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不大,也很破舊,人也不多,有四個文職人員在忙碌着,跟着我們的兩個小警察進來後,又急匆匆的走向前門,看來是維持秩序去了。
臨近的兩個文職人員在聽到巴頌兩口子的吵鬧聲後,還不斷搖頭,彷彿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到了這,巴頌兩口子依舊沒鬆開我,一副生怕我跑了的架勢,披差怎麼勸都沒用,他很生氣的大罵了巴頌兩口子幾句,這兩口子纔不情不願的鬆開我。
我暗暗懊惱,一生氣怎麼把正事給忘了?當時要是把手機錄像功能打開,把這兩口子的醜惡嘴臉錄到網上去,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他倆?
在一想沒用,我沒辦法未卜先知,也不知道巴頌早就盯上了我,就算錄了,事情也發生了,有理也說不清,有目擊證人又怎麼樣?披差這個警察局長不是也沒轍?一時間我真是又氣又鬱悶,得怎麼懲罰這兩口子才能出了這口惡氣,是我現在最想幹的事。
來到披差的狹小辦公室,披差先給我跟李大強倒杯茶,讓我們坐下,讓那混不吝的兩口子靠牆跟站好,巴頌兩口子彷彿沒聽到,反而站在那有說有笑,這麼猖狂的碰瓷黨,我也是頭一次見到,真是見了世面。
“方強啊,看在你的面子上,很多流程我都可以省了,但是這個處罰決定,你應該知道怎麼定性對嗎?”披差猶豫着,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有他的苦衷,這件事雖然簡單,但是也得分誰?碰上方強這樣的狠茬子,他也頭疼。
李大強笑笑,對披差這麼稱呼他並不以爲意,他點點頭道:“這件事,你要問我們老闆的意見,我現在只是個打工仔,所以我說什麼都沒用。”
李大強說着,還衝我努努嘴,這下披差很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在他的想法中,我只是客,李大強纔是主,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我很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大強,暗贊這老哥聰明識大體,這辦事能力槓槓滴,不服不行。
“那……”披差拖着長音,就是想我服軟,可是我能答應嗎?
我笑笑,並沒說什麼,反而問棺靈,能不能狠狠的懲罰一下巴頌兩口子的同時,也讓這個披差漲漲記性,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碰瓷的。
棺靈小丫頭笑了,她問我:“你想把這件事折騰到什麼程度?”
她用了折騰這麼一個詞,很耐人尋味,我沒想那麼多,就告訴她,披差兩口子作惡多端,肯定要狠狠懲罰,最好讓他倆再也不敢幹壞事。至於這個披差,讓他知道警察一定要秉公辦事,大公無私就好了。
棺靈小丫頭笑了,說:“跟我想的一樣,你還真沒讓我失望。”
她的話音剛落,我就覺得額頭突然一涼,接着一股冷颼颼的涼氣,順着我的額頭就衝了出去,半空中轉了個彎,衝向了巴頌兩口子。
下一秒,熟悉的寺廟又回來了,更讓人感到詭異的是,寺廟裡的佛架、佛龕統統都消失了,只有一張大大的棺靈照片立在那,棺靈在看着我身後,我急忙一回頭,這纔看見巴頌兩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拉了進來。
兩口子好像也嚇壞了,正拼命的大叫着中邪了,兩人幾乎同時扯開上衣釦子,把一個四四方方的綠色佛牌露了出來,嘴裡嚎叫着:“殺死他,殺死他……”
我大怒,正想把這倆混蛋超度了,就見那兩個綠色的的佛牌裡金光一閃,緊跟着兩個模糊的金色影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兩個影子一高一矮,彷彿一男一女,他們在看清功德寺廟後同時尖叫,接着匍匐在我的腳下連連磕頭,嘴裡唸叨着:“我們不知道,求求阿贊不要怪罪,求求棺靈饒了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這一下巴頌兩口子徹底嚇傻了,我也感覺有點驚奇,沒想到棺靈這麼厲害,連佛牌裡的東西都能降服?還是在沒念咒的情況下?
棺靈冷哼一聲,接着我的腦海裡就出現了超度咒,這一次我念咒就比第一次順暢多了,經文剛出口,巴頌兩口子就口吐白沫癱倒在地,接着兩副大紅棺材出現了,把他倆裝了進去,棺材蓋剛合上,我就聽到兩人淒厲的慘叫聲。
汩汩鮮血,從棺材縫裡流淌了出來,接着兩副棺材繞着我飛了三圈,停在了棺靈的身後,從棺靈的嘴裡傳出更嘹亮的經文聲。
我急忙停下口中咒語,我怕在念下去,這兩口子真的要嗝屁了,雖然他倆做的惡事死一萬次都不足惜,但是我以懲戒爲主,可不想真殺人。
佛牌裡的兩個金光影子嚇壞了,拼命的給我叩頭,嘴裡唸叨着巴頌罪不至死,求求棺運阿贊饒命,他們倆願意戴罪立功,只求放過巴頌兩口子。
這讓我很生氣,我問它們到底算什麼?又爲什麼一定要幫巴頌?它們倆磕巴的回答,它們是被龍婆入的強效人緣靈,男的是被車撞死的大學生,女的是懷孕跳樓的小三,兩人生前一直做善事,所以纔會有強效人緣,至於跟巴頌兩口子結緣,也是有苦衷的。
它們接着把自己的難處一說,我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巴頌的親伯父是個龍婆,也就是泰國高僧的稱呼,那位龍婆沒有子嗣,就這麼一個侄子,所以很疼他,這兩塊強效人緣佛牌就是高僧加持的信物,一般人看在高僧的面子上,都不會太爲難巴頌,所以巴頌就越來越橫行無忌,幹起了無本買賣。
巴頌雖然很缺德,但是他坑人也有個極限,就是一次最多收人家十萬泰銖,這算是盜亦有道?
我反正是哭笑不得,在一想自己以後在泰國混,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一開始就樹敵太強也絕非好事,於是就心軟了。
恰好在這時,棺靈也告訴我,折騰得差不多了,這法事要是在進行下去,巴頌兩口子誰都活不了。
我暗暗點頭,棺靈也停了法事,我只覺得眼前一晃,一股涼氣順着我的額頭涌入我的腦海,等我急忙在一看,才發現披差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身後。
“啊啊啊……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們錯了,以後永遠不碰瓷了。”巴頌兩口子就像剛回魂,突然跪倒在我腳下,一臉驚恐的說着,還不停磕頭,
一灘黃色的液體,正順着兩口子的褲腳,緩緩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