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古玄凌是一個非常難讓人拒絕的小姑娘,所以青竹只是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就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小白願意的話,當然可以。”說着,青竹頓了頓,補充道:“不過到時候,我得同你一道。”
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烏古玄凌也明白,但是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整個人都歡快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嗯!謝謝夏醫官。”
青竹又摸了摸烏古玄凌的頭,還沒開口,古月帶着明顯嗤笑的聲音,就傳到了青竹和烏古玄凌的耳朵裡。
青竹和烏古玄凌兩人的面色都微微一僵,很快,青竹站了起來,將頭轉向古月,說道:“古月,你在這裡正好,我有事情要同你說。”
古月臉上的表情還帶着不屑,說出來的話卻有些詭異的恭敬:“仁慧縣主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古月聽着就是。”
青竹還沒說話,烏古玄凌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不贊同的看着古月說道:“小神使,你怎麼對夏醫官無禮?”
“沒事。”青竹搖了搖頭,拍了拍烏古玄凌,然後說道:“對了,明日就要啓程了,小公主要不要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收拾一下?”
烏古玄凌知道青竹這是要支開自己,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夏醫官若是不提醒我,我還忘記了,好像真有東西忘記了,那我就不陪你了,先去收拾一下。”
“好,莫要遺漏了什麼東西。”青竹含笑點點頭,看着烏古玄凌進了屋子。
古月又衝着青竹,有些冷淡的說道:“既然縣主沒什麼吩咐,那古月也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收拾。”
青竹雖然懶得同古月計較,不過她的語氣也冷了下去,只用毫無起伏的語氣對着古月的背影說道:“古月,你心中有氣我知道,不過我是真有事情要提醒你,若你還想在小公主到了上京之後,能照顧她一二,就最好聽我把話說了。”
聽青竹都這樣說了,古月原本轉身的動作到底還是停了下來,重新迴轉身子,看向青竹。
青竹平靜的看着古月,開口說道:“你的功勞阿墨已經上奏了皇上,想來到上京之後,皇上不會虧待於你,你到時候恭謹一些,機靈一些,若是能得了皇上的歡心,自然能有能力照看小公主。”
“你若還是現在這樣,一副要認蠻族人爲父的態度,只怕就算你有些許功勞,也會觸怒皇上,到那時,別說是照看小公主,只怕你自己都自身難保。”
“在夢中得了啓示,想要以一己之力,爲我大瑞做出一番貢獻,所以才忍辱負重,投身蠻族靜候時機,這樣的說法,不管是真是假,皇上聽了,應該都會滿意的。”
“反正裝神弄鬼,正是你所擅長的事情,怎樣能討皇上的歡心,想來你比我懂。”
“話我就說到這裡了,你自己,好自爲之。”
說完之後,青竹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說實話,青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忍不住的提醒古月這個事情。畢竟,以她的身份和她與楊樂兒的關係,要照看一個小姑娘,怎麼都比古月容易得多。
離開烏古玄凌的院子還沒走遠,青竹就迎面看到了青衫,看青衫的架勢,顯然是往烏古玄凌這邊來的。
“阿姐,你怎麼在這兒?”不等青竹開口,青衫就有些吃驚的問道,一邊說,一邊還加快了腳步,走到了青竹身邊。
青竹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已經說了青衫許多次了,讓他不要和烏古玄凌他們走得太近,結果半點效果都沒有,心裡頭就有點擔憂。這會兒看到青衫,自然是有些不贊同的。
不過不贊同歸不贊同,青竹的臉色還算尚可,只看着青衫說道:“明天就要啓程回上京,我來看看玄凌公主,你呢?”
“我?哦,我,我也是……不是,我剛剛去看了給莫旺大巫師準備的車駕,特意過來給他說一聲,畢竟他是老人家,這馬車要是太過顛簸,只怕半路上,就把他給抖散了架,那樣可不行。”
青衫的語氣怎麼聽,怎麼都覺得搪塞,青竹的眉頭就皺得更厲害了,說話的語氣,不由自足的就生硬了一些:“給蠻族大巫師準備的車駕,是特意讓匠作營改造過的,已經是如今能不顛簸的馬車,你看或不看,又能怎樣呢?”
“之前抓的那個銅麪人,在被陳醫正他們救了之後,不是又自盡了麼?自盡之前他說的話你忘記了?你就不能避一下嫌?”
聽到青竹的說教,青衫也有些不高興了,沒好氣的衝着青竹說道:“有什麼好避嫌的?我做什麼了?玄凌公主是我朋友,莫旺大巫師是長者,我幫着他們一些怎麼了?再說了,就算那銅麪人自殺之前說了,同蠻族人勾結的人在咱們大瑞朝貴不可言,可那又怎樣了?”
“難不成,還會有人懷疑是我啊?我纔不信呢,我又不是什麼貴不可言的人?”
青衫說着,直接就要越過青竹,往前走去。
看青衫完全不聽自己的,青竹有些急了,將青衫的手臂拉住,壓低聲音厲聲道:“夏青衫!你的確不算什麼貴人,可是你別忘記了,你身後還站着貴人!那可是真正貴不可言的人物!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影射,到那時,你會後悔的!”
“阿姐!”青衫也急了,重重的看着青竹說道:“你這是杞人憂天好麼?太子殿下的地位穩若磐石,誰會那麼不開眼,誰敢那麼不開眼啊!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我真不明白你……你怎麼就這樣了!”
青竹眉頭緊緊的鎖着,看着青衫說道:“我也不明白,你從前那麼乖巧聽話,現在怎麼也這樣了!”
“我總會長大的!阿姐你不要總當我是個孩子。”青衫看着青竹,重重的說道。
說着,青衫掙脫青竹,居然就那麼跑掉了,直把青竹氣得,忍不住的想要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