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藍青?你們聽說過這個名字嗎?”陸亦雷掛了朱毅的電話,望向陸優和影子、老萬他們。陸優搖了搖頭,影子和老萬對望了一眼也都跟着搖頭。
陸亦雷眯縫起眼睛:“老萬,你讓人去查查。”老萬應了一聲出去了,影子說道:“陸少,這是個什麼人啊?”陸亦雷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朱哥只是讓我查一下這個人的資料。不過我想或許和那個叫周憫農的小子有些關係,對了陸優,那小子你見過,你覺得讓那小子這樣做靠譜嗎?”
陸優皺起了眉頭:“這個怎麼說呢,那小子脾氣倒是蠻倔的,但腦子也很靈活,我擔心的只是他對應這樣的事情沒有太多的經驗,那樣他的處境隨時都會很危險。”陸亦雷點了點頭:“這麼看來小娟的角色就很重要了。”
陸亦雷象是想到了什麼:“上次朱哥就讓我查那個叫孔馨的女人,影子,是你親自去調查的,你得到的結果是五年前她就已經死了,朱哥怎麼想到查她?”影子沒有說話,陸優想了想:“陸少,你不會是懷疑這個孔馨和那個小娟有什麼關係吧?”
陸亦雷輕聲說道:“我們都瞭解朱哥,他不會讓我們去做沒有意義的事情,而且他又是從哪知道孔馨的?我覺得多半就是那個小周告訴他的,或者說是小周委託他幫查的,假如真是這樣,或許孔馨和小娟還真有什麼關聯!”
陸優眼角輕輕顫動了一下:“有沒有這種可能,小娟就是孔馨?”影子笑了:“開什麼玩笑,我都調查清楚了,孔馨當時確實是犧牲了,當時對她的遺體也進行過解剖,我查閱過相關文書,絕對能夠證明死的那個人就是孔馨。如果說小娟就是孔馨的話,那真是活見鬼了。”
陸優淡淡地說道:“你是沒有真正接觸到朱哥正在辦的這個案子,就我知道的,阿彩、裴曉剛都是在間隔不長的時間出現了兩具一模一樣的屍體,這一模一樣不僅僅是相貌上的,甚至包括生理結構,譬如血型、指紋、dna等等。”影子驚道:“真有這樣的事情?”陸優說道:“是的,這事老萬也知道啊!”
陸亦雷也說道:“是啊影子,若不是這樣,科學院的那幫學究也不會看上這個案子,就連國安部組成的專案組也是讓科學院一個叫單千秋的老教授擔任組長。”
“這算什麼回事?這不是不倫不類嗎?”影子說道。陸亦雷輕嘆了口氣:“沒辦法,這項技術很重要,特別是對於醫學領域來說簡直就是一次巨大的變革。你們想想,一旦人的基因能夠改變,那麼遺傳學、病理學等相關學科都會受到巨大的影響,從醫生上來說,這可是造福人類的好事。不過……”
陸亦雷頓了頓:“不過這也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它確實能夠造福人類,可用不好那就很可能給人類帶來災禍,就象朱哥正在處理的這個案子一樣!”
閩西長流縣,縣招待所。
喻中國敲了下門,就推門走了進去。單千秋原本是站在窗邊的,聽到喻中國進來的聲音,他轉過身來笑道:“老喻來了?坐,快坐吧!”喻中國在沙發上坐下,單千秋也坐了下來,一個年輕人給喻中國倒了杯茶,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老喻,我們到長流有七天了吧?”
喻中國點了點頭:“今天是第七天。”單千秋說道:“案子查得怎麼樣?”喻中國搖了搖頭:“鑽了死衚衕,現在我們主要的調查方向有兩個方面,第一是馬丘和阿霞提供的一些線索,希望能夠弄清楚真假阿彩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主要調查重點是在她們重疊的社會關係上。不過查來查去,卻沒有多少進展。”
單千秋端起了茶杯,吹了吹飄浮的茶葉,喝了一口。
“第二個方向麼,是朱毅提出的一個假設……”喻中國大概花了十幾二十分鐘把案件的調查情況大抵說了一遍。單千秋聽完後把茶杯放下:“那個周憫農呢?怎麼你就沒有提到他?”喻中國楞了一下:“這個,單工,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找到周憫農的下落。”
單千秋輕聲問道:“朱毅也不知道嗎?”喻中國回答道:“我問過他,他也不知道。”
單千秋淡淡地說道:“老喻啊,我知道你和朱毅的關係很好,可是有些事情是原則問題,我希望在原則問題上你們別犯糊塗。其實我也不是想針對周憫農,更不會去針對朱毅,在你們看來,我一個搞技術的,提綱專案組組長,你們的心裡一定很不舒服。但你們應該清楚,我專注的只是技術,對於案子,這些天來我有沒有多過一句嘴?”
