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中年女官的話,烏古玄凌毫不在意的擺擺手,看着她說道:“阿嬤你想得太多了,別說這裡還是父王的黃金大帳的範圍,就算是在外營,也沒有人會對我不利的啊。我在這個地方,別提有多安全了。”
看中年女官張了張口,好像是打算說些什麼來勸阻自己,烏古玄凌又連忙將她的話頭打住,說道:“阿嬤,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要是在父王的黃金大帳周圍都有危險,那麼有再多的衛士在身邊也是無濟於事的啊。”
中年女官眉頭又皺了皺,不由自足的看了看青竹,雙目之中寫滿了不信任。
烏古玄凌當然看懂了中年女官的意思,當下就笑了起來,用蠻族話對中年女官說道:“阿嬤你實在是太小心謹慎了,你忘記了,夏醫官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而我從剛剛學會站立開始,就一直在學習武藝,別說是一個夏青竹,就是兩個三個甚至十個,也不在話下啊。”
說中,烏古玄凌小嘴一噘,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難道說,在阿嬤你的眼裡,我烏古玄凌就那麼沒用,只能依靠衛士和侍女保護嗎?”
聽到烏古玄凌的話,中年女官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看着烏古玄凌說道:“公主,奴婢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覺得……”
中年女官的話還沒有說完,烏古玄凌就又拖長了聲音撒嬌一般說道:“哎呀,阿嬤既然你都覺得我可以保護自己了,就不要再阻止我了嘛,我好不容易想要爲父王做些事情,阿嬤你怎麼不僅不支持我,還要阻撓我呢……”
“難道說,阿嬤你不疼我了啊……”
看烏古玄凌都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了,那中年女官也不好再阻止了,最後只能無奈的點點頭,看着烏古玄凌說道:“好吧,就依公主所言。”
“哈,阿嬤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阿嬤還是疼我的。”一看中年女官答應了自己的主意,烏古玄凌就笑了起來,抱着中年女官的手撒着嬌,甩了幾下,然後又招呼着侍女和衛士都過來。
等大家都圍上來之後,烏古玄凌看向青竹,用漢語說道:“夏醫官,你給大家都講一講這個柴胡的習性和採挖的辦法吧,我要讓大家一起去找柴胡,等我們找到多多的柴胡回來,獻給父王,我父王一定會很開心的。到時候,本公主親自去父王面前,替你討賞。”
青竹心中明白,這都是烏古玄凌支開她身邊衛士的手段,當下感激的看向烏古玄凌說道:“多謝公主殿下。”
烏古玄凌彷彿不知道青竹在謝什麼一樣,等青竹的話音一落,就連忙擺起手來,嘴裡說道:“不謝不謝,若這個柴胡真是像你說的那樣管用,那本公主還要好好的謝謝你呢,替你討賞,本來就是應該的。不過現在,你還是給本公子的侍女和衛士們好好說一說這柴胡的事情吧。”
說着,烏古玄凌頓了頓,又人小鬼大的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看着青竹說道:“夏醫官,本公主如此信任你,你可不要藏私啊。”
“是,青竹明白,不敢藏私。”青竹說着,認真的向烏古玄凌的侍女和侍從說了柴胡的辨認和採挖的辦法。她一邊說,一邊還動手演示起來。
而烏古玄凌在多聽了一次青竹的講解之後,又對這個藥材多了一分了解,時不時的,還會用蠻族的話給自己那些只是粗通漢語的侍女和衛士們講解一下。
等青竹講解完了之後,烏古玄凌就將所有的衛士和侍女兩人一組,分開來,讓他們去了不同的區域尋找和採挖柴胡,其中幾個衛士直接被她派出了大營。
至於烏古玄凌自己,爲了讓那個中年女官放心,則是和青竹一起,留在了原來的一小塊區域,最後還留下了阿依在身邊貼身跟隨,這樣子倒是讓那個中年女官找不到什麼話說了。
在大家領命分散開來的時候,青竹一直在用手挖刨她找到的那一叢柴胡。
倒不是青竹喜歡自虐,所以用雙手去挖刨頗爲僵硬的土地,實際上,作爲一個階下囚,她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鐵鍬之類的東西。爲了掩人耳目,給大家塑造一個‘藥癡’的形象,她乾脆就用手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刨土了。
“夏醫官,你這樣用手要刨到什麼時候啊,還是我來幫你吧。”等大家走遠了一些之後,烏古玄凌眼睛骨碌碌的一轉,然後頗爲大聲的說道。
“是,多謝小公主。”青竹說着,蹲着後退了兩步,將那一叢柴胡前面的位置讓開。
烏古玄凌拿出來一把手柄上鑲着一顆碩大的明珠的銀色的小彎刀,在青竹的指引下,小心翼翼的在柴胡的周圍挖了起來,一點都不管自己用那麼貴重的彎刀來挖藥,是不是太過暴遣天物。
挖出來一大從柴胡根塊之後,烏古玄凌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一邊示意阿依將自己挖的柴胡收起來,一邊看着青竹開口問道:“夏醫官先前是在向我求救嗎?你遇到什麼危險或者麻煩的事情了?父王不是說,你是我們蠻族人的客人嘛,難道還有人不顧父王的虎威,敢在他的地盤上對你無禮,以至於讓你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聽到烏古玄凌的問話,青竹臉上閃過一絲苦笑,看着烏古玄凌回答道:“在大王的黃金大帳周圍,除了大王自己,還有誰能威脅道我的生命呢。”
烏古玄凌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的看着青竹說道:“夏醫官,你覺得,我像是會和我父王對着幹的人嗎?”
烏古玄凌的臉色很天真,但是她的語氣一點都不天真,甚至於還帶着幾許嘲諷的意味。
青竹沒有回答烏古玄凌的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站起來看向珈蘭關的方向,淡淡的開口說道:“其實,我不是怕死。從我發現自己被人綁架,到了蠻族大營的時候開始,我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