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要到來之時,古樓月那顆心也平靜了不少。
大廳裡,幾人說說笑笑,卻也風趣。
古樓月沒有下樓,他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靜靜地待在欄杆邊,含笑着看着下面的一切。
他沒有說話,還新也沒有說話,守候在他的一旁。
政芸幾人本沒有問蝶諾爲什麼不在,還新已經打過了招呼。
“還喝酒嗎?”還新問着他。
他輕輕一笑,表情似是疑惑:“喝,爲什麼不喝了;你知道的,我喜歡。”
“那,不怕喝醉了?”還新在笑,笑得很好看。
“喝,怕是不一定喝醉,不過看你笑也快醉了!”
“油嘴滑舌!”還新的臉頰微微發紅。
看她笑,古樓月的表情很是愜意,愜意地掩飾着心裡那一絲陰霾。
突然,古樓月的眉頭一凝,目光看向遠方。
同意,還新也是注意到了什麼,感受着那股氣勢微微吃驚。
“宗師!!”還新驚呼道。
這股逼人的氣勢顯然是宗師纔有的,可這氣勢卻是沒有絲毫的惡意,僅僅是在提醒着他們而已。
“會是誰了?”古樓月奇道。
古樓月沒有過多地去猜測,人已經來到了門外,而且來的人不止一個。
“是夫人!”還新驚道,連忙下樓去迎接了。
古樓月也看見了自己的孃親,當然這一次除了自己的孃親和至尊衛外,還有舒雲伯母。
“夫人,你怎麼來了?”還新連忙攙扶着夫人進了屋。
夫人微微搖頭,看着還新說:“怎麼,還叫我夫人啊?”
還新自然知道夫人的意思,低垂着頭,說道:“娘!”
“娘。”又是幾聲輕喚,卻是靈容幾人趕到了。
“恩。”夫人點點頭,眼睛看過衆人卻是沒有發現古樓月的影子。
“恩,樓兒了?”夫人疑惑地問道。
靈容等人搖搖頭,她們也不知道此時古樓月去了哪裡。
還新卻注意到了跟在夫人一邊的舒雲,還新知道這位夫人恐怕身份也不簡單,遂開口問道:
“娘,這位夫人是……”
夫人一笑,正準備解釋的時候,遠處卻是傳來一聲驚喜地叫聲:“孃親!”
衆人只見一道身影撲到了那夫人的懷中,細看卻是月霖。
原來她是月霖的孃親!衆人這才明瞭。
而這時古樓月也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剛纔正是他去找的月霖。
“這是我的舒雲伯母,也是當年錦雲四繡之一。”
簡簡單單的介紹,卻已經夠清楚了;月霖的孃親這個身份並不能讓她們感到好奇,可錦雲四繡卻是足以讓她們震撼了。
“樓兒,你不舒服嗎?”夫人關心地問道。
古樓月一怔,強扯出一絲笑容,搖頭道:“沒有什麼的,娘和伯母還是快些進來吧,我讓她們去準備晚飯,時間也差不多了。”
夫人和舒雲進了屋,至尊衛卻是分散到了閣樓四周守護着着樓內衆人的安全。
有至尊衛在,衆人的安全可以得到足夠的保證,這一點毋庸置疑。
晚飯是還新親自下的廚,柴浩溫等人也是第一次吃到了還新做的菜,都是讚不絕口。
待清楚了舒雲的身份,柴浩溫的態度頓時變得正經了好多,也喚了一聲姑姑。
而柴寧卻是被舒雲抓着問寒問暖,顯然舒雲依舊對柴家有着很深的感情。
飯後,古樓月看着大廳裡溫馨的氣氛,自己卻是退了出去,再一次來到了屋頂。
在屋頂並沒有待多久,又有人跟了上來,不過這一次卻是自己的母親。
“娘,你怎麼來了?”古樓月攙扶着自己的孃親問道。
“怎麼,娘就不能上來嗎?”
“不是,只是這屋頂冷,怕娘你受了風寒。”古樓月解釋着。
夫人卻是笑道:“樓兒,爲孃的內功修爲比你是要強上不少的,還怕這冷風?”
古樓月只得姍姍地搖頭,自己得孃親卻是說得不錯。
夫人在古樓月一旁坐了下來,看着自己的兒子問道:“樓兒,娘好久沒有和你這樣坐在屋頂了?”
“不知道誒,不過應該是好久、好久了!”
“是啊,好久了,你小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上屋頂,心情好的時候也喜歡上屋頂;要不是知道你武功不差,我和你父親纔不允許你這麼做了。”
古樓月摸了摸自己的頭,就像小時候在自己孃親前一樣。
“樓兒,告訴娘,發生了什麼,你會不開心。”
古樓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己果然瞞不過娘啊。
“娘,你是怎麼看出來我不開心的?”
“傻孩子,你是孃的心頭肉啊,娘養了你這麼多年難不成你不高興的時候也看不出來?”
