可是我竟然聽不懂她們的話,那是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方言。
聽到腳步聲,不少女人突然止住了哭泣,又呆愣愣的看着我,彷彿對我的出現,感到匪夷所思。
我看着她們,她們看着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艱難的問道:“各位小姐姐,請問這裡是哪?該怎麼離開?”
說實話,能意外的碰到活人,是我最激動的地方,只要打聽到消息,就趕緊離開這裡,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的那種恐慌危機感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嚴重了。
要不是……
咦?要不是什麼?我怎麼忘記了?
我懊惱的拍拍腦袋,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惜自從突然來到這裡,一切都不記得了。
見我瘋瘋癲癲的模樣,這一大羣女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過程無比漫長,就在我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從這些女人中,突然走出來一個看起來挺高大的女人,她長得很漂亮,身材也挺魁梧,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的同時,我總有種莫名相識的錯覺。
她看着我,眼神直勾勾的,看起來十分嚇人,這讓我也嚇了一跳,這才猶豫道:“我們是不是認識?”
她聽我這麼一問,眼眶突然溼潤了,接着,她用一種十分低沉的聲音道:“失敗了,阿贊帥也失敗了,我們都要死。”
這讓我一愣,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瘋話?等等,阿贊帥是誰?爲什麼會這麼熟悉?好像這個人跟我有着非常深的淵源?
“嗚嗚嗚……”
一陣陣詭異的哭聲,突然從高大女人的嘴裡發出來,那哭聲聽起來無比心酸,就像是有一肚子委屈無法傾訴一樣,聽得讓人莫名心煩。
“哭個屁?你有什麼資格哭?”我很不耐煩的一句話剛說出來,自己就突然愣住了。
等等,這句話不對勁,這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好像是,好像你有什麼資格放棄?
我想到這,眼神一亮道:“你有什麼資格敢放棄?”
我這話一出口,對面那個高大的女人突然震驚的看着我道:“你……你怎麼還能記得,這不可能,這是夢的世界,這裡是我們最可怕的劫數之地,你怎麼會記得這麼多?”
她說着,突然激動的一扭頭,對身後大吼道:“所有人都過來幫忙,送阿贊帥離開。”
“這怎麼可能?”
“是啊,這是最可怕的夢劫,沒人可以離開。”
“都放棄吧,夢劫是最可怕的災難,孫丙自從製造出夢劫,就沒人可以逃出去,要不然我們怎麼會永遠的被囚禁在這裡?”
“……”
那羣女人聽到高大女人的吼聲,突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哪知道那個高大女人聽到她們的話並不氣餒,反而一字一頓道:“我說你們憑什麼敢放棄?”
這聲音不大,但是聽在那些可憐女人的耳畔,就彷彿振聾發聵的洪鐘,讓她們麻木的臉上,突然煥發出了希望的曙光。
是啊,你憑什麼敢放棄?你又爲什麼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