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等着。”鳳月翻個身,繼續睡。
她昨晚被帝熙磨了一頓,入睡的時候已經四點了,今天不睡到中午是不會起來的。
“等不了讓他下午再來。”鳳月嘀咕了句,蓋上被子,矇頭再睡。
影一躊躇了下,終究是硬着頭皮出去回覆徐尚遠,她想不明白,平時就算再嗜睡,有人來了也會快速起來的四小姐,今日會如此的反常。
“無妨,我在這等着她好了。”徐尚遠好脾氣的笑笑。
影一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總覺得今日的徐尚遠有點怪,和平時看到的不太一樣,可是到底哪裡怪她又說不出來。
不管他了,反正他不是來找麻煩的就好。
“人走了嗎?”中午時分,鳳月終於從牀上起來。
“還沒。”影一和影二幫她把一旁的衣服拿過來。
“嗯,他是我朋友了,以後他沒吩咐的話就讓他自如的在院子裡走動好了,你們不用時時盯着。”鳳月吩咐。
“是。”
怪不得今日的徐尚遠脾氣那麼好呢,敢情是和四小姐達成了某種協議。
“你們身上的傷好了麼?”梳洗的時候,鳳月不忘關心兩人身上的傷。
她的人就這麼幾個,不關心的話,那她就真的成了衆叛親離了。鳳月其實很重感情,所以上輩子纔會爲感情所累。
“多謝四小姐的關心,已無大礙。”影一眼裡有着感激。
受傷的這段時間,她和影二的補品就沒少過,那些東西像是不要錢似的,源源不斷的往她們屋裡送。
她長這麼大,從未這樣被人重視過,說不感動是假的。
鳳月,值得她們爲之賣命。
“好了,傳膳吧,順帶把徐世子叫過來。”鳳月拿起了桌上的簪子。
“是。”屋外傳來了影三和影四的回答。
“世子爺,小姐說她要用午膳了,世子爺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和她一起。”影三向徐尚遠傳達着鳳月的意思。
“走吧。”徐尚遠用行動表明,他不僅不嫌棄,還很樂意。
“阿遠早,吃飯吧。”徐尚遠剛推門進來時,鳳月剛好落座。
徐尚遠看看外面的天色,神色半寒半暖:“不早了,已經午時了。”
這人,太沒情趣了,鳳月搖頭:“阿遠難道不知道,有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麼?”
太過直白不太好。
“是嗎?我以爲月兒喜歡直白的。”徐尚遠坐在了她的對面。
鳳月捧起桌上的飯:“阿遠今日來是有事麼?”
“我以爲月兒會食不語寢不言。”徐尚遠失笑,看她優雅的模樣,實在不像不拘小節的人。
徐尚遠不懂,真實的鳳月根本不知道優雅爲何物,在軍隊裡,不需要優雅,只需要能力和速度,真正能休息的,只有在部隊裡吃飯的時候。
他看到的優雅,是以前那具身子的,由於身份和地位的需要,她被逼的繼承那優雅,甩掉自己身上的粗氣,久而久之,她就真的優雅了。
“我以爲阿遠不會那麼有空。”有事自然是
快點解決的好。
“公孫府和慕容府打起來了。”徐尚遠和鳳月分享着最新的消息。
在他還在想着要怎麼離間公孫府和慕容府的時候,探子就來報,慕容府把公孫御給綁了,兩家就那樣打了起來。
“你們先下去吧。”鳳月揮退身後伺候的人。
“是。”
屋子裡很快只剩下鳳月和徐尚遠兩人,氣氛安靜得一根針掉落在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件事是我做的。”鳳月承認。
徐尚遠沒有一點驚訝:“我知道,我是來謝謝月兒的。”
她幫了他一個大忙。
“不用謝。”鳳月眨眨眼。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笑。
“鳳月,你給我出來。”院外突然傳來了叫喊聲。
“四小姐,三小姐要喊住要見你,你看……”門外的影五詢問,意思很明顯,要不要她們把鳳琴給趕走。
鳳月突然想起,前幾天鳳敏打算入宮見榮華公主,被帝熙的人給攔住,聽帝熙的話,他還把鳳敏給教訓了一頓。
那天太過混亂,她偷偷溜進來的,這幾天又忙着劉羽的事情,無暇顧及府裡的牛鬼蛇神,一時間倒是忽略了她們。
“放她進來吧。”剛好事情辦完了,她也該瞭解瞭解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需要我幫忙嗎?”徐尚遠看着鳳月,眼神裡隱隱流淌着疼惜,她在鳳府裡的處境,他是知道的,無親無故,一切都得靠自己。
“不用,這點小事我能處理。”鳳月提裙站了起來,神色凌厲,掩不住的鋒芒自眼裡掠過。
這纔是她真正的模樣吧,徐尚遠看着滿身風華的鳳月,眸色深邃,帶着幾分欣賞。
“鳳月,你給我出來,怎麼,做了好事不敢出來,當起縮頭烏龜了是嗎?”門外鳳琴叫囂的聲音不斷傳來。
鳳月蹙眉,摸出懷裡的匕首,寒光閃爍間,匕首穿過門,從鳳琴的額頭擦過,兩戳頭髮飛落。
鳳琴噤若寒蟬,那匕首再近一點,割掉的就不是她的頭髮,而是她的腦子了。
“吱呀”一聲,緊閉的門打開又關上,一襲黑裙的鳳月出現:“三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吩咐?只是你好歹是名門閨秀,這樣大喊大叫的,成何體統?”
