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剛剛用了早飯,廚房的李嬸就過來問,晚上的席面要怎麼準備。青竹喚了王忠過來,把昨天收的禮單一看,比他們搬家的時候還多。
想着家裡頭的人手也不夠,加上採買什麼的,也不知道究竟要多少東西,怕到時候弄成個四不像,乾脆,也不讓他們去採買準備了,直接讓王忠拿了銀子,去外面酒樓定席。
八兩一桌的席面,訂了二十桌,另外還訂了四桌二十兩一桌的席面。另外又讓酒莊送了不少的酒水過來。
白花花的三百多兩,就這麼去了。
看得青衫直瞪眼。直衝着青竹說道:“我的天,阿姐,這銀子也太不經花了吧,原本我以爲我在青州幾個月,還算攢了些銀子,可現在看看,連請一次客都不夠……”
“所以啊,窮有窮的過法,富有富的難處,得虧當初皇上給了不少銀子,要不然咱們手頭不知道緊吧成什麼樣子。”青竹也是心有餘悸,故意抹了一把額頭,看着青衫說道。
姐弟兩人一時之間,都笑了出來。
安排了席面酒水,又讓王忠去聯繫租賃桌椅板凳。
不過,家裡頭雖然不用準備席面了,但是青竹還是讓李嬸帶着人蒸了很多的饅頭出來備着,另外又換了兩框銅錢,好等那些街面上的人來討要。
這個是不能省的,隨便什麼人家,只要是要做事,這街面上的乞丐啊什麼的,肯定會上門討喜的。不管是做善事也好,討吉利也罷,肯定是不能讓那些可憐人空手而歸的。
到了傍晚,整個同里巷擺了半巷的桌椅板凳,把路都佔了一半。
好在上京城的規劃還算不錯,這街巷都還蠻寬的,所以雖然一邊擺了桌椅,另一邊還是可以過馬車的。
這個時候,附近的客人也都早早的來了。
街坊鄰居就坐外面的普通席位,讓王忠帶着人招呼,其他重要一些的客人則是請到了外院,青衫和他從青州帶來的趙達善、劉志奇作陪。
女眷則請到內院,青竹作陪。
至於裴子墨,則還在宮裡頭沒回來。
因爲這第二天,是新帝去太廟祭祖的日子,去的都是男子,官職小一些的,也都不用去了,比如青衫。但是所有正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跑不掉,裴子墨自然還得再去吃兩天苦頭。
因爲祭祀了太廟之後,還有先農廟、文廟,等等地方需要祭祀。加上登基那天在內,總共需要三天,這纔算是基本上結束。
剩下的兩天,沒有青竹和青衫什麼事,但是裴子墨是一天都沒法落下。
也是因爲因爲青竹沒有刻意去請人,來的都是昨天來賀喜過的人,所以青竹早上讓王忠定的席面才堪堪夠用,要不然的話,還不知道得多花多少銀子。
當然了,青竹也不會落下其他人,不過她的打算是,其他的比較重要的人,尤其是從前在軍中結交的人?絞焙虻人崍誦錄抑螅僨搿?
因爲這一次,有喜的,可不僅僅是青竹家裡頭,所以到了第三日,青竹又列了許多的禮單,讓青衫同王忠一起,去別的人家送賀禮。
當然,青竹自己則是坐在家中收人家的賀儀。
等祭祀了文廟之後,這登基活動纔算是基本上結束了,但是對於在這次戰爭中獲利的寧王軍諸將士官員而言,屬於他們的‘狂歡’纔剛剛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青竹他們一直遊走在各家,不停的賀喜,吃席,短短几天,硬生生的,將青竹都給吃胖了一圈。
一直到了正月三十,纔算是安寧下來。
不過,也只歇息得了兩天,因爲二月初二,又是一天忙活。
正月三十晚上,吃了晚飯歇息了一陣,青竹就又翻牆,去了隔壁裴子墨的院子。
裴子墨的院子整理得很是,除了角落裡的幾棵樹以外,就只有裴子墨刻意讓人拜在院牆旁邊的一套石桌子、石凳子了。
其他地方,則弄成了一個小小的演武場。
青竹到了裴子墨的院子,就繞着那演武場小跑了起來,跑了二十圈,累得呼哧呼哧的,青竹這才放緩了腳步,變跑步爲快走,然後又從快走變成勻速行走,最後變成慢走。
期間,裴子墨一直陪着青竹跑着。
不過青竹跑二十圈,那是累得氣喘吁吁,裴子墨跑二十圈,那簡直和走了二十步路沒有任何差別。
青竹看着裴子墨?巢緩炱淮難櫻行┯裘疲槐唄擼槐咚檔潰骸耙皇搶戳蘇饃暇?城,沒機會滿山挖藥,我纔不會跑這麼點路就累呢。”
裴子墨有些無奈,看着青竹寵溺的搖頭笑笑,說道:“我又沒笑你,好端端的,你說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是想大青山了?”
“想大青山自然是想的,我說這個是因爲,我覺得自己的體力沒以前好了,我不高興。”青竹說着,嘴微微有些嘟起,撒嬌的意味很是明顯。
“那怎麼辦?要不,我教你一套強身健體的功夫?”裴子墨想了想,看着青竹說道。
“不要,我又不是不。”青竹將頭一扭,說道。
“那你要什麼?”裴子墨被青竹彆扭的樣子逗樂了,笑着問道。
“我要把這幾天長的肉瘦下來。”青竹說着,又打算開跑。
裴子墨連忙把青竹拉住,說道:“好了好了,都跑了那麼久了,這該減的地方,都已經減下去了,不用再跑了。”
青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那有那麼快,你就會哄人。”
“沒有嗎?我怎麼覺得有呢。”裴子墨一本正經的說着,趁青竹不注意,一把將她抱起來,轉了幾個圈,然後就那麼摟着青竹,說道:“嗯,真的瘦了,又像從前一樣,輕飄飄的,風大一點,都能吹跑了。”
青竹笑着拍了裴子墨幾下,說道:“你別唬我,根本就是你藉機佔我便宜。”
“這可不算佔便宜。?迸嶙幽醋徘嘀瘢∫⊥罰險嫺乃檔饋?
“那怎麼纔算?”青竹笑看着裴子墨,問道。
裴子墨忽然笑得壞壞的,將頭伸到青竹面前,在她嘴上輕輕一啄,然後說道:“這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