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將是一個夜晚。
有的人已經沉沉睡去,而有的人還在夜裡滯留。
燈,微微燭光,搖搖晃晃,恰似此時她的心一樣,搖擺不定。
無法控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搖擺,靈容的臉,緋紅一片;燭光中的她,卻滿懷期待。
門外一陣腳步輕響,靈容竟驚得慌了神色,站起了身,手心早已溼透。
“嘭、嘭!”叩門的人,輕叩。
嘭、嘭卻似擊打在了靈容的心上;她看着門,咬着牙,呢喃:
“門、門沒鎖。”
叩門的人還是聽見了,“吱呀”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是他,那個擾亂她芳心的人!
古樓月笑着來到了靈容的身前,看着靈容,看着她緋紅的臉。
“很燙。”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感受着那股燥熱,說着。
靈容輕恩了一聲,輕點着頭,不發一言。
古樓月輕聲一笑,來到了窗邊,看着窗外。
夜色已濃,景色似是一片混沌,朦朦朧朧一片,淡素的月光,傾灑在整個世界裡。
“我們出去看看,怎麼樣?”古樓月問着,她待在他的旁邊點了點頭。
古樓月攬上了她的腰,足交一點,順着窗口飛身而出,往那屋頂而去。
頭頂是一輪素月,腳下一片燈火,而身旁是朝思暮想的人;此情此景,靈容已經知足。
“好看嗎?”古樓月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酒壺,灌着酒,問着。
“恩,好美。”她放鬆了不少,看着這一切。
古樓月將酒壺遞到了她的面前,她微微一愣後,接過。
酒很香,灌入喉,回味無常。
“你知道嗎,當初武當你離我而去之後,我苦苦找你,卻只找到了那幾壇酒。”
“不是也找到酒了嘛!”
“對,那酒我不但找到了,我還喝的一乾二淨;可如果當時你在,那酒怕是不夠喝的了。”古樓月笑着。
“這麼說,我不在的話,倒是挺好的。”
古樓月不說話,就看着她,眼裡是一片情意,似想要將自己心中的話透過眼神告訴她。
靈容看着他,突掩嘴笑了起來。
她笑,他自然也跟着笑,笑得很開心,也很放肆。
良久,他們好不容易都停下了笑;靈容問着:“你剛纔笑什麼?”
“你笑什麼,我就笑什麼了!”古樓月回着。
“可,可我笑得是你好傻哦。”靈容又笑着。
古樓月聽後也是一笑:“好傻就好傻,只要你不嫌我傻就行了。”
笑着,笑着,靈容的眼便溼潤了,看着古樓月,突然一下環抱住了他。
“不,其實只要能在你身邊,不管你多傻,我都願意。”
話,不多,且是喝酒之後所說,但話不是酒話。
輕嗅着髮香,古樓月將靈容環抱在手,對着耳,輕輕說:“我說過,絕不會再放你離開;記住,這是我的霸道,也是我對你的愛。”
話,已經沒什麼可說,情到至深,一切都是煙雲。
古樓月和她下了屋,房間裡,這一夜又將會是春意盎然。
一段情,在此融合,兩顆心,彼此搭建了一座橋。
……
古樓月穩坐於椅子上,搖着扇子,臉色是一臉的愜意。
連續兩晚,連續兩個紅顏知己。
還新在盤算着月依樓的賬目,月霖待在窗臺發呆,微瀾、蝶諾在教着政芸學習刺繡,而靈容此時坐在古樓月一旁,給他喂着糕點。
看着愜意的古樓月,還新出口說:“古少爺,你也不來看看這閣樓的賬目。”
古樓月搖了搖頭,張嘴又咬了一口一旁靈容餵過來的糕點。
“這月依樓當日我便輸於了你,所以這賬目的事情,我沒什麼擔心的。”
還新一撇嘴,這閣樓沒輸給自己的時候,他又何時查過賬了。
“可現在還新姐不也是你的人了嘛,這麼說的話,月依樓依舊是你的了。”
古樓月一陣沉思,點了點頭說:“恩,貌似是的,不過既然還新都是我的內人了,我還怕她對我有所隱瞞。”
“靈容你說什麼了,你自己不也還是……”
還新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看着靈容一陣好笑,而靈容卻也通紅了臉頰。
“哈哈哈,都別推啊,你們都是,都是。”古樓月笑得很開心。
“說什麼了?”衆人都是給了古樓月一個白眼,然後各自忙着自己手裡的事情。
看着比較齊心的這些女子,古樓月聳了聳肩,又舒服地躺着。
“公子,別睡了,外面有人找你。”
“恩?”睡意未消的古樓月,看着淼羽,心下好奇,來人是誰。
“你認識他是誰嗎?”古樓月問着,也起了身。
這裡的衆人早已聚集在了一堆,不知在談論些什麼。
“從未見過!”淼羽如實回答着。
“沒見過!”古樓月倒是真的奇了,會是誰了?