鳳琴放開抱頭的手,看向鳳月,她懶洋洋的靠在門邊,姿勢隨意,偏偏給人一種蓄勢待發之感,好像下一秒她就會變成豹子撲上來。
“說吧,有什麼事?”看鳳琴只是看着自己不說話,鳳月神色不耐,她最討厭的就是扭扭捏捏,不幹不脆的了。
有什麼事,開門見山的說就好了,能好好說就好好說,不能說就打一架,實在不行就來陰的。事情解決的辦法那麼多,總有一條適合自己的不是嗎?
“鳳月,你把大姐害成那樣,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不安好心。”鳳琴再次口不擇言的謾罵。
“那個我可以問一下,我對她做了什麼嗎?”是她自己找死關她什麼事?別把所有過錯都怪罪在她身上。
“你居然裝無知,要不是你,大姐不會變成那樣。”鳳琴臉龐扭
曲,鳳敏現在半瞎,啞臉也被毀了,她以後可要怎麼辦啊。
“是麼?那請問下三姐,大姐爲何會因爲我變成那樣?衆所周知,我可沒對她動手,不知三姐可否爲我答疑,大姐是做了什麼,因爲什麼人變成那樣?把罪名安在我身上,起碼得把事情給我說清楚吧?”鳳月眸色銳利,直視着鳳琴。
鳳琴一時間啞口無言,她總不能告訴鳳月,因爲她和鳳敏想陷害她,打算進宮找幫手,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帝熙給教訓了一頓吧?
“阿熙告訴我,大姐想進宮,爲我謀一門親事是不是?”鳳月挺直了脊樑,逼人的威勢從身上溢出,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別以爲你們那點齷蹉的心思我不知道,不過你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自己找死就算了,還敢到我面前叫囂。”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氣了。
鳳月對影四和影五甩個眼色:“把她扔到陣法裡,自生自滅。”
“是。”影四和影五抓起鳳琴,用力一扔,鳳琴在空中劃出個優美的弧度,穩穩的落到了陣法裡。
“四妹,我錯了,你趕緊放我出去。”鳳琴的求饒聲很快傳來。
鳳月五指一掃,花樹移動,枝條化爲鞭子,抽打着地上的鳳琴。聽着那不絕於耳的哀嚎聲,鳳月冷冷的勾起了脣角。
“待她沒有聲音以後再把她放出來。”鳳月彈彈有點褶皺的裙子。
“是。”
“月兒這陣法設的好生巧妙。”徐尚遠出現在鳳月的身後。
“擺來玩玩而已,阿遠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弄一個。”鳳月淡淡的說道。
“早有此意。”只是覺得她不會同意,就沒有開口,現在難得她主動開口,他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在擺陣法之前,阿遠先陪我去個地方好不好?”鳳月側頭看向他。
“自然是可以的。”徐尚遠沒問她要去哪裡。反正無論她去哪裡,他跟着就是了。
當鳳月帶着徐尚遠出現在門口時,劉氏猶覺得在做夢,那個小賤人,怎麼可能來?可是真的做夢的話,那她掐自己怎麼會疼?
“母親不認識我了麼?”鳳月笑得溫婉,擺出副無害的單純模樣。
劉氏馬上警醒,每次她都是被她這個樣子所迷惑,最後落入她的圈套,馬失前蹄。
“瞧你這丫頭說的,和徐世子來也不讓人通報一聲,要是怠慢了徐世子怎麼辦?”劉氏一邊嗔怪鳳月,一邊把徐尚遠迎了進去。
“母親不用客氣,阿遠說他不介意,今日來是跟母親說個好消息的。”鳳月親熱的挽住徐尚遠的手,笑容燦爛。
劉氏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每當鳳月說有好事發生的時候,就是通知她準備迎接壞結果。
“最近這好事夠多了,就不用了吧?”劉氏笑得勉強。
“不,不,好事怎麼嫌多呢?何況這好事還事關二姐的終身大事。”鳳月伸出一根手指在劉氏面前晃了晃。
“阿遠決定,給大牛送一百兩銀子,讓他得以順利的迎娶二姐,母親開心麼?”鳳月捂嘴笑,寬大的袖子擋住她半邊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