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碰疼吧?好端端的,你這麼大的反應是要做什麼?”青竹讓青衫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伸手就去揉他的額頭,過了一會兒,纔想起他自己故意那樣磕,自己肯定知道輕重,怎麼可能碰疼,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縮了回來。
青衫倒是很享受她這樣的關懷,正微微眯着眼睛呢,感覺道青竹的手縮回去了,臉上還有點意猶未盡,末了問道:“阿姐,都說京城居,大不易,你好端端的,買個三進的房子做什麼?咱們住不過來不說,還得僱人回來打掃什麼的才行。”
青竹將裴子墨說的那些理由幾乎是原封不動的說給青衫聽了,青衫越聽越咂舌,又問:“這麼說,阿姐你是打算開醫館?那得多少銀子,咱們的錢能夠嗎?”說着,又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這麼幾個月,就攢了這麼點銀子,原想着已經不少了,結果……”
“你能攢下這些銀子,我都覺得多了,再多一些,我怕是得要好好的想一想,你是不是變壞了?我可警告你,不許變壞啊?”青竹嘴裡說着,臉上卻半點警告的意思都沒有,顯然是很相信自家青衫的。
“哪能呢……”青衫嘻嘻一笑,看着青竹又說:“不過阿姐,你究竟賺了多少錢啊?這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買下一處八百兩的房產。”
“額……”青竹聞言,心中有些心虛,半晌之後說?潰骸捌涫擔膊歡啵圖竿蛄槳傘?
“幾!萬兩……阿姐你這是跟着人去把皇宮給搶了麼?”青竹剛說完,青衫就嚷了起來,剛說一個字,又覺得不妥,只壓低了聲音,將後面的幾個字說完了。
“噗……”青竹笑着輕拍了青衫一下,說道:“淨瞎說,你阿姐有那麼大的能耐嗎?”
“有,太有了。”青衫用力的點點頭,一臉崇拜的看着青竹,說道:“阿姐你這要是沒把皇宮搶了,又是怎麼賺到這麼多錢的?莫非你是無意間掉進了銀庫裡頭,然後使個道法,把銀庫給搬空了?又或者是你得到了個什麼藏寶圖,然後找着寶藏了?”
“你就瞎說吧,早知道我當初真不該沒事就給你講故事,免得你現在這樣子天馬行空的亂想一通。”青竹失笑,點點青衫的額頭,說道。
青衫看着青竹,臉上笑眯眯的,說道:“阿姐若是不想我亂猜,就乾脆直接告訴我唄,反正我也不告訴別人。”
說到錢是怎麼來的,青竹又有些支吾起來,好一會兒才說:“就是和安樂郡主合夥,做了個名叫凍瘡酊的治療凍傷的藥出來,然後賣給了寧王。”
“原來這麼簡單啊……”
青衫感覺到了青竹的支吾,一雙亮得像夏夜的繁星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青竹,眼裡頭沒有半點質疑的意思,卻更讓青竹覺得無所遁形。
青竹被青衫看得有些不自然,微微偏了偏頭,說道:“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青衫並不答話,只是將身子轉到青竹扭頭的那邊,半蹲着看着她。青竹又把頭往另外的方向偏了,青衫同樣又挪了挪身子,放在不管青竹將頭往什麼地方偏,青衫都始終跟着,睜大了眼睛看着她。
最後青竹沒了辦法,嘆了一聲,說道:“早說過好孩子不能有太旺盛的好奇心,你偏聽不進去……”
“阿姐你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我怎麼不記得了?”青衫無辜的衝着青竹說道。
“你這無辜裝得好假……”青竹說着,揉了揉青衫還沒梳攏的頭髮?值潰骸昂煤米牛宜蹈?聽還不成麼?”
“成。”青衫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點點頭,重新坐回了青竹的身邊。
青竹看一眼青衫,緩緩開口,說道:“其實吧,這銀子是寧王給我的補償,只不過是以凍瘡酊爲名義罷了……”
說着,青竹將她自己所知道的,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說了個一清二楚。不過爲了不讓青衫多想,還是隱去了自己那天獨自出紅妝營的原因,只說覺得有點悶,想出去散散心,誰知道卻走遠了。
期間青衫一直沒有打斷青竹的說話,只是認真聽着,哪?綠角嘀袼底約罕蝗俗飛保倉皇?面色和眼神變了,還是沒有開口,等她把話說完了,這纔開口道:“這是一個陰謀,而且,是針對裴子墨的陰謀。最初的時候,阿姐你,不過個幌子。不過後來,卻被別人逮住,謀了利。”
“嗯,阿墨也這麼說。”青竹點點頭,看着青衫說道。
聽到青竹說裴子墨,青衫沒有從前那麼打的反應了,只是微微看了她一眼,又說:“這不是一天兩天能謀劃的,一早就有人想拿你做對付裴子墨的幌子了,你那天獨自出去,只不過是剛剛好,在合適的時機,又被人抓住機會了而已。我猜,安樂郡主身邊,一定有那個想對付裴子墨的人的奸細。”
“還有那個徐澤,應該也是棋子之一,要不然,好端端的,爲什麼那他會放走受傷的馬兒?不是故意引人來救麼?”
青竹沒注意青衫說的最後一句話,聽到他說安樂郡主有奸細,就開口說道:“有奸細?不能吧……”不過,說着,她又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覺得自己的話站不住腳跟,還是說青衫的話不對。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青衫說着又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奸細應該就是當日那個安排人去通知裴子墨的。安樂郡主身邊的人都應該知道,你出什麼事情,裴子墨一定會不管不顧,如果不是心懷叵測的話,當初就不可能去通知有公務在身的裴子墨,而是會直接向世子求援。”
“你是說張月?”青竹眉頭皺起來,重新想了想,說道:“當初他們也懷疑過,不過張月也是從小就跟在安樂郡主身邊,是寧王府的家奴之女,算得上是親信中的親信,忠心什麼的,都沒什麼問題,所以最後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青衫搖了搖頭,又說:“對安樂郡主忠心,不見得就不會對付裴子墨了。”
“爲什麼?”青竹不解,看着青衫問道。
“如果她的忠心是對於整個寧王府,而不僅是安樂郡主呢?”青衫看着青竹,意味深長的說道。
青竹猛的起身,走出去拉開房門看了看,看四下沒人,這才轉回來,看着青衫,低聲說道:“你是說,這件事情的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