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慢慢地過去,晨曦如期而至。
而此時,古樓月的房間外已經站滿了人。
連宇峰安靜的待在衆人的中間,沒有說過一句話。劍歸雲也待在連宇峰的旁邊,看着正在不斷敲着古樓月房門的胡月霖。
他們都是在等屋內還沒有絲毫迴應的古樓月!
“哥~你怎麼還不起牀啊?”胡月霖不解,自己哥的性格她是瞭解的,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可今天是怎麼了?
“古公子是不是不在房間內?”連宇峰認識古樓月的時間並不長,但這幾日的相處卻也知道他並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所以纔有此一問!
“應該不會吧!”胡月霖的語氣顯得有些中氣不足,看了看已經緊鎖的房門,也是有些遲疑。
劍歸雲聽見他們的談話之後,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地走到了房門的面前,想要推開這扇門。
“你想幹嗎?”胡月霖連忙將劍歸雲快要伸到門上的手,用力一拍。
手頓在了空中,沒有再向前面伸過去。
劍歸雲也退回到了原來站的位置,這期間他一直沒有說話。
“你不要誤會啊,我不是故意打你手的,只是哥哥他不喜歡有人沒經過他的同意就進入了他的房間!”胡月霖看着劍歸雲解釋着。
“恩!”劍歸雲依舊沒有開口,聲音是通過喉嚨裡面發出來的,這算是給胡月霖的回答。
“你們都待在我屋外幹什麼?”古樓月的聲音是從他們後面傳來的,也說明他也卻是沒有在面前的屋子裡面。
古樓月的手裡拿着一個酒壺,酒壺裡不斷地飄出的陣陣酒香,讓衆人都渾身一震。
這酒,似乎不錯!
“不是吧,哥,你不會告訴我你出去就是爲了找這酒吧!”
“這,很重要?”古樓月跟着自己的妹妹這般地說辭,卻是變相地承認了她的話。
“古兄,你是如何得到這‘秋風露’的?”連宇峰聞着這熟悉的味道,看着古樓月的眼光顯得不可思議!
“這酒叫‘秋風露’?”古樓月並不知道這酒的名字,更不知道這酒即使是武當弟子也不一定能夠喝的上。
“是一個白鬍子老頭給我的,他說好酒應該給會喝的人,所以便給我乘上了一壺,怎麼這酒很難得?”看着連宇峰的表情,古樓月似乎覺得這酒不簡單。
聽見古樓月的話後,連宇峰也只得苦笑了搖了搖頭,解釋着爲什麼。
“這酒是武當‘臥雲長老’釀造的,取名‘秋風露’,古兄,說來不怕你笑話,這酒我也只嘗過那麼小小的一杯!”
看着連宇峰手指比劃出的一杯樣子,古樓月笑了笑,那杯酒卻是顯得有些小了。
“這是爲何?”古樓月將手中的酒壺遞給了連宇峰,連宇峰卻是沒有推遲,接過後就那麼淺淺地嘗上了一口,露出了一副享受的樣子,半晌之後纔開口接着說道:
“臥雲長老是幾個長老中武功最低的,同時也是脾氣最怪的;但臥雲長老釀造的‘秋風露’卻算得上武當最好的酒,然因爲他的怪脾氣一般人是喝不到這酒的,就連掌門也就只有那麼一瓶,還沒古兄你這酒壺裡的一半多了!”
說到這裡,連宇峰將自己手中的酒壺遞給了身旁的劍歸雲,而劍歸雲看着遞過來的酒壺望了一眼古樓月,看見一臉笑意的他,纔將這酒壺接過,也是飲上一口。
“好酒!”
他很少說話,但該說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吝嗇。
酒壺又回到了古樓月的手中,看着這個嶽政芸送給自己的禮物,古樓月的思緒又回到了月依樓。
快了,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回到月依樓了!
“連兄,恐怕你來我這裡多半是找我有事吧!”
古樓月的話驚醒了還沉醉在“秋風露”回味裡的連宇峰,時候已經過去了不少,而自己似乎來這裡還沒有將自己來這的目的說出來。
“古兄,看見你這‘秋風露’後卻是將正事都給忘了,這次恐怕多半是要被師傅懲罰了!”劍歸雲的語氣聽不出半分的沮喪,倒是他的面部表情做出了一副沮喪的樣子。
“正事?”古樓月不解,他找自己有什麼正事了。
“古兄,師祖要與你見上一面!”劍歸雲的話一出口,古樓月才記起今日似乎應該去看看這位老朋友了。
“月霖、歸雲你們就在武當裡面隨便逛一逛,記住不能惹事!”既然要去見鬆奇道長,那麼胡月霖和劍歸雲就得和古樓月暫時的分開,而昨晚劍歸雲的事情,讓古樓月有些擔心這個劍癡會不會又去惹事。
胡月霖順着古樓月的眼光便知道了古樓月所擔心的是什麼。
“好了,哥你放心去吧,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古樓月跟着連宇峰走了,離開了這裡。胡月霖的實力他是相信的,至少攔住劍歸雲這個劍癡還是可以的,雖然打不過他。
……
古樓月以爲自己會去的是大廳,可事實卻並不是他想的那一般。連宇峰帶着古樓月走了很久,纔到了一個與其他房屋相距甚遠的地方,而這裡的建設卻是顯得有些單調。
相對那些裝飾華麗的房屋,這裡有的只是簡單、樸素!
