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略微學過一些皮毛,倒叫老夫人見笑了。”青竹頷首,看向老婦人說道。
桂枝聽到青竹的話,雖然什麼都沒說,卻忍不住的癟了癟嘴,一副很是不屑的樣子。
蓮兒在一旁見了,自然是不服氣得很,拉了薛紅梅和田小花的手,故作天真的問道:“師姐,師姐,爲什麼師父說她只是學了一些皮毛,那位姐姐一副很看不起師父的樣子,看上去,好像比師父還懂得多一樣。那如果這樣,桂枝姐姐是不是整塊皮全部都學了?”
田小花讚許的摸了摸蓮兒的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師妹,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師父這是自謙,若師父都只是學了皮毛的話,那這大瑞朝的許多大夫,可是連毛都沒學到了。”
“哦……”牛蓮兒拖長了聲音,點點頭,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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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枝忍不住的就冷哼了一聲,說道:“好大的口氣,你們可知道,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
“放肆!”不等桂枝說完,老婦人就沉聲冷喝,說道:“桂枝,你倒是越來越能耐了,我老婆子往日裡教你的話,你都忘到腦後了嗎?”
“老夫人恕罪,桂枝知錯了。”桂枝看老婦人真的生氣了,也有些慌,連忙跪下說道。
“哼!”老婦人重重的冷哼一聲,隨即臉上又掛了笑容,看着青竹說道:“小姑娘你別介意,我這丫頭平日裡被我寵壞了?陀行┛諼拚誒溝模憧殺鶩睦鎄啡ァ!?
青竹搖搖頭,笑道:“老夫人哪裡話,是我的徒兒們無狀,讓老夫人見笑了。”青竹說着,又看向蓮兒和田小花,說道:“我看你們,是在軍營裡頭待慣了,便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起來,還不快向老夫人和桂枝姐姐賠罪?”
“老夫人恕罪,桂枝姐姐對不起。”蓮兒雖然滿臉的不服氣,到底還是乖乖的聽話賠罪了。
田小花和也衝着老夫人施禮說道:“請老夫人恕罪。”說完,便又退了回去,看都不看桂枝。
至於薛紅梅,乾脆笑盈盈的看着青竹,說道:“師父,您好歹是咱們紅妝營的女醫官,寧王軍的女神醫,兩位師妹也不忿心疼師父被人不屑,還請師父莫要生氣。”
青竹聽了薛紅梅的話,有心責備,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老婦人,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不知道多少倍,看着青竹,有些激動的開口問道:“您可是那紅妝營的夏青竹,夏醫官?”
“老夫人快莫如此,青竹如何當得您一個尊稱。”青竹聞言,連忙說道,不過說話間,也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老婆子對於夏醫官那真是早有耳聞,可惜一直沒機會一見,沒想到卻在這裡遇到了,當真是緣分。”老婦人熱情的拉了青竹的手,開口說道。說着,又看向桂枝,說道:“桂枝,你現在知道自己錯了吧?”
桂枝這一次,當真是心悅誠服了,歉意滿滿的說道:“是,桂枝知錯了,怠慢了夏醫官,還請夏醫官見諒。”
“可是不敢當。”青竹連忙搖頭,又看向老婦人求情,說道:“老夫人,這地上涼,跪久了總是對身子不好,您看……”
老婦人聞言,點點頭,衝着桂枝說道:“好了,既然又夏醫官給你求情,那你就起來吧,日後可要記得,把自己的性子收斂幾分,再發生這種事情,我老婆子身邊可就留不得你了。”
“是,多謝老夫人,多謝夏醫官,桂枝日後一定謹記。”桂枝誠意的道謝之後,重新站了起來,小心的侍立一旁,再也不敢胡亂開口,偶爾看向青竹的目光,也充滿了敬佩之情。
得知了青竹的身份之後,老婦人心裡頭多了幾分熱切和期待,看着青竹直接說道:“夏醫官,可否請你,替老婆子把把脈,看看老婆子這身子骨,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了先前的事情,青竹微微有些遲疑,開口說道:“這大過年的,似乎不太好吧?要不然老夫人你留個帖子,過完年,青竹再到府上替老夫人診治一番?”
老婦人聞言,搖搖頭,說道:“不礙事的,我老婆子從來不忌諱這些,不過若是夏醫官不方便,那就回頭再說吧。”
青竹聞言,微微笑道:“若老夫人真不忌諱,那青竹也沒什麼不方便的,便請桂枝姑娘幫忙,伸條手臂出來,讓老夫人擱一下,好讓青竹把脈。”
“是。”桂枝聽了青竹的話,連忙上前,將一條胳膊擡到與老夫人胸口平齊,微微靠近下方一點的地方。
見桂枝這樣,青竹知道她應該多少也知道一二,心中微微點頭。
歇息了這麼一會兒,老婦人倒是可以自己動手臂了,所以也不要人幫忙擡,直接將手放到桂枝的手臂上搭着,等青竹把脈。
兩隻手的脈青竹都把過之後,青竹微微一沉吟,看向老婦人說道:“老夫人的脈象倒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不知道往日可曾看過大夫?”
“看過的。”老婦人點點頭,接着說道:“大夫看了不少,都說老婆子身子骨沒問題,只要多吃些強筋健骨的滋補藥就行,可老婆子我滋補的藥着實吃得不少,便是那虎骨我那兒子,都給我弄到過不少,可這身上還是一天比一天沒勁……”
說着,老婦人嘆了一口氣,又道:“我可是真怕有一天,我會連坐都坐不起來,只能躺在牀上,由人服侍。所以現在,一有機會,我就到處走走,哪怕是走不動,也得咬牙堅持。”
“那老夫人是從何時開始,有那四肢無力的症狀的呢?”青竹一邊說,一邊捏了捏老婦人身上、腿上、以及手臂上的肌肉。
老婦人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得有兩三年了吧,具體的我老婆子自己都說不太清楚,大概就是三年前?跡藝饌勸桑輩皇鋇姆⑺幔唄紛呔昧耍突岱⑷恚櫱Γ罄綽?慢的,手上也開始不得力氣來,先是拿不了重物,後來就是輕東西,也不能拿久了,到最後,端一碗飯端久了,都覺得吃力。”
老婦人說完,青竹也檢查得差不多了,心中倒是有了點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