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還沒等落下,就見一道紅光一閃,嬰哭聲就變成一聲淒厲慘叫,接着消失在病牀上。
嗖嗖嗖……
棗羅盤化爲一道匹練,在那團迷霧中殺了個七進八出,要不是那團迷霧散的快,棗羅盤就要徹底把它打個神魂俱滅,讓它死的不能再死。
就在那團迷霧消失的同時,隱約從面前的孤兒院內,傳來一聲驚悚的冷哼聲,冷哼聲也是曇花一現,就像是同樣畏懼了棗羅盤一樣。
趁機,劉亮突然衝我一揮手,又衝往生殿大門口一努嘴,劉亮的意思是先逃出去在做打算,我卻搖搖頭,一指那張病牀,又拍拍大強肩膀,大強這纔不情不願的揹着我來到病牀前。
我知道我們都中招了,但是我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這一次的兇險反而逼出我的鬥志,我倒要看看敵人還有什麼手段?
見我不退反進,劉亮嘆了口氣,他被坤康揹着,同樣來到我面前道:“你小子一看到那行字,就瘋了一樣的亂吼亂叫,就要爬上去要死要活的,我們怎麼拉都拉不住,要不是棺靈扇了你幾巴掌,你都要活活把自己折騰死。”
劉亮解釋到這,又小聲道:“後來棺靈還碰到了一個跟她很像的怨靈,那個怨靈差點把我們害死。”
“啊?”我大吃一驚,這才知道剛剛在我被拉入詭異幻境中的同時,棺靈他們也遭遇了不小的兇險,要不是劉亮幾次三番的關鍵時刻出手,要不是我被棺靈扇醒,關鍵時候唸誦出因果劫咒,這一次可真玄了。
到底是怎麼中的招?又是中的什麼招?我怎麼都整不明白?我到現在還一頭霧水呢?
這個中年女人到底是誰?怎麼這麼可怕?
我暗暗嘆了口氣,問棺靈:“到底是怎麼回事?”
棺靈同樣嘆了口氣道:“這個女人很厲害,她肯定非常瞭解我們的想法,知道我們對時間跟因果線的混亂產生了忌憚心裡,於是用亦真亦假的幻境,把我們拉入其中,讓我們自亂陣腳,吳帥,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棺靈的困惑跟無助,讓我也感同身受,是啊,現在該怎麼辦?我當時想留下來,一個是一時的氣憤,我不想就這麼被敵人打倒,因爲只要我們一退出去,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只要離開了這裡,這個中年女人的陰謀就一定會得逞,而孤兒院的那些孩子們,就一定會……死。
當初聽到的那一聲慘叫,就是證據。
所以,我們退無可退。
我相信,在這樣的危險當中,我纔會發現真相,並且利用敵人的弱點,才能戰勝敵人。
不管是什麼樣可怕的敵人,都一定會有弱點的。
況且,我們雖然一時中了招,但是我們也不是毫無所獲,看着眼前這張病牀,我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這到底是什麼?
兩次中招,都是這張該死的病牀出現,第一次那句警告,第二次那個詭異的嬰哭,都跟這張病牀有關,難道說……
難道說這張病牀纔是一切的重點?
我想到這,突然激動的問坤康:“在東南亞修法的阿贊中,有沒有法寶一類的東西?”
聽我這麼問,坤康愣了愣神,他揹着劉亮的時間已經不短,這讓他體能已經有些透支,他有些疲倦的問我:“你指的法寶到底是什麼?”
我對病牀努努嘴,他這才明白我的想法,他想了想,纔不確定道:“用病牀作爲法器,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倒是用腿骨做號,頭骨做腕的嘎巴拉,是真實存在的。”
聽坤康這麼一說,劉亮也來了精神,他急忙道:“風水上有十不葬的傳統,而第九葬,就是不葬坐下低小,這個坐意義特別多,涵蓋面說一天都說不完,但是這張病牀……是不是算坐的一種,這是非常肯定的。”
劉亮的解釋,讓我隱約明白了他的想法,這確實很有可能,而且他的話跟坤康的一聯繫起來,讓我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我知道,我距離這張病牀的真相,又進了一步。
任何看似不合理的事情背後,都會有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只看你有沒有發現真相的慧眼了。
自從劉亮的棗羅盤把病牀上的“東西”幹掉後,面前的詭異孤兒院裡,就寂靜的可怕,四周也靜悄悄的,我們分析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敵人依舊沒有在動手,這讓我明白,一切的關鍵,都在這張病牀上,這或許就是敵人最厲害的殺手鐗。
想到這,我要給那個中年女人一個厲害嚐嚐,她既然隱藏在暗中不出現,用一張病牀來迷惑我們,要麼就是她在裝神弄鬼,要麼就是,這張病牀絕對不簡單。
我想到這,頓時有了主意,我讓大家全部靠後,我讓棺靈唸誦地棺咒,又讓劉亮的棗羅盤嚴陣以待,只要棺靈的地棺法事出現異變,劉亮就往死了招呼,我看這張病牀還能不能玩出風浪。
聽我這麼一說,棺靈跟劉亮都行動了起來,大強跟坤康揹着我跟劉亮,急忙往後就退,哪知道沒等棺靈的地棺咒念出口,就見那個空無一物的病牀上,突然傳來一陣陣可怕的嬰哭聲。
這一次的聲音特別的大,也特別的刺耳,就像是知道這張病牀即將不保而徹底爆發一樣。
這突然出現的情形,讓我反而鬆了口氣,對棺靈大喊道:“動手。”
果然,這張病牀就是那個女人裝神弄鬼的手段,這讓我徹底沒了後顧之憂。
地棺咒響起的非常快,就在一副巨大的金色地棺,把整張病牀徹底包裹,並且熊熊燃燒的五色天火,即將把病牀徹底焚燒的剎那,突然從病牀上,傳來一聲詭異的哭聲。
這哭聲一出現,我們都統統傻眼了。
順着我的視線望去,就見原本空無一物的病牀上,一個身穿大紅裙的小女孩,突然被五花大綁的出現了。
這個小女孩,跟棺靈驚人的相似,不對,這就是棺靈。
那個棺靈一邊哭着,還一邊可憐兮兮的看着我,那眼神,那可憐無助的模樣,讓我頭皮發麻。
太熟悉了,那種熟悉,就像彼此的一切都融合在一場場生死磨難中,熟悉到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讓我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