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樓月踏入宗師之境的消息,胡海心和夫人已經得知了;二人也是欣慰古樓月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達到宗師之境。
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的古樓月,迫不及待地又返回了石室之中,因爲對於剛突破的他此時根基未穩,仍需在靜修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沒有人再來與他対招,此時他需要的是靜修。
每天活在規律之中,古樓月卻也慢慢地習慣了過來。
他在石室裡從來沒有去計算過了多少個日夜,這些日子下來,體內的情況卻也平靜了下來,而對於剛剛參悟的那一劍意,古樓月也掌握得差不多了,算算也該是離開這裡了。
古樓月遂拿起了身邊的鳴風,獨自一人在石室內舞動了起來。
劍,由最開始的緩慢移動,到最後只剩下了陣陣劍光,古樓月舞劍的速度是越來越快。
古樓月收劍之時,那空中的劍光以及劍影尚未來得及消散。
正欲坐下,石室的門卻被推開了。
看着來人,古樓月微微一笑:“你來了!”
“是啊,怎麼又在練劍?”她輕聲笑道,將籃子裡準備好的菜餚一一放在了石桌上。
這些日子下來,她似乎消瘦了些,古樓月心裡微微一緊;突然上前從後面一把摟住了她。
她微微一驚,身子一顫,卻是沒有絲毫的掙扎,任由他這樣抱着。
“怎麼了?”她輕聲地問道。
古樓月湊到她的耳邊,摩擦着那柔滑的臉蛋:“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她笑着搖了搖頭,那眼眸卻漸漸溼潤了起來。
“傻瓜,說什麼了,誰讓我是你……你娘子。”說到最後,她似乎害羞了,垂下了頭。
“哇,我家靈容居然害羞了。”古樓月故作吃驚。
花靈容輕輕地用眼睛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是臉頰微微發紅。
擺放好了兩雙筷子和飯碗之後,她拉着古樓月坐了下來。
自從古樓月昏倒之後,衆女便商量每天中午都會派個人過來同他吃一頓飯,而今天來的正是花靈容。
“靈容,待會我和你一起回去!”
靈容本來夾着菜的筷子,突然一滯;她看着古樓月,似乎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
“你、你說什麼?”
古樓月臉色一正,鄭重地說道:“我說今日我與你回去,我也時候該出關了。”
聽到這話,靈容的眼裡含着晶瑩的淚光,可臉卻是在笑。
古樓月看到這一幕,伸手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痕,勸慰道:
“好了,別哭了,吃飯吧,吃完我們一起出去。”
“誰……誰哭了?”靈容可不同意。
古樓月只得微微搖頭:“好、好、好,你沒哭,你沒哭!”
這頓飯,靈容和古樓月都吃得很慢;既然已經知道古樓月要出去了,靈容自然也不怕打擾了古樓月靜修,索性倒是想與他多待上幾刻。
這頓午飯終是落幕,再靈容將盤子都裝進了籃子之後,古樓月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走吧!”古樓月拉着靈容的手走出了石室。
在石室的門口,古樓月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靈容疑惑地問道。
古樓月示意靈容離自己稍遠一點;靈容雖不知道古樓月打算做什麼,可卻也照着他的意思做了。
看着靈容已經離自己有了一段距離,古樓月瞧着自己身後的那扇門,突然手裡的鳴風劍咻地一下被拔了出來。
“呀!”伴隨着古樓月的一聲力喝,那劍光突然直奔上了石室裡此時正對着古樓月的那一堵牆壁。
“嘭!”的一聲巨響,石室內濺起了陣陣的煙塵。
古樓月看着那道劍痕,嘴角一笑,伸手關閉了石室的大門。
“你爲什麼這麼做?”靈容走上來不解地問道。
古樓月神秘一笑,搖搖頭卻是什麼也不肯說,靈容也不多問。
石室內,那道劍痕尚新,劍痕所造成的深度此時不亞於石室內任何一道傷痕,古樓月此時出關實力也與自己父親最後一次在這石室裡閉關的實力相差無幾了。
對於自己可以得到這種結果,古樓月已經沒感到什麼意外了。
出關的古樓月自然是先去見了衆女,也和衆女去見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胡海心看着此時一身功力內斂的古樓月,欣慰地點了點頭,夫人也是一陣得讚賞。
夫人看着古樓月也對他說出了一件讓古樓月和衆女高興的事情。
“樓兒,還新已經從天雲劍閣折返回來了,大概三日之後便可回來了。”
“三日之後!”古樓月臉上欣喜的表情透漏出了此時的他很高興。
夫人看見他這幅模樣笑道:“是啊,看把你高興成什麼樣了。”
古樓月自然是高興,衆女也都是一陣歡喜,畢竟還新在衆人的心裡分量都是不小的。
夫人也沒有在對古樓月說些其他什麼,而是吩咐他先下去,畢竟此時古樓月需要的是休息。
古樓月也沒有多留,這些日子他一心撲在了修煉之上,的確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這一晚,沒有誰來打擾,古樓月也沒有去任何一個女子的房間,她們也都清楚古樓月需要好好的休息幾日。
可第二天,古樓月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孃親說三日之後可以趕回來的還新居然在這天便回來了!
