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樓月沒有動,呆坐在原地,手裡還舉着杯子。
馮旬勞已經飛撲而來,柳易名和嗡元白都是一陣的擔心,反觀古樓月卻是全無一絲害怕之意。
看着已經是近在咫尺的馮旬勞,古樓月搖頭一笑,仰頭一飲,酒盡杯空。
“咻”古樓月的速度極快,杯子順勢而出,直奔馮旬勞而去。
馮旬勞未曾想到對方的反應竟會這麼的迅速,看着奔向自己而來的杯子,袖袍一抖,兩柄銀灰色的鐵爪從袖袍裡竄出套在了他的雙手上。
“碰”的一聲,酒杯應聲而碎,而馮旬勞更是飛撲上前。
古樓月讚許地點了點頭,本坐着的身子突然一下就蹦了起來,而且向後倒去,右手更是往邊上一抓,鳴風在手。
看着自己這一擊被對方如此輕鬆地躲了過去,馮旬勞哪肯甘心,鐵爪一揮又是欺身而上!
古樓月見到對方此舉,不懼反喜,手裡的鳴風來回招架着,劍並沒有出鞘。
“好一雙厲害的鐵爪,馮長老的實力果真厲害啊!”古樓月臉上全無壓力,這倒是讓在場的三人有些傻眼。
馮旬勞的功夫雖然算不得是一代高手,可畢竟也是一個踏進了先天的高手,怎麼在古樓月的面前會顯得這麼不堪?
難不成,古樓月的實力早已達到了先天之境?
柳易名的目光不免注意到了古樓月的身上,如果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樣,那麼古樓月的天資是有多麼高了。
柳易名想了想,不覺得有了些汗顏。
而與古樓月交手的馮旬勞卻是越來越吃驚,感受着對方那力道不大卻屢屢可以化解自己霸道攻擊的防守,一時間泛起了愁。
“閣下到底是誰,你這劍法我更是聞所未聞。”
“誰告訴你了我使得是劍法了?”古樓月反問道。
古樓月此時雖然是鳴風劍在手可他使用的依舊是錦雲扇的扇法,並沒有使用孤晨劍。
“不是劍法又是什麼招式!”
兩人嘴上說着,手上卻是一點也不含糊,你來我往已經交手了幾十個回合了。
古樓月鳴風劍一揮又將對方的招式化解,說:
“落葉隨風之勢,行雲流水之意,你覺得這是什麼招式了?”
聽見對方這麼說,馮旬勞竟呆在原地忘記了去攻擊,而古樓月也是負劍而立,看着他,並沒有出手。
“落葉隨風,行雲流水……”馮旬勞呢喃着,忽而擡起頭看着古樓月,腦海裡似有所悟。
看着對方一身潔白的服飾,手裡握得雖然是劍可那握得手法和剛纔化解自己攻擊的招式分明不是什麼劍法招式,而是……
“你、你是古樓月!”馮旬勞驚訝出口。
古樓月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世。
“古公子你管的閒事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點,竟然還管到了我聚沙幫來?”馮旬勞理直氣壯地問着。
怎奈,古樓月聽後輕蔑一笑:
“馮長老不瞞你說,不管是聚沙幫,就連六易劍閣的事情在下也是會管的。”
馮旬勞看着古樓月,眼裡有着一種看着白癡的感覺:
“古公子雖然你最近的聲名確實很廣,我也知道你的本事很強,可六易劍閣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惹不起的,倒不如……”
“倒不如什麼?”古樓月明知故問。
馮旬勞一陣輕笑,看了看古樓月說:“古公子天縱奇才,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的實力,倘若你願意歸順我六易劍閣,我想以你的實力和威望,在六易劍閣的身份最少也是可以與幫主平起平坐的長老了。”
馮旬勞的條件的確是很誘人的,柳易名心裡也是一憂,深怕古樓月應承了下來。
古樓月聽後貌似很疑惑,問着馮旬勞:
“馮長老,你這麼說,我倒是有一事不解啊?”
“古公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我一定爲你一一解答。”馮旬勞似乎因爲古樓月能夠與自己談論這些很高興。
而待在一旁的柳易名卻是有了些擔心,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着場中的變化。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古樓月。
“我有了與六易劍閣閣主一樣的地位又能做些什麼了?”
“這……”馮旬勞也是一呆,待思考了片刻之後才說:
“古公子那樣會有許多人羨慕你,崇拜你,你的身份會顯得更加的尊貴,而且許多人都願意都會對你前呼後擁……”
“沒了?”古樓月似乎並不在意就這麼幾個作用。
“總之了,古公子你擁有了這個身份之後,好處是很多的。”馮旬勞概括地說了一句。
古樓月看着馮旬勞,這一次是古樓月用白癡的眼光看着他。
“馮長老,我這人喜歡平淡,不想要什麼人羨慕、崇拜,至於你說的什麼身份尊貴,在場人的身份誰又不尊貴了,其實每一個生命都是應該被尊敬的,所以對不起你的那些條件對我來說,真的很無趣。”
古樓月說到最後,對馮旬勞滿是鄙夷。
馮旬勞臉色一沉,知道自己說了這麼多古樓月並沒有聽進去,自己似乎又被對方戲耍了一便。
“這麼說,我們沒得談了?”馮旬勞的聲音已經陰沉了下來。
古樓月點了點頭,說:“我們一直都沒有談的必要,你要談的人在那裡?”
