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月剛回到鳳府南昊的人就來請了。
看來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對方的眼中嘛,鳳月冷然一笑。
“走吧。”
“四小姐。”白束有點緊張的喊住她。
這一看就是鴻門宴,她爲何還要去?
“翼王的好意怎能拒絕?”鳳月看了他一眼。
看南昊的架勢,她今日去得去,不去也得去,有的東西,不是拒絕就能逃避的。
鳳月帶着白束去,那些人也沒阻止,坐在轎子裡,鳳月若有所思。
到了行宮,白束幾人被攔在了外面,鳳月獨自進去。
“要是很晚了我還不出來你就進來。”轉身之前,鳳月吩咐了一句。
這麼多人看着,南昊應該也不敢扣留她。
可惜鳳月想錯了,當屋子裡面只有公孫御和慕容溢時,她轉身就想走,可惜已經晚了。
“鳳四小姐來了何不喝杯茶再走?”公孫御攔在鳳月面前。
“你想怎樣?”鳳月直視着他,目光犀利。
公孫御眼神黑得沒有一絲光亮,連常年帶着的笑容都有點凌冽:“鳳四小姐這麼聰明,該不會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吧?”
帝熙和南墨把他的家人都扣押了,他自然是用她來換他的家人了。
“你還真能擡舉我。”用她一個人換那麼多人,他覺得可能嗎?
“擡不擡舉試試不就知道了?”公孫御抓住她。
他想不到鳳月連反抗都不曾反抗就被他抓住了,他頗爲詫異,隨後露出瞭然的神色:“看來鳳四小姐真的受傷了。”
他還以爲消息出錯了呢。
“反正我一個人也逃不了的。”周圍一定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算她沒受傷出去都要費一番力氣,何況受傷了?
大氣,淡然,泰山崩於前不變色,公孫御看着這樣的鳳月,眼光滿是讚賞,怪不得徐尚遠和帝熙一腔心思全在她的身上。
這樣的女子,足以和任何人並肩。
可惜,很快就要香消玉殞了。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紅顏薄命吧。
公孫御和慕容溢把她帶離了行宮,在她的腳再次踩到地面的時候,她眼睛上的布也得以揭開。
四周一片黑暗,過了一會,幽幽的寂寥燭光升起,鳳月終於看清,這是一處地牢。
看樣子,不是公孫府就是慕容府的一處密牢了。
身旁早已沒了公孫御和慕容溢的身影,黑漆漆的空間裡只有她一人,鳳月艱難的坐下,她的手腳都被綁着,越是掙扎繩子捆得越牢。
白束在那邊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鳳月出來,他開始覺得不對勁。
派人趕緊去通知帝熙,他帶人闖了進去。
“你說本王請了大學士?這真的是笑話,本王剛剛纔從皇宮裡出來,又怎會去請大學士?”南昊一臉的疑惑和無辜。
這個時候,白束終於感覺到大事不妙,到底哪裡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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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士不在本王這,請回吧。”南昊站起身。
白束攔在了他面前:“就是你的人去請小姐的,今天你一定得把小姐給我交出來。”
“來人,把他給轟出去。”南昊冷了臉色。
白束到底是帝熙的貼身侍衛,靈力高強,南昊的人很快就被他放倒。
他的劍對準了南昊:“再問你一遍,小姐到底在哪裡。”
帝熙讓他保護鳳月,他就算死也要保證她的安全,可是現在他居然把她弄丟了,別說帝熙,他自己就無法原諒自己。
“反了,來人,把他抓起來。”南昊沉了臉色。
雙拳難敵四手,在白束力氣耗盡的時候終於被抓了起來。
“行宮這裡好生熱鬧啊。”荼蘼的嗓音響起,下一秒,帝熙就出現在南昊面前。
一襲錦袍的他坐在輦上,邪魅的面容在月光中更添魅惑,那身濃厚的陰冷之氣縱然隔得再遠都感覺得到。
“戰王好有興致,深夜都來找本王敘舊。”南昊站在長廊上,夜風吹起他寬大的袖袍,如水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人一種月下仙人之感。
“本王可不是來找翼王敘舊的。”帝熙五指成爪,白束就被他抓了過來。
“爺。”白束跪在他的面前。
“不知道我的下屬犯了何事,翼王竟然要抓他。”帝熙聲音帶了點飄渺,只是落在人的耳中沒有半點旖旎,反而更加的冷冽。
猶如從鬼林吹來的風,陰測測的,讓人毛骨悚然。
“戰王看看這地上的屍體就知道他犯了何事了。”在行宮裡大開殺戒,意圖殺他,這可是大逆不道。
要誅九族的。
帝熙輕飄飄的一掃:“發生了何事?”
