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門口對峙怎麼也不好看,赫連明月萬萬沒想到不就是一個換衣服的功夫麼,怎麼共子詢就變得跟霜打的茄子一樣?難道還是嫌棄衣服不好看?不能吧!當時他不是也勉強接受了麼?赫連明月暗暗想到。
“你不能再臭美了!共子詢。”赫連明月兇巴巴的說:“你知道我給你買這身衣服花了多少錢麼?你白穿還不願意吶!真是的!”赫連明月的話音剛落,就被擡起臉的共子詢給嚇了一大跳。
一個黑乎乎的黑眼圈讓共子詢向一個基因不夠純和的大熊貓一樣,尤其是那委屈的翹起的嘴角,不僅顯得他優點幼稚,而且特別容易引人發笑。
“你怎麼了?”褚一刀問。
共子詢恨恨的哼了一聲,然後不答反問道:“褚一刀,咱倆換房間行不行?”收到赫連明月姑娘的眼刀,腳下的皮鞋又被某雙黑色配銀色的高跟涼鞋逼近了兩三公分,共子詢趕緊改口道:“不換房間也行,你讓我去你的屋子住。”
褚一刀還是那句話,“你怎麼了?”
共子詢泄氣的貼在牆上,鬱悶的說:“有人欺負我!”
這嬌讓他撒的,還有人欺負他!赫連明月撇了撇嘴,她覺得共子詢在說瞎話,畢竟,一個張了蓮蓬那麼多心眼兒的共子詢說有人欺負他,誰信啊?不過他臉上的傷卻是也不像是假的。
誰都沒說話,共子詢的臉色變了,由白變紅,再由紅變黑。
“你們還感不相信我!我就是被剛纔那鬧事兒的老頭給揍了!”共子詢怒氣衝衝的說。
“不能吧!“赫連明月說:”他們不都說那老爺子以前是一個特別知名的大法官麼!怎麼可能動手打人呢?”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共子詢還是很鬱悶的說,不過他還是會看眼色的,看着赫連明月的微表情的身上的小動作就知道她有點着急了,然後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扮。
“你是不是動他的狗了?”褚一刀忽然發問,共子詢整理鞋帶兒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擡起頭故作嫌棄的說:“我開着門在那弄自己的行李呢!然後那隻狗就跑過來了,我尋思着狗搖着尾巴在我的身邊打轉,沒準兒是餓了,就想給它拿點吃的,結果那老爺子看見了,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一拳頭就飛過來,一下子就把我給打懵了。”
“這老爺子,也是夠厲害的了。”赫連明月說。
共子詢眨了眨眼睛,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好疼。”赫連明月看着他眼眶的烏青,覺得不疼才奇怪了。
共子詢將手裡的領帶遞給褚一刀,“幫我係一下。”
褚一刀:“…………………………”
“快幫我係一下,我的臉太疼了。”
褚一刀:“…………………………”
“那明月你幫我係吧!”
褚一刀搶過了那條領帶,然後像利落了在共子詢的脖子上打了一個結,共子詢摸着那個結,氣的差點沒哭出來,“我讓你打領帶,沒讓你做手術!打什麼扣啊你!”
距離晚宴還有一段時間,因爲共子詢的傷在臉上,所以他不想現在去人羣裡,因爲他臉上的傷疼,所以褚一刀和赫連明月必須得陪着他。
這裡的娛樂設施還算齊全,共子詢心裡暗暗的想,不過比自己的那艘船還差那麼一點。不過好在還有一個九洞高爾夫球場。
“明月,看過《狂蟒之災》麼?”共子詢的手搭在船的欄杆上,身子往後仰,看着夜幕的燈光背後那幽深的黑藍色海面和近處被燈光照的發亮的油綠色草坪。
“你別嚇唬她。”褚一刀淡淡的聲音,倒也不太像是在阻止。
“我看過呀!”赫連明月‘切’了一聲,隨後補充道:“那個有什麼嚇人的呀!那幾部我都看過,還看過不止一遍呢!”赫連明月驕傲的說:“你是不是想說‘吊蛇’的那集裡面就有一個老頭在那打簡易的高爾夫?
“別跟我提老頭子,我覺得那是比女博士更可怕的物種。”共子詢怒氣衝衝的說,等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剛纔一直關心他的這個女的,不就是個女博士麼=_=
不過赫連明月哪裡還會再理他?
