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尚未亮明;古樓月卻早早地起了來。
看着窗外霧濛濛的一片,古樓月微微一嘆,心裡哀嚎不止。
還新也洗漱完畢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默默地注視着他。
心裡縱然是不捨可古樓月卻也不得不出發了。
回頭看了一下還新,她還是那般的安靜,眼裡也跟以前一樣滿含溫柔。
“我走了!”
“恩!”她的語氣雖然淡,可卻也滿含柔情。
古樓月轉身準備出門,還新又開口說道:“樓月,記得昨晚答應我的事。”
說這話時,還新的臉上滿是擔憂,生怕古樓月會忘了一樣。
古樓月回頭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走過,未發一言,可這些對還新來說卻也足夠了。
看着古樓月的背影越走越遠,還新還依舊在那裡靜靜凝望着他的背影。
街上人不是很多,可也算不上少了;古樓月並沒有選擇走大道,而是尋了些人跡罕至的小道往目的地走去。
他走的很小心生怕身後有什麼人在跟蹤他,現在這個時期他必須要注意,否則的話將會是一招棋錯,滿盤皆輸的結果。
以古樓月的實力如果身後有人跟蹤他,他是可以感知到的,可如今古樓月並沒有感到自己的身後有什麼不妥。
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古樓月終於來到了上官雅居住的客棧外。
客棧的門還是緊鎖的,看來這個時候這個客棧還未營業吧。
古樓月尋思着四周終於找到了一個不是很起眼的角落,走過去身子抵在有些粗糙的牆壁上,用還新給自己準備的破草帽遮住了自己的臉,就那樣站着。
偶爾路過的幾人發現了這麼一個不起眼角落裡的古樓月大都訝異地搖了搖頭然後離開,或許在他們眼裡古樓月的舉止是難以理解的。
古樓月遮住了自己的臉,雖然感覺到時常有人從自己的面前經過,嘴裡滿含可惜的語氣,可古樓月卻不以爲意。
等待最是煎熬的,古樓月半眯着眼也分不清是睡着了還是沒有睡着。
“吱呀”一聲,是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這一聲在古樓月的耳朵裡卻是格外的刺耳,但古樓月並沒有立即摘下自己的草帽,而是斜眼一瞥,果然客棧開門了。
看門的是客棧的夥計,古樓月依舊沒有動,他在等,等一個恰當的時機。
人慢慢開始多了起來,客棧的生意也慢慢漸好,古樓月暗道是時候進去了。
趁着一股人流,古樓月壓着草帽隨着大衆進了客棧。
尋了一處角落裡的座位,古樓月坐了下來;這裡可以遍觀整個客棧大廳的情況,而且不易被發現。
“客官,你吃點什麼?”夥計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古樓月壓了壓帶在自己的頭上草帽,然後從懷裡摸出了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給我隨便來幾個小菜,對了記得來盤牛肉;其他的……有酒嗎?”
夥計的目光早已被古樓月掏出的那錠銀子吸引,待到古樓月問話的時候慌忙的回答道:“有、有,客、客官你要那種酒,我們這裡有江南的……”
“不用介紹了,把你們這裡最好的酒端上來吧;恩,銀兩夠嗎?”
“夠、夠,絕對夠,客官你稍等啊!”
“恩,那剩下的錢你也不用找了,賞給你了。”
“多謝大爺了。”夥計很高興,一大早的就可以遇見這麼一位出手闊綽的人,也算是開門紅了。
錢多好辦事,此話不假;夥計在其他人不滿的目光下先將古樓月的菜和酒端上了桌。
“來,客觀你的菜和酒,你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嘛?”夥計的態度很好、很端正,當然僅限於古樓月。
古樓月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沒什麼事的話你也不要來打擾我了,明白?”
“明白、明白。”夥計畢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看出了古樓月應該是那一類高來高去的江湖俠客,自然也明白他們的脾氣。
古樓月已經好久沒有喝好酒了,當扒開伙計端上來的酒壺後,又是一陣的失望,這酒還是不合他意。
古樓月動筷子的頻率很少,灌酒的頻率卻不少;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樓上下來的那唯一一條樓梯,可至今也沒有見到上官雅和其隨從的身影。
桌上的菜都已經沒了熱氣,古樓月也無心在吃下去,眉頭緊皺心裡暗想着上官雅昨晚莫不會深夜離去了。
“客官,你看我要不要去將你的菜在熱上一遍。”
小二的聲音響起,將沉思的古樓月驚醒,聞聽對方是好意古樓月也不好生氣,搖搖頭,突然又問着夥計:“小哥,你們這裡昨天可有什麼人來住宿啊?”
