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康也看到了,他嚇得大叫一聲,一指大強的手,大強也被嚇了一跳,急忙往自己手上一看,他應該是什麼都沒看到,還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坤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坤康看了我一眼,我凝重的點點頭,坤康這才嘆息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我能明白坤康的心情,這事確實挺鬧心,偏偏大強還什麼都不知道,就跟那些被標記上死亡印記的普通人一樣,這一點無疑非常恐怖,不管是看到死亡印記的人,還是當事人,這都是一種煎熬。
當事人會恐懼,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死,而看到的人更恐懼,他爲什麼會看到,這種印記爲什麼會出現?這些統統都是折磨人的大恐怖啊。
即便知道了太多內幕的我,也對這樣的事情深深的恐懼着。
無他,到底是什麼,才能操控一個人的生死?這裡面牽扯的大恐怖,不要太可怕啊。
坤康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急忙問大強:“你之前操控閃電扇我們巴掌的能力,還有一閃就拿板磚把我們拍暈的能力,到底是怎麼來的?”
坤康的話,無疑問到了點子上,這讓大強激動的突然跳腳道:“我想起來了,這種能力就是在生死殿中學到的,好像還有個聲音告訴我,這種能力有一定的使用上限,好像每一種使用幾次,我就必死無疑?”
大強說着,還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接着一臉凝重的衝我道:“你是不是在我的左手上看到了什麼東西?你是我的兄弟,要不想讓我死不瞑目,就千萬要告訴我。”
我嘆了口氣,把他左手五個手指上都出現的死亡印記這件事一說,沒成想大強聽到後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爲什麼事?就這點屁事值得你們愁成這樣?我頂你個肺啊,我都鄙視你們。”
大強的豁達,讓我衷心欽佩,這老哥,簡直就是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奇人,對生死的看淡,簡直無人出其右。
這讓我想了想,這才問大強:“你怎麼能確定你在生死殿中聽到的聲音就是多寶兒的?還有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大強說着還搖搖頭,困惑道:“這事我也說不清楚,總覺得多寶兒好像話裡有話,可惜這一段記憶太模糊了,我大概能記得的,就是這些。”
大強說着還有些遺憾的搖搖頭,我知道這事逼大強也未必能想起更多,只能琢磨多寶兒是在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下,碰到這麼詭異的事情。
按說,多寶兒跟我進來的時間差不多,我們前後腳的功夫,她跟五爺他們就被方冠鳥攻擊,接着我發現坤康,逃到了沙海,接着碰到李丁,來到這個忘憂谷,這一切算起來,時間都不會太久。
即便是在怎麼算,時間也不過一兩天的功夫,可是在大強的記憶中,這件事好像發生了很久?
對多寶兒,我當然十分擔心,可是在擔心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只能拼命的示意自己冷靜,盡力用最快的速度把她救出來就是。
當然,這件事也不是沒有頭緒的,而且最值得懷疑的地方,就是那個糞坑。也就是大強口中的生死殿。
看來,我們有必要重新進入廢墟,查找那個糞坑了。
當我想到這,把想法跟倆人一說,他倆都十分贊同我的猜測,於是我們站起身走向城堡廢墟。
城堡廢墟被損壞的非常徹底,最表面的大塊碎石都開始融化了,這種融化很明顯還在繼續着,但是融化碎石的並非什麼岩漿,而是一縷縷升騰起來的漆黑霧氣,霧氣很模糊,也很不顯眼,但是每一縷當中,都飽含着驚人的怨氣。
難道這座城堡,不對,是整個九河圖的世界,都是這種怨氣構成的?
一想到這,就連我都嚇了一跳,心說這得多少怨氣啊?簡直是天文數字。
幸運的是,我、坤康都有法術傍身,怨氣根本就進不了身,大強更不用說了,這老哥就像是鯨魚吞水一樣,所過之處,所有的怨氣都被他的身體吞噬個乾淨,就像是人形黑洞。
在我們仨合力的情況下,終於找到了原本城堡地下室的位置,又費盡艱辛的撬開還沒融化的巨石,這才驅趕着怨氣,鑽進了裂縫中。
越往下越艱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至我們從斷裂的地下樓道里,終於來到已經徹底倒塌的地下室時,我們已經累得精疲力盡。
地下室裡空氣污濁,那種無法形容的惡臭揮之不去,無奈,爲了尋找前路,爲了營救多寶兒,在艱難我們也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衝了。
在一地的污穢中,我們終於艱難的來到了糞坑的邊緣,糞坑已經徹底被填滿,那些噁心的蛆蟲終於不見了,反而讓我鬆了口氣。
“順着這座宮殿……”大強指着糞坑一開口,沒等他說完,我跟坤康都吐了,吐得稀里嘩啦的,見我倆反應這麼大,大強還一愣道:“你倆怎麼了?”
我艱難的搖搖頭,倒是坤康實在忍不住,一邊吐一邊怪異道:“你管這裡叫宮殿?”
“是啊,這不是就是一座河底宮殿嗎?周圍都是奇形怪狀的河魚,河水很清澈,而且還可以看到河底下方那個紅色的越亮,看到越亮上飄上來的河神燈……”
大強越說,我跟坤康的表情越怪,大強描述的那一幕幕,跟我們之前在忘夫河中經歷的何其相似?難道說我跟坤康眼中的一切,跟大強眼中的嚴重不符?要不然咋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有些頭皮發麻,又感覺極度噁心,周圍的惡臭騙不了我,更讓我惡寒的是,假設當初我跟坤康……
沒有假設,我惡狠狠的搖搖頭,這纔對大強道:“那就按你說的宮殿走,這裡我一秒都不想多呆。”
我的話讓坤康連連點頭,大強見狀還疑惑的看了看我,在我不耐煩的催促聲中,這才順着他記憶中的“宮殿”前路,向前走去。
可是在我的眼中,他就是那麼一步步的淌着滿坑蛆蟲的噁心糞水,在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