“我可以含糊過程,但好歹你們要給我一個我要的結果不是?”單千秋嘆了口氣:“朱毅那邊呢,有沒有什麼消息?”喻中國說道:“他沒給你來過電話?”單千秋搖了搖頭:“來過,可我對他說案子的事情不用和我說,我不懂,也不管。”喻中國無奈地笑了笑:“他那邊也沒有什麼進展,對方好象嗅出了什麼味道,現在也沒再有什麼樣的動作。”
單千秋說道:“好吧,我還是那句話,案子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我呢,每天就品品茶,四處走走看看,不過有一點,老喻,你們要抓緊時間,還有那個周憫農的事情你也多留心一下,有什麼消息馬上告訴我。”
正說着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單千秋說道:“進來!”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單工,喻局,縣局接到匿名報案,就是在唐家園子的一座老宅子後院的水井中發現了兩具屍體,縣局刑警隊的申強帶人去了現場,他說,其中一具屍體看上去很象是周憫農,另一具屍體的身份待查!”
單千秋看了喻中國一眼,喻中國彷彿也很是震驚,他對單千秋說道:“單工,我去看看?”單千秋點了點頭:“去吧去吧,我就在家裡等你的電話。”
喻中國領導着兩個專案組的成員趕到了現場,車才停下申強就迎了上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喻中國問道。申強苦笑了一下:“喻局,你先看看再說吧。”喻中國跟着申強進了宅子,他看到了手術檯,還有很多醫療器械和藥材。喻中國的嘴角動了動:“這就是一個手術室?”申強說道:“現在看來應該是的。”
申強把喻中國帶到了後院,後院的天井裡擺着兩具屍體,其中一具果然是周憫農的。
申強靠近喻中國輕聲說道:“喻局,法醫說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五天前,可是這問題就出來了,如果小週五天前就已經死了,那麼我們後來見到的小周……”申強還沒有說完,喻中國擡起手阻止了他:“這事過後再說,現場還有什麼發現?”申強說道:“初步估計屋裡是第一案發現場,殺了人後再把屍體拋進了井裡。”
喻中國說道:“嗯,我屋裡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有輕微的打鬥痕跡,不過並不嚴重,說明死者與兇手應該是熟人,至少也是認識的。”申強道:“那個胖子是被手術刀片割破咽喉致死,從入刀的手法來看,應該是個女人,刀度並不大,不過手法相當熟練。至於那個象小周的人,應該是中毒死的,你看這兒。”
他指着屍體的胸口:“雖然一直在水裡泡着,但這一塊已經變得烏黑,這應該是一種劇毒,看到這個小點了嗎?法醫說這是個針孔,應該就是他的創口,當然,具體是不是還得等詳細的屍檢以後才能夠確認。”
喻中國沒呆多久就離開了,申強望着喻中國的車子離開,他的心裡充滿了疑惑,喻中國爲什麼剛纔要阻止自己把對周憫農身份的懷疑說出來?在申強看來,這絕對不是周憫農,他能夠確定,他相信自己最後見到的周憫農纔是真的,以時間推斷當時這個已經死了至少兩天了。
可是周憫農後來失蹤了,自己也曾向喻中國、朱毅打探過,可是他們都說不知道周憫農去了哪兒,現在看來喻中國一定是知道的,不然他不會阻止自己。想到這兒,申強輕聲自語道:“小周啊,你小子也太不仗義了,合着你去哪兒了就瞞着我一個人?”不過他心裡也有了底,既然喻中國剛纔阻止了自己,那一定會找自己溝通的,想到這兒,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喻中國在車上就給朱毅掛去了電話,朱毅聽了竟然很是平靜,喻中國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朱毅說道:“我知道也是你告訴我的。”喻中國哪裡肯信:“你別哄我,你要不是早就知道了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吃驚。”朱毅苦笑了一下:“他真的沒有和我說過這事兒,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隱瞞這一點,但我相信這事情一定是他認識小娟那兩天發生的。”
喻中國聽朱毅說得輕鬆:“你就不擔心?”朱毅笑了:“有什麼好擔心的?”喻中國說道:“你怎麼知道你現在信賴的這個小周就是真的?”朱毅回答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你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不過這事兒我們知道就行了,讓外面知道他死了也不是一件壞事!”
掛了電話,朱毅嘆了口氣:“這小子,這招金蟬脫殼玩得還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