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也不是不可以,具體的事情讓我們具體商榷一下。”隨後孫姓記者走道西裝男的面前,兩個人靠的很近小聲議論着具體的事宜。
褚一刀摸了一下那孩子的額頭,有些燙。
“今晚上要注意觀察他。”褚一刀說。
師兄擦了一下額角的汗,表示自己明白,然後他扭過頭問褚一刀。
“這孩子的家長怎麼一直都沒出現呢?”師兄說。
褚一刀想起之前在自助餐廳裡看見的那個年輕,瘦削的女子,眉頭隨即皺起來。“你去找一下孩子的家長,傷的這麼重,怎麼也得追究個原因,再說,你看他身上的這些血跡,得趕緊擦擦。”師兄說。
褚一刀站起來,他的腿已經有些麻痹了,他擡起胳膊看了一眼自己的腕錶,時針已經逼近凌晨三點了,外面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褚一刀走出冰淇淋餐廳的門口,就看見西裝男指尖掐着一根香菸,但是並沒有點燃,褚一刀目不斜視,剛要擦身而過的時候,久聽見西裝男一聲輕笑,隨後他走到褚一刀的身邊。
“褚先生這麼晚了,還不休息,這是要去哪啊?”
褚一刀眼皮輕掀,神情寡淡的很。
“我認爲我沒有和你交代行蹤的義務。”褚一刀的聲線很平,完全不是在挑釁,只是在闡明事實。
西裝男換了一個站姿,他絲毫沒有被褚一刀冷硬的話拒絕的尷尬,他還是笑,“我就是隨口一問,願不願意回答是你的事情,不過我是聽說,褚先生的房間裡現在可是有佳人在側呀!”
褚一刀的嘴角一抿,然後轉身離開。
等到他回到房間裡,赫連明月還在安睡着,然而共子詢還是不見蹤跡,褚一刀拿出自己的,給共子詢打了一個電話,共子詢的電話可以撥通,但是始終都沒有人接,褚一刀從沙發上站起來,摸了摸赫連明月的臉,她的臉色潮紅,不過呼吸倒是很平穩,褚一刀把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然後再度出門去尋找共子詢。
現在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情,表面上看似是像西裝男說的有一些聯繫,但是褚一刀隱約卻覺得這裡面一定有更深的內情,總之,事情不會很簡單。不過,他現在的身份不適合處理這樣的事情,更何況,他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過,此時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共子詢。
………………………………………………………………………………………………
共子詢看着那女的站在窗前,窗外淡淡的光線打在她的身上,形成一個黑乎乎的陰影。女人旁若無人的將自己身上的兩件套睡衣剝下來,就跟蛻皮一樣,共子詢看的心驚,但是除了多眨幾下眼睛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這個女人無聲的將他拖進屋子,隨後輕輕的合上房門,然後將他整個人放在沙發上,共子詢就維持着斜躺在沙發上的姿勢已經半個小時有餘,期間他已經咒罵了褚一刀n多聲,他怎麼還沒發現自己的消失!就在這半個小時裡,共子詢共子詢的眼睛特別準,他看見這個神經的女人脫脫穿穿的換了好多套衣服,但是這些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很明顯都大了一個碼數。
這倒不是說共子詢有多麼願意看這個女人的裸/體,只不過現在的這個角度,他不想看都不行。終於,這個女人選中了意見酒紅色的吊帶睡裙,她的肩胛骨突出的很嚴重,吊帶裙細細的帶子掛在她的肩上,顯得空蕩的,沒有什麼美感。尤其是她對着鏡子顧自影憐的樣子,更是嚇人的很。
共子詢覺得完了,他這次是遇見變態了。
“你覺得我美麼?”那個女人終於按照她的想法將自己收拾妥貼,扭過頭對着共子詢回眸一笑,共子詢這才發現她的嘴脣上原來塗了很厚很紅的口紅,烈焰紅脣的樣子有點像小說裡面的吸血瑪麗。
女人說完了以後,便風姿綽約的往共子詢這邊湊,共子詢低垂眼眸,儘量不去看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膚。
“你看着我!”女人挑起共子詢的下巴,聲音也由最開始故意裝出來的甜膩變成了冷颼颼的。
女人反手pia,pia的扇了共子詢兩個耳光,頓時給共子詢打蒙了,他從小隨父母移民到美國去,母親生前一向對他疼愛有加,即使真的氣急了,也只是讓他面壁思過,從未動過他一個手指,更不要說打在他的臉上。而共子詢的父親更不用說,妻子去世沒多久他就另娶,在情理上他都欠自己兒子一個交代,生活上都儘量的驕縱着他。
共子詢被這一巴掌打的怒火中燒。
女人看着共子詢噴火的眸子,哈哈哈的狂笑了幾聲,隨後又是重重的幾巴掌甩了下來,共子詢甚至聽見了耳畔的傳來的風聲。但是女人仍然是不解氣的樣子,她整個人都撲上來,用膝蓋抵住共子詢的胸口,她的力度找的是特別準,共子詢現在是動不了,他想,即使自己現在是可以靈活的,可以動的,但是這個女的現在按着他的角度和力度,也讓他難以掙脫。
共子詢的第一反應是他慘了。
共子詢的第二反應是這女的做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了?