這倒也是!古樓月點點頭。
看着古樓月依舊沒有說話,夫人想起了什麼,遂問道:“是不是關於小蝶的事情?”
這下古樓月有些吃驚地看着自己的孃親,疑惑道:“娘,你是怎麼知道的?”
“吃飯的時候都沒見到那丫頭,娘就有些懷疑了;她了,爲什麼不見她。”
古樓月低垂着頭,嘆道:“她走了,也不知什麼時候便走了。”
“不辭而別?”夫人疑惑了。
“算是吧,昨晚她在我們的酒裡下了藥,今日我們醒過來之後她便已經離開了。”
“下藥!”夫人一驚,連忙拉起了古樓月的手腕,查看了起來。
發現了古樓月體內並沒有什麼影響,這才放下了心。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不是告訴過你小蝶的身份很可疑嘛;你可不容易吃虧,這一次到底怎麼了?”夫人倒是好奇了起來。
古樓月從自己孃親的話裡聽出一絲笑意,知道自己的孃親並沒有生氣,遂說道:“昨晚高興,一時不察;在說小蝶一直都沒有做什麼讓我感到可疑的事情,就放心了不少。”
“所以,就上當了?”
夫人又安慰着古樓月說道:“樓兒,是不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古樓月不好意思說自己將自己的身子丟了吧!
“恩,丟了什麼?”看見古樓月這幅難以啓齒的表情,夫人還以爲是什麼重要的物品丟失了,忙開口詢問道。
古樓月幾次張口欲言,卻又最後忍住了,磨嘰了半天,夫人看不下去了。
“是不是至尊令丟了?”夫人知道至尊令應該是最爲珍貴的物品。
不過看見了古樓月懷中掏出的至尊令,夫人卻是鬆了一口氣。
“既然至尊令還在,那麼其他的東西丟了便丟了吧!”夫人也不想去追問丟的是什麼了。
古樓月一陣苦笑,那個能說丟就丟嗎?
“娘……”掙扎了半天的古樓月決定還是說出來。
“什麼!”夫人吃驚不已,哪裡會想到古樓月居然丟的是這個。
看着一臉認錯的古樓月,夫人忽得又笑了起來。
古樓月這下不解了,不明白自己的孃親在笑什麼。
“娘。”古樓月輕聲喚道。
“恩。”夫人還是在笑。
“你笑什麼?”古樓月不解。
夫人笑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就說我家樓兒的魅力大,這不小蝶最後也栽在了你的手中,看來當初我送的那對耳墜真沒有送錯。”
原來自己的孃親是笑這個,古樓月覺得自己滿頭黑線,不知說什麼好。
沒有在笑了的夫人卻是看着古樓月,認真地問道:
“那你了,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她都不辭而別,再說我連她去了哪裡都不知道。”古樓月有些沮喪。
夫人也想了想說:“你喜不喜歡蝶諾?”
“這個……”古樓月不確定道:“喜歡……吧!”
“那你覺得蝶諾對你有感覺嗎?”
古樓月眉頭一凝,忐忑地說道:“大概……有……吧!”
“恩,這就好;如果小蝶不是故意躲着你,至尊盟怕是可以查到她的消息的。”
“真的!”古樓月驚呼道,顯得很開心。
看着夫人那一臉笑意,古樓月知道自己的孃親笑得是什麼;難不成小蝶真的在自己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影子,是因爲之前與她的相處,還是因爲昨晚自己與她行了那夫妻之道了?
或許,二者都有吧!
“那是自然的,尊盟找不到就發動所有可以發動的資源去尋找,我可不願意我的孫兒沒有爹。”夫人的語氣說的很重。
古樓月呢喃道:“孫兒……爹;娘,不會那麼巧吧!”
“這可說不定,萬一小蝶懷了我胡家的孩子了!”
古樓月被自己的孃親說出一身冷汗,是啊,萬一有了咋辦!
不過,貌似做爹也不錯;想到這裡,古樓月一笑。
夫人卻是出言打擊道:“別高興的太早,說的是萬一,萬一沒有這萬一了?”
“那我還是要將小蝶找回來。”
“恩,這纔是胡家的男兒,敢做敢當!”
夫人見古樓月那眉間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知道他是沒有那一成的羈絆,也不枉開導了他這麼久。
“不過,樓兒啊,小蝶的事情需要去找,可娘也是真的想抱孫子了;你還是和還新她們加點勁啊。”
“啊!”古樓月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
只得轉移着話題:“那個娘,你這次來閣樓幹嘛,我可不相信你是單純地來看我的。”
“誰說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兒媳婦的,不行啊?”夫人氣憤道。
“行,行!” 古樓月連忙點着頭。
看着古樓月在自己面前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夫人閃過一絲笑意,說:
“當然,不光是看我的兒媳婦也是有些事情和你說說的。”
果然,與自己想的差不多,古樓月搖頭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