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的白光剛一消失,我就覺得胸口痙攣般的抽搐了一下,接着就聽到腦海裡傳來一陣極爲厚重的經文聲,經文聲剛一出現,我額頭正中,就出現了一絲小小的紅色月牙圖案,並且閃爍着金色的功德之光。
這光一閃而逝,與此同時,我與棺靈那種若即若離的感應,就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在這個感應中,我首先看到了亂葬崗上,一座小小的功德寺廟,我能透過寺廟,看到正在佛架上傷心落淚的棺靈小丫頭,看到兩個佛牌大靈正圍着她旋轉,看到一個個佛龕裡的靈魂,看到他們生前的所有經歷。
我大吃一驚,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與此同時,正在傷心欲絕的棺靈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回頭瞪大了眼睛道:“誰在偷窺?”
棺靈話音剛落,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我正暗暗吃驚着,坤康彷彿也感應到了什麼,急忙回頭一看,才發現我一直默默的站在那,當他看清我額頭的紅色月牙圖案時,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瞠目結舌了半晌,這才大吼道:“靈咒開運?”
聽到坤康的大吼聲,李大強也嚇了一大跳,急忙回頭一看,也才發現我額頭上的月牙印記,不由得同樣吃驚道:“吳帥,你的棺運靈咒又回來了?”
“什麼棺運靈咒?這是靈咒開運,不得了,千百年來的傳說,難道真的要發生了?我現在突然有些明白了,你們在終南山碰上的怪事絕對不是巧合。”坤康激動的說着,正要繼續解釋什麼,哪知道就在這時,我褲帶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我驚呆了一下,正要問坤康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感覺額頭一涼,月牙印記消失了,接着手機鈴聲越來越刺耳,給我一種不祥預感。
每次都是這樣,在知道關鍵線索的時刻總會被打斷,總會有新情況,讓我疲於奔命,讓我煩不勝煩。
我無奈的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熟悉的披差號碼,我急忙接通,就聽電話裡披差大罵道:“該死的混蛋,連警局都敢闖進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披差吼着吼着就大罵起泰語,讓我根本就聽不懂,聽我在電話裡半天沒接話,披差這才知道我沒聽懂,急忙解釋道:“太氣人了,這幫混蛋連警察局都不放過,要不是前兩天阿贊坤康送來一個忠勇靈,我們差點全被害死。”
我一聽就急了,急忙問披差現在怎麼樣?他人有沒有事?接着一個機靈,讓他快看看那個胡靈怎麼樣了?”
披差正要回答我,我就聽到電話裡又傳來嘈雜的話語聲,披差一聲大叫,接着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急了,急忙把事情的經過跟李大強還有坤康一說,兩人也急了,於是我們匆匆拜別老錢,又衝到公路邊,打了一輛車急匆匆的趕到恰圖警察局。
等我們下車一看,都嚇了一大跳,原本就老舊的恰圖警察局,就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看起來更加破敗不堪,牆上還出現了很多大裂縫,我生怕跺一跺腳,整個警局都得塌陷。
警局外面站着五六個小警察,灰頭土臉的正指着警局議論紛紛,萬幸都沒受什麼傷,在看到我們突然從出租車上下來後,還愣了愣,接着都紛紛扭過頭去,假裝沒看到我。
我也一愣,心說這倒黴催的,這幫小警察怎麼就這麼勢利眼?在一想不對,人家這是在幫我們啊,我們現在的身份,可還是通緝犯呢。
我嘆了口氣,也假裝沒看到他們,帶着李大強和坤康衝進了危房一樣的警察局。
披差的辦公室門大開着,門已經四分五裂,一個小警察正在收拾,在看到我們後,他急忙低下頭,還用手指了指披差的辦公室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李大強一樂,走過去拍拍小警察的肩膀,問他叫什麼?小警察笑眯眯的用泰語說了個名字,我看了他好幾眼纔想起他是誰,這小子不正是當初差點給我帶上手銬那個嗎?
我摟着他肩膀,把他拉到一旁,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警察普通話還不錯,他嘆口氣道:“當初我們跟着老大把那個女人帶回來,沒等老大審訊,從外面突然闖進來幾個黑衣阿贊,每個阿贊都看不清長相,他們用法術把我們都給控制住,就闖進了老大辦公室,差點把警察局一窩端了。”
小警察還要解釋,就聽披差在辦公室裡大喊道:“還在外面磨蹭什麼?還不趕緊進來?”
我們仨相識苦笑,看來披差一肚子火沒地方撒,火氣有點大。
我們急忙進了披差的辦公室,這才發現披差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氣,眼睛通紅的看着我們。他裸露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就像被人狠狠虐打過一樣。
我嚇了一大跳,正要過去看看他怎麼樣了,這才發現辦公室中央有個古代將軍雕塑,雕塑披掛整齊,跟真人一樣大小,白臉白鬚,怒目圓睜,一臉煞氣,看起來好不威風。
白將軍雕塑額頭已經開裂,它渾身更是密佈網狀的裂痕,看到這情形,坤康一激靈,疾步走過去,左手貼在白將軍額頭,口中唸唸有詞,片刻,才倒吸一口涼氣道:“高棉密宗降頭術,果然好厲害。”
聽坤康這麼說,披差也嘆口氣道:“當初你留下這尊忠勇靈,我還不太同意,哪有警察局裡擺放陰物的道理?但是現在我要感謝你阿贊坤康,要不是這尊忠勇靈,我們恐怕……”
披差說到這搖搖頭,說不下去了。
我很好奇的圍着這尊忠勇靈轉了兩圈,越發覺得這玩意不凡,給我的感覺他好像是活的,就爲了剷除世上的邪惡而生,但是我肉眼看到的就是一死物,這感覺跟巴頌給我那兩塊佛牌又不同,到底哪裡不同,我又說不上來。
我百思不得其解,也沒時間問坤康這忠勇靈到底咋回事,而是看着披差急道:“胡靈在哪?”
披差古怪的一指白將軍道:“那幾個降頭師衝進來的時候,我正要審問胡靈,胡靈看到那幾個降頭師,就尖叫着鑽進忠勇靈的身體裡。接着忠勇靈跟那幾個降頭師動手,我也遭了秧,最後降頭師都失蹤了,忠勇靈也裂開了,可把我嚇壞了。”
“啥?”我瞪大了眼珠子看披差,以爲聽錯了。
這大白天的難道又鬧鬼了?而且還是在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