整了整被壓皺的衣角,古樓月吩咐着:“將他帶到這裡吧!”
“是!”淼羽退下。
古樓月端坐於桌前,衆女都是圍了過來。
“怎麼,昨晚很累啊,躺着也能睡着。”還新打趣着,眼睛卻是看向了靈容,靈容一陣臉紅。
古樓月看着平時不怎麼喜歡開玩笑的靈容,想了想後點頭,若有其事地說:“恩,的確有點累,就和前晚在你房間裡一樣累。”
“噗,哈哈哈~~”衆女都是笑出了聲,還新的臉也變的通紅。
淼羽將人帶了過來,衆女也是取消了打笑,坐在凳子上。
古樓月看着來人,這人他一定沒有見過,腦海裡沒有一絲的印象。
來人是個男子,唏噓的鬍渣毫無規律地分佈在嘴脣四周,一雙不大的眼睛四處張望着,在衆女身邊卻也是一閃而過。
這一點,古樓月倒是對他高看了不少。
古樓月站起了身,還新也倒上了一杯熱茶讓淼羽給那男子端去。
“請坐。”古樓月揮手示意。
“多謝。”那人雙手抱拳,便坐在了桌前。
是個江湖人,衆人看得出。
“敢問閣下是誰。”古樓月待對方將杯子裡的茶水喝了一半之後方問道。
那人這才起身,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一封信件,雙手遞到了古樓月的面前。
“在下方原足,古公子,這是我家幫主寫給你的信,請你過目。”
“信?幫主?敢問貴幫是?”
“聚沙幫!”男子出聲道。
古樓月神色一緊,這幫派他倒是記得,自己初次見劍歸雲的時候,思叔不就告訴過自己這聚沙幫幫主不是就是死在了劍歸雲的手中嘛!
古樓月猜測着現在聚沙幫的幫助是誰,也只能浮現出當初行刺劍歸雲的那個聚沙幫的少主——柳易名了!
古樓月連忙拆開信封,看看到底是些什麼內容。
信,字不多,但信息卻不小。
古樓月深深呼出了一口氣,目光移到了還新的身上。
還新疑惑了,看着古樓月,很是不解。
接過古樓月遞過來的信封,還新認真地看着,最後卻是險些泣出了聲。
“歸雲怎麼了,歸雲怎麼了……”還新一下到了那男子的面前,質問着。
那男子也是一愣,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新兒,別這樣。”古樓月來到了換新的身邊,連忙將她摟在懷中,安慰着。
“樓月,你快,快去救救歸雲啊。”還新的心裡很着急,看着古樓月,懇求着。
“新兒,歸雲我自然回去救,別擔心;按着信中所說,歸雲的生命並沒有什麼危險,我們不要太着急。”
那信,是柳易名親手所寫,信中所說劍歸雲身受重傷,現如今在聚沙幫養傷;而來見古樓月是劍歸雲親自拜託聚沙幫幫主所做的。
疑惑,在古樓月的心中展開了!
劍歸雲的武功不是什麼庸手,什麼人能將他逼到這種地步?
古樓月知道劍歸雲的性格,自然清楚一些困難他是絕不會找自己的,除非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
還有,聚沙幫的幫主與劍歸雲本就有着殺父之仇,可爲什麼他會救下歸雲了?
古樓月暫且將自己的疑惑一併放在了心裡沒有說出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是黃昏時分,不宜趕路,隨說道:
“方兄,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再次歇息一晚,你我在動身?”
“這……”方原足看了看外面說:“好吧,如此叨擾了。”
晚飯是其他人準備的,還新已經沒有心情去 做飯,連她自己都沒有吃飯,便回房待着。
“嘭、嘭!”門被叩響。
“進來吧,門沒鎖。”
門開了,古樓月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
“我不想吃。”還新搖搖頭,手裡以及拽着那封信,淚計斑斑。
古樓月沒聽,走到了她的面前,慢慢地從還新手裡拿過信放在一邊。
“新兒,不吃飯的話,明天怎麼和我一齊上路啊!”
古樓月吹着勺子裡盛起來的粥。
“樓月,你什麼意思。”
“來,張嘴,啊!”古樓月說着,還新也聽話地張開了嘴,古樓月便一勺一勺地喂着他。
“你這麼擔心,明天和我一起去吧。”
“那,月依樓怎麼辦?”還新的表情是高興的。
古樓月放下勺子,捏了捏還新的鼻子,說:“不是還有靈容她們嘛,政芸和微瀾也可以幫忙的,別忘了,微瀾的父親可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
古樓月這麼說,還新倒是鬆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今晚,我陪你。”古樓月摟着還新的腰說道。
“可政芸那裡……”
“沒事,政芸知道的。”
“恩!”還新點了點頭,強忍住那打轉的淚水,沒讓他落下來。
夜,古樓月摟着還新而眠;這一夜,古樓月僅僅是摟着還新,再無什麼其他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