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有恆的這個問題,青竹自然也不會隱瞞。對於她來說,小辦法也好,小方子也好,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保密的東西。
再加上,一會兒她還要林有恆幫忙呢,就算這會兒不說,一會兒林有恆還是會知道,還不如她現在就坦誠一些。
所以,青竹點點頭說道:“嗯,我打算泡一些芸香葉浸液。
眼的話,可以很快消除眼睛的疲勞,多少能讓人身患眼疾的人舒服一些。
當然,青竹也沒有把什麼都說全。
青竹沒有說出來的是,她懷疑那繡娘口中的乾孃,是因爲一直都有眼疾,要不然也不會一直都有頭痛和眼睛痛的症狀了,只是多半算不上嚴重而已。這會兒應該是眼疾發作,眼壓突然升高,才導致了頭疼和眼睛痛嘔吐什麼的。
而用芸香葉浸泡出來的水洗眼睛,對於降低眼壓有很明顯的好處。
至於青竹不完全說明的原因,不是因爲她想藏着掖着,而是她根本沒辦法解釋眼壓這種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也只能含含糊糊的回答了。
“哦?芸香葉泡水可以消除眼睛的疲勞?這個在下倒是第一次聽說,正好千金堂也有芸香葉,我讓人幫忙準備一些吧,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弄?”
林有恆本來就只是好奇,好奇過後,又是真心想要幫忙,根本沒有打算昧青竹的方子的想法,所以說出這話,語氣倒是?溝礎?
青竹更是想都沒想,毫不遲疑的直接對林有恆說道:“那就有勞林東主幫忙準備了,用洗乾淨的茶壺吧,然後撿一兩左右芸香葉,先用清水洗一下,然後像泡茶一樣的泡起來,涼得差不多之
當然了,能泡久一些的話,效果會更好一些。
後,便可以用了。
青竹的坦誠在林有恆看來,那就是信任自己的表現,心裡頭頓時就有些感動。
竹說道。“行,在下這就讓人準備去,夏醫官可以先進去千金堂裡頭坐一會兒,正好等你派出去的人回來。”
“嗯,有勞林東主了。”青竹點點頭,感激的說道。
林有恆搖搖頭,說道:“這都是應該的,夏醫官不用客氣。
這會兒,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林張氏也笑着開口了:“是啊,這有什麼有勞不有勞的。
初,妹妹可是幫了千金堂和咱們林家大忙的,現在咱們不過是爲妹妹做些小事而已,哪裡就用得
走,咱們進去坐坐,屋裡頭總比外頭暖和一些。
着妹妹一再道謝呢。
林張氏一邊說,一邊親暱的挽起青竹的手臂,把她往千金堂裡頭帶。
先前的時候,店裡頭值夜的夥計就知道東主來了,所以那值夜的夥計這會兒,就一直等在小門旁邊,看林有恆走近了,便是恭恭敬敬的一禮,嘴裡喚道:“見過東主。
當然了,那夥計自然也是認識林張氏的,所以等招呼了林有恆之後,夥計又恭敬的喚了一聲:“見過東主夫人。”
輪到青竹的時候,他卻有些傻眼了,因爲他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青竹。
好在一般在這藥堂大堂裡頭做事的夥計,都算不得木訥,那夥計腦子一轉,說道:“見過小”
姐。
末了,又覺得自己的話好像有些問題,便又道:“見過這位小姐。
似乎還是有些問題……
林張氏憋着笑,偷偷的拽了拽林有恆後背的衣襟,林有恆懂了林張氏的意思,便淡淡的開口說道:“這位姑娘姓夏,乃是一位醫官,你稱她爲夏醫官就好。
“是,小的見過夏醫官。”夥?莆叛運閃艘豢諂τ忠槐菊鬧匭祿攪艘簧?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那樣一本正經的重新喚一聲,反倒讓人覺得更好笑了。
尤其是林張氏,憋笑憋得那叫一個辛苦,臉都微微有些扭曲了。
因爲,這夥計怎麼都是外男,她可不能在自家夫君面前,爲着一個外男就笑。
而林有恆,則板着臉,正色咳嗽一聲,走進了千金堂的裡面。
青竹倒是無所謂,善意的衝着那夥計點點頭,微笑着說道:“你好。
這一下子,那夥計便有些受寵若驚了。因爲在他眼裡頭,這東主和東主的夫人,都是貴人,而同東主夫人交好的女子,必然也是貴人。一個貴人對自己如此和善,怎麼能不叫他受寵若驚?
所以,有那麼一瞬間,那小夥計整個人,都有些同手同腳起來。
續多久,那小夥計很快就回復了過來。
夥計心裡頭會怎麼想,青竹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是本着基本的禮貌和善意,那樣做、那樣說而已。
說了之後,她就跟着林張氏一起進去千金堂,自然沒有看到那夥計的異樣。
千金堂從來都不是苛待夥計的地方,這大堂裡頭,正燃着一盆燒得正旺的炭火,雖然不是上好的銀霜炭,但是松木炭也算不得是劣質。燒起來沒什麼煙,也沒什麼刺鼻的味道。
等青竹進去了,那小夥計自然也跟了進去,不過卻沒有關門。
看值夜的小夥計進來了,林有恆直接吩咐道:“去拿一個乾淨的茶壺過來,然後抓一兩芸香葉,用清水淘洗一遍,放到茶壺裡頭,像泡茶一樣泡好。”
林有恆說着,想到青竹應該是會帶着這茶壺走的,便又囑咐道:“對了,茶壺裡頭的水不要裝得太滿了,有個大半壺就行。”
雖然不知道東主打算做什麼,但是既然是東主吩咐的事情,身爲夥計,自然要辦好。所以,”然後就迅速的忙活開了,沒多久,就把芸香葉泡開了。
那值夜的小夥計連忙應了一聲:“是。
看東主最後是把裝芸香葉的茶壺遞給青竹的,那小夥計頓時心裡頭就有些高興了,因爲覺得自己替那個對自己很友好的貴人做了一件事情。
芸香葉泡好之後,又隔了半個時辰左右,裴子墨派給青竹的親衛就回來了。
“怎麼樣,找着那繡娘住的地方了嗎?”青竹一件他回來覆命,就開口問道。
“回夏醫官,找着她們住的地方了。”那親衛點點頭,說着又道:“說起來,當真是巧得很,那位繡娘就住咱們隔壁坊,同咱們哪兒,不過就隔了兩條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