這話是問底下的白束了。
“爺,四小姐不見了,翼王的人來鳳府請她來行宮一趟,四小姐進去以後再也沒出來,屬下想進去找,翼王攔着,屬下一衝動之下……”
“王爺不知該怎麼解釋呢?”帝熙看着翼王。
“本王說了,本王剛從宮裡出來,根本沒去請過大學士,他偏要進來。”南昊沒好氣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告辭了。”帝熙如出現時一樣,很是快速的離開。
“爺,爲何不搜查?”白束不甘心的問。
說不定鳳月就在裡面。
“月兒不在裡面。”帝熙說的肯定。
這很明顯是南昊的一個圈套,鳳月一定是被其他人給抓走了,這個其他人不是公孫御就是慕容溢。
這三個人真是好樣的,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動作。
回到帝府時,徐尚遠已經在等着了。
“我的人親眼看到公孫御和慕容溢出了行宮,但是月兒沒看到。”徐尚遠跟帝熙說着打探到的消息。
因爲怕那兩人有動作,他早早的派人盯着,只是到底低估他們了。
“他們遲早會找來的。”帝熙反常的沒有發飆。
他手中有那兩人想要的,他們一直沒有找上門,不就是還沒砝碼麼,現在鳳月在他們手中,他們無非是想用她來威脅他而已。
“看來他們和南昊站在一起了。”徐尚遠坐了下來。
公孫御和慕容溢已經沒有權了,錢倒是還有一點,南昊這次幫他,不知道得了多少的好處。
“不管怎樣,這次他來了就留在帝都吧。”帝熙慵懶的窩在椅子裡。
“不知月兒怎樣了。
”徐尚遠雙眉緊鎖,滿臉的擔憂。
鳳月自然是睡覺了,只是被五花大綁的她睡得很不踏實,半夜就醒了過來,屋子裡的燭光滅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鳳月雙手一劈,指尖裡閃過微弱的光,繩子斷開。
搖搖晃晃,鳳月站了起來,她伸手摸摸懷裡,從內裡摸出個香包,身上的藥全讓人搜了去,只剩下這個香包。
有了香味,妖孽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鳳月手抓着香包,眼睛瞪大,慢慢的往前摸索,依靠超強的記憶力,她摸到了鎖。拔下頭上的簪子,鳳月手指輕動,鎖頭打開。
鳳月把簪子插回發裡,臉上帶着狂傲的笑,想困住她的人千千萬萬,但又有幾人能成功?
走了幾步,鳳月覺得手腳發軟,她快速的拔出頭上的簪子,刺了手臂兩下,劇烈的痛刺激了神經,鳳月甩甩頭繼續往前走。
他們居然給她下了軟骨散,鳳月腳步凌亂。
這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她一定要快。
黑暗中有黑影落在跟前,鳳月手中的簪子想都不想刺過去。
“是我。”低低的男聲響起。
鳳月驚愕,男子抓住她的手,用力一帶把她帶到懷裡。在她回過神的剎那,帶着她出了地牢。
“鬼影。”鳳月抱緊他,防止自己從高空中掉落:“你怎會出現?”
“我不出現怎麼救你?”鬼影沒好氣的說道。
他想不到有一天她會虛弱至此,不過小小的牢籠居然能把她困住。曾經他以爲她是無所不能的,她是他的神,高高在上,是他的指明燈。
可是他沒想到,她也會死,也會傷,也會痛。
“呃,我可以自救。”鳳月弱弱的說道。
鬼影翻了翻白眼,並沒戳穿她。
“你這是帶我去哪裡?”看路不是回鳳府的,也不是去帝府和徐府,鳳月有點急了。
“你趕緊帶我回去。”鳳月這話帶了命令。
真是膽子肥了,不聽她的話了。
鬼影把她敲暈,把她抱在懷裡,眼神眯起,阿意,不是不聽你的意思,而是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
你好好睡一覺吧。
“人不見了?”慕容溢眉目兇狠。
怎麼可能,那樣她都能逃得了,她會飛嗎?
“是不是你故意放走了她?”慕容溢懷疑的看着公孫御。
是不是他揹着他和別人做了交易?
“有人闖了天牢。”公孫御不輕不重的說道。
慕容溢滿臉的不相信:“帝府和徐府那邊我派人盯着的,鳳府那邊也沒任何動作,誰去救她?”
“帝熙那人行事詭異莫測,你沒打探到不代表他沒動作。”公孫御來氣。
鳳月出事了帝熙怎麼可能不急?他今日如此反常,肯定是有救她的法子了,是他大意了。
“那這下怎麼辦?”慕容溢有點吃不準了。
一步錯步步錯,一朝不慎就萬劫不復了。
公孫御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只能去求助南昊,他心機深沉不輸帝熙,定是有辦法的。
“廢物,人都抓到了居然還讓她給跑了。”南昊一甩杯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