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身紅衣勾勒出完美曲線,該大的大,該細的細,看着勾人心魄。劉云溪虛弱的扶着樹幹,擡着下巴,仇視着我。美人再美,也得看她是幹嘛的?名字與劉雲萱一字之差,長得又那麼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們兩關係不一般。
“魯班書第一冊不在我身上,我什麼也不會說!”她沒等我說話,咬着薄脣,閉上眼睛等死。笨蛇趴在她腳邊吐着舌頭,看樣子隨時準備再給她一口。
“你怎麼知道魯班書第一冊的?”
林子靜得可怕,沒人回答我。
“金箔在哪?”
她依舊閉目不言。
“這玩意是誰給你的?”我貼着她的脖子摸出玉佩,仔細打量玉佩上一點鮮紅,陽氣果然濃郁的讓人髮指。她身子微抖,在笨蛇的威脅下沒敢動,她慢慢的張開眼睛罵:“流氓!你別白費力氣了,我說過什麼都不會說。”
“說不說在你,問不問在我,這是一個態度。”玉佩傳來淡淡的溫熱,我用力扯斷掛着玉佩的絲線,隨手放進了口袋。“給你三天時間,用金箔來換玉佩。”
劉云溪秀臉漲得通紅,抖動的幅度更大,氣血攻心的說:“你不殺我,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
“三天,三天後我會去找你。”
指尖順着她的秀髮,滑落到下巴,用力往上臺。她倔強的瞪着眼,兩眼冰冷,我比她更冷。我招了招手,小姑奶奶跳到我懷裡,它不爽的看了一眼劉云溪,把貓臉轉到了一邊。
劉云溪扶着樹幹獨自站了好久,才踉蹌的往市郊區方向走去。
“小姑奶奶,您到底想幹什麼?”
小姑奶奶情緒一直不對,我們走出沒幾十米,小姑奶奶原路返回,老子只好跟在它後面跑。
“喵!”
小姑奶奶拱了拱我的褲腿,它看着劉云溪離開的方向,示意我跟着。尾隨劉云溪出了樹林,橫穿兩個鎮子,一共走了大半天,市區近在眼前,劉云溪卻調轉方向往市郊區南邊走去。
不大不小的兩座山半圍着市區。西山比較小,山裡有座道觀,曾幾何時女道士們都上了西天。兩相對比,南山算的上威武雄壯,可惜成了人們的後花園。
樑蜀文武學校坐落在南山腳下,整個南郊都是這座學校的地盤。
“嘿嘿哈哈……”
人造樹林裡不少學子排隊練套路,我隔着老遠就聽到了哼哼聲。文武學校遍地開花的年代,在我沒衝冥婚前,對這所學校非常向往,如今遠遠看着學子們,仿若隔世。
小姑奶奶突然停下腳步,它目送劉云溪消失之後,做賊似的左顧右盼一會,喵叫一聲,朝着南山跑去。
“跑這來幹嘛?”
有山路不走,小姑奶奶專門找人跡罕至的樹林鑽,我和月影跟在後面轉的暈頭轉向,望着頭頂的樹木,早失去了方向感。小姑奶奶停在一蓬茂密的針葉草叢前,跳到我肩膀上,伸出舌頭舔的老子滿臉口水。“喵。”
我站在石塊上,放眼往下看,這才發現這一面的山壁很陡峭,如果沒有小姑奶奶帶路,就算有力氣藉着一顆顆橫長的樹木往上爬,也沒力氣處理那些密密麻麻的荊棘。
仔細回憶,不知道迂迴轉折了多少次,但腳下的石頭幾乎能容納三個人走,看似不經意,其實這他媽的就是一條路。
“奇門遁甲!”小月影一直默不吭聲,她盯着茂密的針葉草叢,凝神看了好久,重重吐出一口氣說:“八門遁甲只取生死兩門,四周雜草長樹木很難辨認,一共轉了八十一次彎,如果有一次踏錯了方向,肯定有致人於死地的東西等着。”
月影拿出羅盤,指針東南西北的亂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說:“果然如此,人失去方向感,指南針也失去了作用。”
小姑奶奶四肢抱着我的脖子,興奮無比的舔着老子的臉,一隻前爪抓着我的頭髮往叢草的方向扯。
“你讓我進去?”
