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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誤會了?”回答他的,是蘇雪平淡清鶯帶着幾分笑意的聲音,她擡手捏住那女子的下巴,逼着她擡起頭來面向衆人,“方纔那一出賣身葬父的戲不是你們和這姑娘一起演的?那個呼吸都能把紅布條吹得鼓動起來的人不是活生生的?那個帶頭提議大家捐錢故意引導大家不要將女子買下的人不是你們一夥的?你們方纔氣勢洶洶而來,不是想要挑起衝突讓這姑娘趁亂逃離,達到你們人才兩得的目的?”
那女子原本還強迫自己帶着幾分鎮靜,現下被強迫與諸人對視,直視着那一道道投射在自己身上如芒般的各異目光,心底的慌亂與心虛再也藏不住。
她咬緊了脣,眸光閃爍亂轉,迫不及待地想避開衆人的目光,身子更是微微地顫抖着,雙臂不自然地掙扎着,恨不得立時便逃開來。無法掙脫之下,更是不受控制地向那幾位男子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那女的就是剛纔賣身葬父哭得好不傷心的那一個,你們看她的神情,分明是心虛害怕了。果然,那賣身葬父果然是他們演的一出騙人的戲。”
“那這麼說那躺在地上的人真的是裝死的?那叫咱們捐銀子的人也的確是他們一夥的?”
“天啊,咱們受騙了。我可捐出去好些個銅板呢,那是我準備給兩個孩子量一身衣服的錢啊。原想着若能幫一把,自己省省也便是了,卻不想竟是餵了這些殺千刀的了。”
退散的人羣立馬又聚到了一起,有好些掏了銀子相幫的人臉上立時噙了憤怒之色,幾個心腸軟下了血本的婦人更是拍着大腿哭嚎了起來。
他們騙的,不只是她們的銀錢,還有她們的眼淚和一顆可貴善良的心啊!
“你胡說,我們根本不認識那女子!什麼賣身葬父,我們根本不知道!”幾位男子中有人冷靜了下來,指着蘇雪聲音冷厲地呵斥了起來,“分明是你們一路行惡得罪了人,這會兒怕受到我們的教訓,才故意扭曲事實,好讓鴻運客棧的掌櫃的幫你們出頭。”
蘇雪轉過目光落在他身上,看着熟悉的魁梧身形,脣邊的笑意緩緩擴大:“哦?是嗎?你不是那個陪着她一起哭的兄長?你真的不認識她?”
男人被說得眸光一閃,卻迅速鎮靜了下來,仰着頭冷視着她:“不是!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蘇雪漫不經心地重複了一句,看到那男子果斷搖頭,忽然聲音一厲,“那好,這奴婢纔買回來就敢對我暗下毒手,綠茵綠蘿,給我把她拖去打上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她什麼時候對娘子暗下毒手了?再說了,五十大板打下去,這女子還能活嗎?
“娘子……”綠蘿看着蘇雪張了張嘴,蘇雪卻轉向掌櫃的輕聲詢問,“我想,掌櫃的不會介意借個地方與我教訓下人吧?”
上次是兩條活生生的命,這回又是要打死人嗎?這下沒有任何懷疑了!
想到從父親口中聽來的關於那次的事情始末,想到父親對她聰明睿智卻心狠手辣的評價,掌櫃的後背有些發涼,卻眸光一沉,重重點頭:“貴人吩咐,自當效勞。客棧旁邊有處我的小院,不若讓她們把人帶過去。膽敢謀害主子的下人,確實該重重地懲罰纔是。來人,幫着兩位姑娘把人押過去。”
“你們倆還不快帶人過去?記住,悠着點,別像上次隔壁家那樣,一失手將人打死了。”蘇雪轉身衝綠茵擺了擺手,特意叮囑了一聲,卻說得數人眉頭禁不住地跳了跳。
“是!”綠茵拽緊了女子的胳膊,重重地將她往前推去。綠蘿咬了咬脣,也只得照做。女子立馬尖叫了起來,“不,我沒有害她!”
“你當然說沒有害我們家娘子了,哪個害了人的人不是這樣說的?等到五十大板打下去,知道疼了,你就會乖乖地承認了。”綠茵冷聲說着,再次將她往前推了一把。
“不,我真的沒有害她。”女子被推得差點摔倒在地,卻被兩個趕上前來的夥計提住,像提溜小雞一樣抓着她就走,她頓時驚慌不已,拼命地扭過頭去喊叫,“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呀……我會死的,我會被打死的……”
“呯!”地一聲,小院門被重重關上,內裡女子驚恐絕望的叫聲撕心裂肺,聽得好些人都眸光閃爍,不忍地別開了頭。
“不,她那麼膽小的人怎麼可能會去害人?你們不能打她,不能打她!”魁梧男子捏緊雙拳低垂眸光,再忍不住吼出了聲。
全場再次一靜,衆人的目光齊聚到了他的身上,令他陡然反應過來,想要再爭辯,卻聽蘇雪冷聲一笑:“事實都已明瞭,你還想要再爭辯嗎?既是素不相識,你會知道她膽小,會因爲她被懲罰而心中不忍?何況,即便你將雜亂的頭髮重新梳理束起,那魁梧的身形卻是改變不了的,你真以爲沒有人能認出你就是那個跪在一旁的男子嗎?還有他,”
蘇雪的手指往幾人中身形最矮的一箇中年男子指了指,“他就是那個躺在地上蒙着紅布帕裝死的人,而他,就是那個煽動大家主動捐銀錢的人。”後來指的卻是離魁梧男子最近一直抿着脣的青年男子。
“你簡直是胡說八道!”青年男子心頭一跳,一時竟忘了魁梧男子的警告,張嘴斥責,話聲一落,安靜的人羣卻沸騰了,“是這個聲音,我記得真真切切的,就是他提議讓大家捐銀錢的。果然這娘子說得對,他們就是一夥的。”
“還我們的錢,把我們捐出去的銀錢統統還回來。”
“快抓住他們搜身,他們騙得的銀錢肯定都在身上藏着。”
現場喧鬧不已,圍觀羣衆人人憤慨,謾罵討伐聲幾乎要將人淹沒,更有多人舉起拳頭便向他們撲去。
幾位男子見狀不妙,也顧不得那女子,直接抽出袖中兇器衝着赤手空拳的許雲濤站的地方撲去。他們早就掂量好,比起手握木棒菜刀的鴻運客棧夥計和身背長劍的魏溱隨從,什麼都沒有拿的許雲濤無疑是最容易對付的。只要將這個包圍圈破出一個口子來,他們就能從混亂的人羣中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