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裝模作樣的說了一通自己的難處,同時也安慰了他一通,還齊齊表明他們理解他的心情,希望他也能理解他們。
“我的女兒到底在哪裡?你們對她怎麼樣了?”徐林不耐煩了,不想再和他們囉嗦下去。
“徐二小姐還好好的,徐二老爺知道我們是在哪裡找到她的嗎?”公孫御笑得如狐狸般狡詐。
徐林心裡頭升起不好的預感:“在哪裡找到的?”
“豔春樓,當時她正在臺上獻唱,我們無意間路過,發現了她。”
天雷打落頭頂,徐林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哎,別暈,我們還沒把消息散佈出去呢。”公孫御虛扶他一下。
徐林臉上一喜:“謝謝兩位世子。”
“別謝太早,我們說了,我們理解你,希望你也可以理解我們。”公孫御晃晃手中的扇子。
徐林剛放下一點的心再度提了起來:“兩位爺有話不妨直說。”
“徐二老爺應該知道皇上把徹查野地兵器庫的事情交給了我們,我們想盡了辦法也毫無頭緒,想徐門幫幫忙而已。”
硬闖太子府的事情有帝熙擋着,兵器庫的事情有他們擔着,徐門倒是落得清閒了,這世上怎會有這麼好的事情呢?
徐林臉色發白,徐門的事情他插不上嘴,他就是個閒散人,平時不過問世事,何況徐尚遠也不會聽他的。
“如果徐二老爺幫不了我們的話,那我們也幫不了你了。”慕容溢冷聲說道。
“等等。”徐林趕緊喊住他們:“我盡力。”
“不是盡力,是一定,不然二小姐的名譽,我們也不敢保證。”公孫御神色陰測測的,滿是威脅。
“好,一定。”徐林咬牙答應。
得了滿意的答覆,兩人開心的離開。
“用徐門換你女兒,二叔幹得不錯啊。”徐尚遠沒有溫暖的眸子裡滑過一絲銳芒。
“那是我唯一的女兒,你一定要幫二叔。”徐林哀求。
他不要求她有很大的出息,只要平平安安的活着,這要求難道很過分麼?
“幫不了。”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要怪就怪她太貪心,動了不該動的人。
“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或許她還能留有一命,不然……”帝熙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徐尚遠這句話讓徐林誤會成他會取了徐靜沛的命,他氣得直罵:“想不到你這麼心狠手辣,自己的妹妹都下得了手。”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會拿整個徐門來救她的。”徐尚遠甩袖離開。
徐林手指顫抖的指着他,嘴脣顫抖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徐尚遠也是個心狠的,不然也坐不到那個位置。
剛剛離開,就讓人綁了徐林,把他軟禁起來,他是不會放他出去惹事的。
他可不想整個徐門毀在他的手裡。
“徐尚遠大義滅親,我果然沒有看錯他。”帝熙拿着手中的消息,眼尾拖出迤邐的弧度。
“那下一步怎麼辦?”底下的探子看着帝熙。
“把徐靜沛的消息散佈出去。”
帝熙手一握,粉末自手心中落下。
“是。”
沒用的棋子,公孫御和慕容溢氣得把徐靜沛給殺了,見血的時候,公孫御靈光一閃,想出個絕妙的辦法。
找個替罪羔羊不就好了?只要供詞不出錯的話,是不會出問題的。
單佔全的上頭,兩人搜索了一翻,把目標盯在了翼王的身上。
翼王,南墨同父異母的弟弟,小小年紀被封爲王,鎮守封地,割據一方,南墨早看他不順眼了。
因爲對方的母妃得盡寵愛,他的母后受盡冷落,自小,他看到的就是母后整日以淚洗面,父皇半年都不來母后的寢宮一次。
偶爾來一次,母后都會高興個半天,可是沒一會他就走了。每次他走了以後,母后都會哭得很傷心。
他以爲母后是捨不得父皇,直到無意間他聽到父皇和母后的對話,終於知道爲啥母后會那麼難過。
是父皇每次來都是警告和威脅她,讓她好好管理後宮,如果做不到的話,就讓位給賢妃。
他知道,母后很愛父皇,不然她不會這樣,被自己深愛的男子這樣傷,她不難過纔怪。
自此,他就注意到了賢妃。
他知道,她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她爲父皇生了個男孩,她想立自己的兒子爲太子。
那時,他感到了危機,他開始努力唸書,努力吸引父皇的注意,可是父皇始終沒讓他掌權。