面對一大片針葉植物,我想着自己被紮成刺蝟的樣子,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喵!”小姑奶奶催促着,小月影小心翼翼的走到草叢前認真觀察,生怕弄動了地上的石頭。
“主上,您看?”她指着地上三塊石頭,小眉毛皺成了一坨。“月影知道這是打開生門的關鍵,可是……”
“噗!”
隨意瞟了一眼,我強忍着笑意,怪異的問:“確定這是打開生門的機關?”
月影堅定的點頭,我看三塊石頭的臉色更古怪了。
“啪!”
半蹲着身子,我隨便拿了一塊石頭丟在中間的空地,原本的空地自動突出一塊,再拿再放,連着放完三塊石頭,草叢從中間分開,小姑奶奶第一個射了進去。
月影低着腦袋計算着啥子天干地支,四面八方,六十甲子,五行相剋……她算得眉心越皺越深,臉上就差寫個苦字了。
“主上,左爲大,爲陽……”月影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她咬着嘴脣又說:“月影沒用,請主上給月影解惑,爲什麼先動左邊那塊石頭,要放在空地的中間?”
叢草後露出一米多高的洞穴,我拉着月影冰涼的小手一頭鑽進洞內,心底琢磨着怎麼給月影解釋這是井字棋,三歲小朋友都會的遊戲!
井字棋,有的地方稱斜三連,三子斜着連一塊就算贏。而且這個機關是放水的玩意,誰來都能贏。
實在受不了她期待的眼神,我以溫和的方式給她解釋了一遍。那知道她呆站了好一會,身邊陰氣翻滾,一下被她吸入了不少。陰氣平復,她慢慢睜開眼睛,九十度彎腰行禮。“月影懂了!主上,好魄力……”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不是月影笨,而是太聰明。如果是惡客闖陣,一路艱難的走到門前,看到井字棋誰敢胡亂的落子?不怕到最後關口,功歸一簣?擺井字棋的人不是搞笑,而是深諳人性!
經過月影的一番解說,我尷尬的臉頰發燙,咳嗽兩聲,轉移話題問:“你剛纔是怎麼回事?”
“算頓悟吧!半隻腳踏進了凝神境高階……”
傳說中的頓悟不是一生難求嗎?這太不值錢了吧?我埋頭走在前面,羨慕的一聲不吭。
山洞的路是斜向下的,走到底部,又轉了一個方向走了五十多米,出現了五階向上的臺階,小姑奶奶跳起來要拉門栓,它連跳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老實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這裡的?”我沒第一時間開門,擰着小姑奶奶兩隻耳朵,邪笑的盯着它。
它一路跟着劉云溪,可能是它不記得從樹林到南郊的路。它也不知道我要來省城,這才拉着我一路尾隨。她在生門前停下,可能是還沒妖孽到會下井字棋吧!
“喵!喵!喵!”
小姑奶奶旋轉着身體,用爪子刨着門,委屈的大喊大叫。我鬆來手,它掉在地上打了個滾,蹲在一邊用爪子揉起了耳朵,微低着腦袋,幽怨至極。
咔擦!
門打開,女兒家特有的香味撲面,我頓時精神一震。巨大的房間擺着四張牀,三位妙齡美女穿着內衣,姿勢很不雅的抱着被單熟睡,能看和不能看的都看了那麼一點點。小姑奶奶一頭鑽進房間,跳上空着的牀鋪,來回打滾,玩的不亦說乎。
“呃?”
門再次關上,從房內根本看不到門的痕跡,門縫夾雜在一副鳳舞九天的圖案中,看着像畫裡面的線條。房間還有另外一個門,想來那纔是大門吧?
“咳咳!”我尷尬的咳嗽兩聲,走光的三位美女還是沒有反應。
“啊!”
套着紫色長裙的兩個美女元神,有說有笑的穿牆進屋,其中一位揹着長劍,另外一個手上燒着陰氣組成的符紙。她們先是呆了呆,其中一位瞅了瞅她牀上躺的肉身,捂着胸部大叫。另一個拔出半柄還是虛幻的長劍,快速的朝我刺來。
“走光的是肉身吧?捂着元神有用?”我暗地嘀咕着,看着元神拉出殘影的妹子,又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胸大無腦,聚神初階都沒圓滿,還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