房屋的面積並不小,房屋前更是有着一個偌大的池塘。池塘上,一座亭子卻是建立在那清澈見底的湖面之上,但那亭子卻是孤立的,沒有任何的路通往那個亭臺。
“古小子,終於捨得來見老夫了?”聲音是從亭臺上傳過來的,古樓月看着聲音的來源才發現亭臺之中,早已經有人在那裡等候。
“古兄請吧!”連宇峰示意之後,竟提身向那亭臺而去。武當歸爲一個大派,輕功自然不賴,足下在水上輕輕一點,一步步踏向那亭臺。
古樓月看見之後微微一嘆,真不明白爲什麼一個不缺錢的大派,爲什麼連路都捨不得造了,偏偏的用這種方式過去。
不明白歸不明白,但終究還是要過去的。也並沒見古樓月有什麼動作,就那般突然的飛向了那亭臺,連湖水都沒有踩上一腳,便穩穩地落在了亭臺之上。而這時,連宇峰也不過剛剛落腳而已。
“古兄,你也太快了一點吧!”連宇峰看着跟自己差不多落腳的古樓月,也只得暗暗地搖頭。
千萬不要拿自己跟他比,要不然會很痛苦!
古樓月微微一笑,看着早已經待在這裡的人。這裡不光有自己想要見的鬆奇道長,更有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人。
他,大概四十出頭的樣子,一雙眼睛也在打量着自己。他的鬍鬚已經開始微微發白,但他卻是不見絲毫的老態,握着茶杯的右手依稀可見那厚厚的老繭,顯然那也是一雙握劍的手。
古樓月不認識他,他古樓月可以知道他是誰!
“晚輩古樓月見過昊雲掌門、鬆奇道長!”
昊雲一愣,隨之便釋然了。
古樓月能知道自己是誰,昊雲並不感到有多好奇。如果他連這一點都想不出來,那昊雲真不知道自己的師傅請他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
“古公子,請坐!”昊雲伸手示意。
“多謝!”古樓月在石桌前坐了下來。
這裡有一張不大的石桌,石桌前更是打造了四個石頭凳子,如今還餘下一個,昊雲也示意連宇峰坐了下來。
“古小子,昨晚睡得可好?”鬆奇道長開口了,問題似乎是很隨意很普通的問題,但這裡也就只要他和古樓月清楚這問題不是那麼的隨意。
“哎,我也想要睡個安穩覺,可惜啊,天不遂人願啊!”古樓月也並沒有回答他想要問的,而是順着他的話接着往下說。
昊雲和連宇峰卻是有些不明白,這二人究竟是在說些什麼。
“古兄,難不成是房間裡有什麼問題,怎麼會睡不好覺了?”連宇峰連忙問到,他記得自己當時是吩咐了下去必須好生招待這幾位,難不成有弟子沒有這麼做。
面對連宇峰的問題,古樓月正欲解釋的時候,鬆奇道長,又接着開口了。
“昊雲,你知道嘛,如果昨天你將這塊令牌放回了原位,恐怕這令牌今天便已經到了夜魅的手中!”
“什麼!”
昊雲和連宇峰吃驚不已。可看着自己師傅那嚴肅的面孔,他知道昨晚夜魅的確是已經來到了這裡。
“可她即使到了這裡,也不見得可以避開武當的巡邏吧!”連宇峰一直記得武當的防衛工作一直是不錯的。
“峰兒,你有所不知,當初我們將掌門令寄給了你們之後,便暗地裡下了一個命令,將武當的防衛放鬆了不少。”
昊雲的解釋,連宇峰更是不明白了,爲什麼掌門會下這麼一個命令了。
“你是想讓夜魅進來搜索掌門令,但無論她有多大的能耐都不會找到掌門令在哪裡,因爲那個時候掌門令根本不在武當,她既然找不到,也許便會知難而退了,我說的對嗎,昊雲掌門!”
古樓月的話,昊雲沒有反對,眼神看向他更是多了幾分讚賞,他的確是有幾分能耐。
“昊雲掌門,我想掌門令不在武當那會,恐怕武當沒有誰闖進來過吧!”古樓月的話讓昊雲更是一驚,如果剛纔的事他可以猜得出來,那麼這件事他爲什麼會知道了。
“你,你……如何得知!”
“因爲,那個時候夜魅知道武當掌門令不在武當!”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