晚宴相對來說較爲正式,需要穿正裝,飲食上提供了開放了牛排館餐廳和帆船自助餐廳,這裡的食物都是免費的,可疑根據自己的需要進行選擇。共子詢說自己不想端着架子去吃西餐(其實赫連明月是認爲他覺得面對面坐着吃飯太能暴露他眼前的傷,於是不想丟那個人),總之,最後他們就來到了帆船自助餐廳。
“咱們去那邊吧!”褚一刀遙遙的看見了齊書,對着他揮了揮手。
齊書正在和旁邊的一個女人低聲說着什麼,聽見褚一刀招呼他,便端着托盤快步走到了他和赫連明月的面前。
“小子詢啊!你怎麼把自己搞的這麼可憐啊!”齊書哈哈大笑着說。
共子詢伸出一隻手做揩淚狀。
赫連明月狡黠的笑笑,然後放開眼神去人羣中搜索那個魯老爺子的身影,之前看見他就覺得他不好搞,確實有點可憐共子詢呀!
”快給我說說,怎麼回事?”齊書湊到共子詢的身邊,豎起耳朵一臉興奮的看着一臉鬱悶的共子詢。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抱怨從赫連明月的側面傳過來,然後就看見魯老爺子一手抱着狗,一手拿着一個餐盤,在水果區挑挑揀揀的。
“倒胃口!”
赫連明月看着魯老爺子盤子裡堆成的‘小山’,不免詫異,這是倒胃口的樣子麼?赫連明月撇了撇嘴,瞬間想明白了,在生活中,總有一些人,他們對周遭的什麼都覺得不滿,就像一個炸了毛的刺蝟一樣,動不動就用諷刺的語言和滿滿的負能量折磨自己和周圍的人。不過想想,這樣的人也是夠可憐的,生活就像一片陰暗的沼澤。
午飯是自助餐式的,餐廳很大,裝修的也很豪華,但是往來的人並非都是衣香鬢影的,大家的神態和氣質不太在一個水平線上,人羣處於分散狀,差不多相同穿着打扮的人湊在一起拿東西吃或者低聲聊天。
魯老爺子的身邊就站着幾個穿着廉價休閒運動衣的中年婦女和一個小男孩。小男孩顯然對這些顏色鮮豔平日裡又沒吃過的水果顯得很新奇,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小嘴兒爺輕輕的嘟起來,顯得特別可愛,不過因爲處於特別的環境裡,他又顯得很矜持,乖乖的抱着媽媽的腿站在一邊,顯得特別乖巧。
不過再乖巧的小男孩身上也是有着被喚爲‘頑皮’的因子的,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見沒人看他,慢慢的湊向承裝切好的火龍果的盤子,試探性的用小手戳了戳,他的指尖還沒碰到果肉,就被人凌空拍了一下手背,‘啪’的一聲,又脆又響,完全沒有收力氣,這樣對一個小孩兒…………赫連明月覺得這個老爺子真的是太討人厭了!
“你這小孩兒!家裡大人怎麼教你你!有沒有一點教養!別人吃的東西你怎麼用手去碰!髒不髒!”又是負能量滿滿,眼睛裡容不下一點‘沙子’的魯老爺子。
魯老爺子的大聲訓斥就像一塊石頭激起了平靜的水面上的水花一樣,一時間,位於餐廳裡的大部分人都將視線投向這邊,小男孩嚇得站在原地瑟瑟發抖,還是他媽媽趕緊上前,一把抱住他,將他的頭攬在了懷裡。
赫連明月覺得魯老爺子太過分了,孩子都會犯錯,需要好好的引導,更何況,孩子的家長還在那裡,這樣一說,哪裡還有面子可言?
在人前被大聲訓斥,又將給這個孩子帶來多大的心理陰影,看他那羞澀自閉的樣子,沒準兒都無法享受接下來的航程。
圍觀的人看見了橫眉冷對的魯老爺子,不免低聲議論。
“哎,這不是破了許多大案/奇案的魯檢察官麼!”
“你也知道他啊!哈哈!我以爲就我們這個年紀才認識他呢!”
“他誰不認識啊!我們報社以前給他做過好多次專訪呢!聽說退了休還被高薪返聘回去,可謂是德高望重啊!”
“哇,原來你是記者啊!”
“對,我是記者,你是做什麼的?”記者很熱情的說。
“我是健身教練。”那個人還彎曲了一下胳膊,秀出自己的肌肉。
“是誰把他惹生氣了,咱們過去看看吧!”
“對!去看看是誰能把這麼有德行的老先生弄生氣!”
於是,只看見嘩啦啦的一羣人向這邊走過來。
赫連明月看着孩子的母親眼睛裡都是驚慌,都不敢擡頭直視那個魯老爺子,心裡更是不落忍。
赫連明月看着孩子的母親眼睛裡都是驚慌,都不敢擡頭直視那個魯老爺子,心裡更是不落忍。
“魯老爺子!對不起!”赫連明月走道魯老爺子的面前,微微的鞠了一躬。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衆人止住了腳步,畢竟美女犯了錯,總是可以體諒一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