“客官你這不是說笑嘛,我們開客棧的鐵定是有人來住宿的,不然我們吃啥啊。”
古樓月話出口後也知道自己說的不對,又連忙解釋着說:
“額,我的意思是可有那種看起來非富即貴的人?”
“這、這個小的不好跟你說啊,我們老闆有吩咐的不能對外人提起住在我們客棧裡那些人的事情啊。”
看着夥計的表情古樓月何嘗不懂,又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這錠銀子比剛纔的那錠還要大。
夥計暗自吞了吞口水,卻聽古樓月又說道:
“小哥你不用擔心,我沒聽見你說過什麼,那些事情都是我聽其他夥計說的,你說好嗎?”
古樓月故意拿起那錠銀子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夥計連忙擠出笑容,笑道:“客官,你放心,我懂、我懂。”
“那好,你說吧;說完也許你便可以在桌上‘撿到’一定銀子。”古樓月將那銀子放在桌上兵器就在桌沿邊上。
夥計雙眼泛綠,腦子更是飛快地旋轉着,回憶起昨天那些入住的人。
不可否認這夥計的記憶裡確實不錯,說出了昨天一大片人的特徵,可這些特徵卻是不符合上官雅。
正當古樓月以爲這次情報沒有做好的時候,夥計的一句話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過客官啊,這些人與昨晚下午來的那幾位比起來卻是有些不如了;下午來的那位公子我想應該是個有錢人,當時我們這客棧最好的房間本來是已經租了出去的,這個客官卻是仗着錢多將住在裡面的那位公子安排到了別處,那房子倒是他住了下去。”
聽着夥計這麼說,古樓月感到好笑,不過卻也知道了夥計口中那位公子怕就是上官雅了,當初他不也是想要這樣對自己。
古樓月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阻止了夥計那到處紛飛的唾沫星子。
“好了,你說的這位公子現在可還在客棧內?”
“在、在,我剛纔上樓的時候都還聽見了從他屋裡傳來的憤怒聲,像是在責罵着誰一般。”
古樓月聽到這裡一笑,這個上官雅想必還在爲那些事情生氣吧。
古樓月並沒有打算上樓,他倒是想要知道上官雅今天是否會要離城。
正打算問夥計的時候,古樓月卻是瞥見了上官雅已經下了樓,而狗奴也卑躬屈膝地跟在他的身後,身上扛着兩個包袱。
古樓月低了低自己的草帽低聲問着自己身邊的夥計:“小哥,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夥計也是一陣不解,看着狗奴那些舉止,明白道:“他們這是來退房的,貌似他們今天便要離開了。”
“哦,是嗎?”古樓月的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
果不其然,狗奴在掌櫃的那裡忙活了一陣,便和上官雅一行人離開了。
古樓月並不着急跟上去,看着夥計說道:“小哥可願意幫我一個忙?”
“客官你哪裡的話,你有什麼事情吩咐便是。”夥計收了古樓月不少的錢財,自然不好意思拒絕不幫他。
古樓月指了指已經出了門的上官雅一行人,對夥計說道:“你跟上去看看他們是出了那個門?”
夥計點了點頭便跟了上去;而古樓月則將酒壺裡剩下爲數不多的酒一飲而盡。
片刻後,夥計已經回來了,看他滿臉高興的表情古樓月知道有結果了。
“客官,他們是往北門出去的。”
看着興奮的夥計,古樓月卻是不理解他手中爲什麼提着幾包中藥。
“你這是……”古樓月指着那幾包中藥。
夥計姍姍笑道:“我這不是擔心他們發現我嘛,所以我便裝作去城北藥鋪買藥,先他們一步到了城北,看着他們出城的。”
“你倒是挺聰明。”說完古樓月又是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公子、你做什麼?”
“算是謝謝你的。”
“別這樣。”夥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今天給我的已經不少了,做人還是不能太貪了。”
聽見他這麼說,古樓月一陣好笑講銀子放在了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錢我放在了桌上,至於你要不要那就是你的事了。”
看着已經走遠了的客官,夥計想了想還是將那銀子裝進了自己的懷裡。
“要是以後也能遇到這麼慷慨的公子哥,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也可以開個小店吧!”
夥計滿懷期待的憧憬着。
古樓月往北門走去,腳步放的很慢,並沒有擔心對方會走多遠。
不斷地往四周望着,古樓月倒是發現了幾位自己熟悉的人,都是至尊衛的弟子,看來汪叔的保衛工作做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