古樓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柳易名。馮旬勞卻是冷哼一聲,對柳易名連看一眼都沒有。
“跟他我沒什麼好談的,該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了,背叛幫派本就是死罪,倒不如……”馮旬勞將目光又移到了古樓月的身上。
“聞說古公子一身武功出神入化,一手錦雲扇更是不減當年錦雲公子的風采,不如今夜讓老夫看看所謂的後生可畏。”
“後生可畏不敢當,不過既然馮長老有此雅興,樓月自當是要奉陪了!”
古樓月左手橫着握着劍鞘,右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之上。
“恩,古公子不用錦雲扇?”馮旬勞吃驚地問着,世人都知古樓月是以錦雲聞名的啊,何時又變成了劍了?
“世人只知古某的錦雲扇,卻很少知道古某的劍法比之扇法也是不遑多讓,馮長老待會倒是可以評價一二啊。”
“你既然這麼說,那麼好!”
說完,一個縱身,馮旬勞往那湖面奔去;而古樓月也是一躍,穩穩落於湖面而立。
見這二人都是出了亭子,柳易名也是飛身來到了亭子之上,看着這二人的決鬥。
湖,映着月,月照着湖;兩個模糊的身影在月下,在湖上,對立着。
兩人的距離不過三丈有餘,馮旬勞雙手的鐵爪在月下呈現出的銀灰色顯得那樣的詭異。
古樓月緊緊握着劍,劍依舊未出;孤晨劍出,不死不休!
古樓月明白在劍拔出的那一刻開始戰鬥便開始了,而只有在分出勝負之後劍才能被還入劍鞘之中。
這就是孤晨劍,不戰不休……
“來了!”感受着從對面輕輕撫來的清風,古樓月輕吟着,於此同時,手裡的鳴風劍瞬間出鞘。
而馮旬勞也是飛身而來,鐵爪劃出的幾道銀光在黑夜中甚是刺眼。
可在刺眼也沒有古樓月拔出劍的那一刻刺眼,那一瞬,只見一抹銀光而過,劍意四起。
湖,變得不再平靜了,湖面都在劇烈地波動着。
馮旬勞險些一個踉蹌跌倒進了湖水,連忙運轉內力才穩住了心神,看向了古樓月。
他變了無論是臉色、眼神亦或是氣質!
之前的他是喜歡笑,眼神暖而有光,氣質更是隨和。
可現在的他,眼神深邃而冰冷,面色沉靜無悲無喜,仿似一個入定了的僧人,至於他的氣質更是滲人,真正像是一柄劍,一柄被劍鞘圈住依舊散發着陣陣劍意的絕世寶劍。
馮旬勞暗暗吞了吞口水,眼前他已經看出來了,對方的實力怕也是先天之境了,而且比自己只高不低,更何況那散發出的陣陣劍意讓自己感到膽寒。
“呀!”一聲力喝,馮旬勞給自己打了打氣,鐵爪往水下一抓,掀起一陣水浪,奔向古樓月。
古樓月右手斜着執劍,左手握着劍鞘背於身後,看着這一水浪,手裡鳴風微微一翻轉,響起陣陣輕吟,隨後所見竟是那水浪化爲顆顆水珠,紛紛墜落回了湖面。
而做完了這一切之後的古樓月看見馮旬勞已經來到了自己的眼前,鐵爪更是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古樓月足尖一點,身形疾退,竟漸漸得和馮旬勞拉開了一段距離。
右手的鳴風劍劍花一挽,直接刺去。
看着這似乎平淡一刺的招式,馮旬勞心裡卻是駭然不已;這一劍看似平淡,可卻是全無死角,幾乎將自己籠罩在了他所有的變招之中。
鐵爪收回,雙爪去迎接那一劍,可剛剛一迎上,馮旬勞便覺得自己的舉止是多麼的愚蠢。
那劍上所蘊含的力道竟是這般的驚人,強忍住了自己體內的氣血翻涌,鐵爪一用力想要將對方這一劍甩出。
可這一劍那有那麼簡單,鳴風劍不但沒有被鐵爪所控更是從鐵爪的封鎖中輕易地劃出,在馮旬勞吃驚的眼神中輕輕一劃,鮮血溢出。
看着自己肩膀對方這一擊如此輕易的得手,馮旬勞心裡的害怕越加的厲害。
看着對方不斷閃現而出的劍花,馮旬勞的雙手竟產生了絲絲顫抖,不敢冒然上前。
可他不再進攻,不代表古樓月不出手。
古樓月冷眼看了他一眼,手裡的鳴風又是一刺,這一刺卻是化象萬千,十餘數的劍影刺向馮旬勞。
看着這十餘數的劍影,馮旬勞竟分不出孰真孰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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