他空有個未來太子的名號。
他覺得,他必須要做點什麼,直到外敵來犯。
他看到了機會,於是,他毫不猶豫的跟父皇說奔赴前線,父皇同意了,也是在那時,他和蘇意訂下終身。
那場戰役過後,南墨正式掌權,先皇害怕他們兄弟自相殘殺,就冊封賢妃的兒子爲翼王,遠離帝都,鎮守一方。
南墨位置不穩,自然是沒空去動他的,後來先皇駕崩,外敵再次來襲,南墨又忙於抵禦外敵,這事就一拖再拖。
“我聽說,南墨有意召南昊回朝,我們正好幫他找個藉口,你說他會不會感謝我們?”慕容溢脣畔泛起陰險的笑。
“不要開心得太早。”相對於慕容溢的開心,公孫御的面容異常的嚴肅,這是一步險棋,走得好,他們能逃過這劫,走得不好,他們會把南墨和南昊都得罪了,到時兩人聯手一起來對付他們。
他們就等死好了。
“但是除了這招沒辦法了不是嗎?”不如搏一搏。
公孫御臉色漆黑:“幕後之人,我遲早都會抓到的。”
讓他栽了這麼大的跟斗,不把他揪出來都對不起自己。
慕容溢脣上的笑意淡了點,眼底深處掠過心虛,這一次他逃過了一劫,下次估計沒有那麼好運了。
他得想個辦法,綁多幾個人在身邊,如果他死的話,也能拉幾個人來陪葬。
得知慕容溢和公孫御打算把翼王拉下水的帝熙冷嗤:“這算盤倒是打得挺響的。”
翼王不笨,鐵定不會回帝都的,到時南墨愈加的相信他們兩人說的了。那時他的全部精力都會用來對付翼王,無暇顧及
他們。
就這樣渾水摸魚的躲過去,這步棋真的走得挺妙的。
“你低估南墨了。”鳳月閉着眼睛說道。
按照她對南墨的瞭解,南墨會讓慕容溢和公孫御去把翼王給請回來,請不回來嘛……
嗯,後果大家都懂的。
“那月兒說,慕容溢和公孫御能不能請得回來?”帝熙的手在她的背後流連。
鳳月覺得一陣冰冷,還帶着點酥麻,異常複雜的感覺讓鳳月皺起了眉頭:“自然是可以的。”
兩個人都不是吃素的,何況還有聖旨在手,只要稍微利用下,翼王不會不妥協。
“我不那樣認爲。”帝熙的手順着鳳月的脊樑往下,過了腰還未收手。
“阿熙,你住手。”鳳月忍無可忍的阻止他。
帝熙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如果我是翼王的話,我會直接把他們留在那。”
他聽說,先皇留有聖旨,只要翼王不造反,南墨永遠不能動他。
“他不回來,不就說明他有異心麼?正好把自己推到輿論中間。”鳳月把帝熙的手放到一邊。
帝熙的手再次爬上她的後背:“月兒忘了麼,還有公孫御和慕容溢啊。”
他們是南墨派出去的,正好代表了南墨,他會把他們留在那,徹查整件事,待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打發他們回去覆命。
這樣一來,誰都別想脫身。
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
鳳月仔細想想,不得不承認,帝熙這主意真的是絕。
“不過,你又不是翼王,你怎麼知道他怎麼做呢?”
帝熙的手指慢慢滑過她的傷疤,摩擦着那開始結痂的傷口:“是啊,我不是他,月兒也不是南墨不是嗎?”
那她又怎麼肯定南墨一定會那樣做呢?
“藥剛上,阿熙不要擦沒了。”鳳月沒好氣的說道,開始轉移話題,不再和他糾結下去。
帝熙抓弄夠她了,主動的放開手:“月兒是不是該回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帝熙這樣說,說明鳳府裡出事了,不然他是不會趕她走的。
“你二姐的婚事,你是不是該上點心?還有你未婚夫這些天都去看你呢。”
前面那句語氣還是很正常的,後面那句怎麼聽怎麼覺得酸酸的。
鳳月眼裡浮了點戲謔:“阿熙是吃醋了嗎?”
“是啊,我吃醋了,月兒打算怎麼辦?”帝熙俯在她耳畔說道。
炙熱的氣息,全數灑在鳳月的臉上,鳳月臉紅了:“那就先酸着吧。”
帝熙的目光剎那變得深邃冰涼,鳳月打了個哆嗦,趕緊順毛:“阿熙何必吃醋?你明知道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身上的冰冷瞬間消失,鳳月的呼吸也恢復順暢。
“我可以下牀了嗎?”鳳月從枕頭從擡起頭,目光熠熠的看着帝熙。
流光溢彩的鳳眸,似是倒映了整個星空,絢爛迷人,帝熙有片刻的失神:“可以了。”
聽他怪怪的語氣,鳳月眯起眼:“我啥時候可以下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