此時,古樓月正在和夫人說些什麼的時候,卻是見到還新突然走了過來。
看着風塵僕僕的還新,古樓月連忙起身疑惑着說道:“怎麼這麼快便到了?”
“這……”還新不知道怎麼解釋,卻是身後跟來的劍歸雲倒是說了出來。
“姐姐這一路都是快馬加鞭,很少休息的。”
聽見劍歸雲這麼說,古樓月有些心疼地看着還新:“你這麼急幹什麼,遇見什麼急事了嗎?”
“沒……”還新搖搖頭。
古樓月此時更不解了,沒有什麼急事走這麼快是幹什麼了?
一旁的夫人卻是忍不住笑道:“傻孩子,還新還不是不放心你,想要快些趕回來。”
夫人這麼說,古樓月徹底地明白了,看着還新心裡一陣溫馨。
也不顧自己的孃親此時還在這裡,一把將還新攬入了自己的懷裡。
“謝謝你,新兒。”
“幹嘛這麼說,我們之間還要這麼客氣啊!”
還新總是能讓古樓月感動的無以復加,只得緊緊地摟住了她。
劍歸雲很自然地別過了頭去,而夫人也是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茶杯,嘴角卻是扯出了一絲笑意。
好不容易等到古樓月放開還新之後,夫人連忙插口問道:
“還新,月霖了怎麼沒見到她?”
“娘,月霖怕被舒雲伯母責罰,一回來便去找二伯了,想讓二伯跟他說說情。”
月霖當時離開尊盟是沒有得到錦雲和舒雲同意,她甚至連說都沒有給他們說過;錦雲還好,沒生什麼氣,可舒雲卻是氣了個半死。
夫人一想到這些倒是輕聲一笑,似乎從月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錦雲的樣子。
夫人看着安靜待在一旁的劍歸雲,開口道:“歸雲!”
“夫……夫人!”劍歸雲沒有絲毫的準備,他根本不知道夫人會叫自己的名字。
看着劍歸雲那有些失措的樣子,夫人輕聲地一笑,說道:
“歸雲,你覺得月霖這孩子怎麼樣?”
“哦……”劍歸雲將目光投向了還新,還新卻只給了他一個微笑;他又看向了古樓月,古樓月連忙別過頭看着還新。
無奈,劍歸雲只得硬着頭皮說道:“月霖是個好女子!”
夫人也沒有責怪他只說了這麼一句似乎沒什麼用的話,古樓月和還新都是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無奈,這無奈是對劍歸雲的。
“好,月霖從小也是我看着長大的,說她是我的女兒也說得過去;歸雲你雖然沉默寡言,卻是外冷內熱,我希望月霖跟着你不會吃苦,你也須得好好地待她!”
聽着夫人說的這些,劍歸雲自然明白夫人是什麼意思,可劍歸雲此時卻不知打該怎麼回答。
最後,他也只得輕聲說道:“我會的!”
夫人點了點頭,卻又是想起了什麼,對着劍歸雲說道:“歸雲雖然我不介意你和月霖走在一起,不過對於我二弟和弟妹們的看法就得看你怎麼去說服他們了。”
劍歸雲也知道,鄭重地對夫人點了點頭,態度極爲的堅決。
古樓月一想到劍歸雲將要面對錦雲二伯和那四個伯母,古樓月就在心裡爲他祈禱。
這麼一個不善於開口的男子,在面對他們五個人的時候會怎麼樣了?想着想着,古樓月竟又多了幾分的期待。
還新被古樓月拉着坐下了,劍歸雲也被招呼坐下。
夫人也沒有離開,詢問着這一次還新回去的事情。
還新說到一切都好順利的時候,衆人都是一陣的放心;不過還新此時卻又突然說道:
“不過,這一次我卻是發現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古樓月清楚一般的事情還新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還新想了想說:“父母的墳墓似乎是被誰打理過的,而且墳前還有剛焚燒沒多久的紙錢與香燭。”
這下夫人和古樓月都是一愣。
夫人連忙追問道:“還新,你們家是不是還有什麼當年存活下來的親戚?”
還新想了想,最後說道:“我記得我還有個二伯,不過二伯很早便沒在閣內了。”
“你二伯?”古樓月從來沒聽還新說過這個人,他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