共子詢艱難的喘着氣,這個女人已經壓着他很久了,共子詢已經耗盡了胸腔裡的氣體,整張臉都已經變得有些青紫,女人這才慢悠悠的鬆開他,共子詢就像一塊吸滿了水的抹布,沉沉的栽倒在了沙發上。
“你說話!我到底美不美?你到底愛不愛我!”女人再度逼問道
共子詢心想我要是能回答你我不早就尖叫了麼!女人這時又變的期期艾艾的,巴掌大的小臉縮成了一團,眼淚就含在眼眶裡,她哭着說:“家昌,你不在的這麼長時間裡,我一直都很想你。”
“如果你不背叛我,是不是我就不會讓你生病,那樣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你爲什麼要背叛我!“女人說着說着,又開始雙眼瞪的溜圓,因爲憤怒,嘴巴長的大大的,露出鮮紅的牙齦和牙齒,她雙手死死的卡着共子詢的脖子,開始用力的向裡面收緊。
共子詢覺得自己要是真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裡,要是真死在這個不斷航行的船上,就這個不到兩米長的沙發上。不說別人,他那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定連做夢都會笑醒。
和小時候一樣,每次想到這個人,共子詢的心裡總是充滿了奮鬥的能量。有的時候,人想變的強大,一方面是爲了讓自己的優秀使愛自己的人開心,另一方面則是讓自己討厭的人鬱悶。
老天爺還是眷顧共子詢的,就在他被卡的差點背過氣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在走廊裡吼了一聲‘出人命了’,然後大家紛紛打開房門,打哈欠聲,細碎的聊天聲,還有因爲沒休息好而被吵醒的不滿的投訴聲不絕於耳。
就在這時,共子詢赫然發現,這個女人的神情裡的嗜血的因子已經像潮水一樣慢慢的消退,隨後她的神情嚴峻,動作上不慌不忙,但是又很快的將自己剛纔翻亂的東西全部的收拾好,衣服胡亂的扭成一團然後丟進櫃子裡,梳妝檯上用過的化妝品則胡亂的蓋上蓋子,有的弄不好的就直接丟進垃圾桶裡。隨後抄起一個厚厚的毯子,將共子詢放平在沙發上,隨後將毯子把共子詢從頭到腳的覆蓋住。
毯子蓋上的前一秒,共子詢看見梳妝檯上擺放的那個小鏡框,那上面的女人是一個風姿綽約,有些豐滿也很有風情的女人,不是眼前這個故作鎮定,其實卻又西斯底裡的女人。
她爲什麼跑道別人的房間,換上別人的衣服,同時抓住一個陌生的男人呢?
共子詢的腦子飛快的運轉,就在這個時候,先是櫃門被關上,然後就是門卡刷開的聲音,高跟鞋的聲音又快但是也很有節奏的敲擊着地面,一個女人沙啞但是又很柔弱的聲音敲擊者共子詢的耳膜。
“不!我不能這樣!他早晚有一天會發現的,到時候我們倆誰都沒有命了!”女人哀哀的說。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略帶輕佻又故作鎮定的聲音隨後而至。
“放心,他不會知道的。”
“你…………”
“相信我!好麼?親愛的!”男人一邊說着,隨後在女人的脣角上落下一個輕吻,他帶着笑意,心不在焉的說:“咱們還是出去看看吧,那個男孩現在估計也醒了。”
女人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又很戒備。
“你管他做什麼?我不想去看那個孩子!”
整艘船上,只有那麼一個男孩子,說的是誰不言而喻,只是共子詢不明白,那個男孩子能出什麼事情,會不會跟剛纔人羣的喧鬧有關。
女人被那個男的半推半就的走出了房間,隨後,當房門關上的同時,共子詢臉上的毯子也瞬時被掀開,之前藏在衣櫃裡的女人滿臉都是驚慌,是一個座位母親的女人聽說孩子遇見危險時應該有的神色。
“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能留下你。”女人的聲音變得正常,但是共子詢知道,這絕對是鱷魚的眼淚。
果然,女人拖着他就往陽臺上走,共子詢知道她這是要將自己扔進海里。
他本來就不會水,因爲藥劑的作用更是一動都不能動,這下子要是被丟進水裡,那只有死路一條了。
共子詢被女人擡到陽臺上,聽着輪船發動機運動的聲音和水花的聲音,不敢閉上眼睛,雙目直視着黑暗的水面,就在女人在此擡起他的時候,一條腿忽然將女人的胳膊踢開。
共子詢提到嗓子眼裡的心臟終於落了回去。
………………………………………………………………………………………………
褚一刀看了一眼共子詢,共子詢也看了一眼他,然後兩個人就跟對上了暗號一樣,一個扭頭向餐廳裡面走,另一個靜靜地躺在牀上試探着動彈自己的手指。
赫連明月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睡了一覺以後,生龍活虎的共子詢就像一塊脫水蔬菜一樣軟趴趴的躺在了牀上。
“不是,你又怎麼了?”赫連明月捂了捂自己的嘴巴,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覺得困啊?
共子詢也覺得難受,他年輕的時候這樣的事也沒少幹啊!那時候哪次不是全須全尾的安全回來了,哪像遇見褚一刀以後,次次都是首當其從的受傷/丟人。於是,他側過臉,一言不發,赫連明月見他不說話,自己也沒意思,剛纔本來就是被褚一刀晃着才醒過來的,現在也沒覺得沒睡夠,於是,她趴在沙發上,也沉沉的睡着了。
他們倆誰都沒注意,客廳的小窗戶還開着,晚風順着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帶着某種特殊的腥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