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大殿,豪華的大殿;他的豪華,並不體現在於它的裝飾,似乎這種豪華便該出現在這裡。
豪華的大殿裡,坐的自然是豪華的人!
藍袍,紫蛟,這本就是大膽的穿着,可沒有誰會去說不對,因爲這人他有這個實力。
他的手端着白玉酒杯,酒杯很白,可他的手更白。
他的眼睛盯着下面那幾個匍匐着身子仍在顫抖的螻蟻;在他的眼裡,這些人的確是螻蟻。
“所以,事情是又搞砸了,是嗎?”
他的聲音並不大,可大殿裡每一個角落似乎都有着這聲音的回聲。
冷漠的語氣像是一道寒氣竄入了那些匍匐的人,身體不自然劇烈地顫抖着,是怕,也是懼!
“尊、尊主,屬下該死耽誤了你的大事,可至尊盟突然插手,我們當時不敵至尊衛啊,何況尊盟執劍右長老也在哪裡。”
徐若風顫抖地將事情一一稟告了出來,絲毫沒有一點誇張,因爲他深刻得明白欺騙眼前這個人的結果。
他沉默了,搖晃着酒杯裡爲數不多的酒液,眼裡竟閃爍出了一絲興奮。
“是啊,二十年了,他的確該回來了!”
他的語氣很尊重,就像是對一個朋友的尊重;是啊,像他這樣的人朋友本就不多,可一旦成爲了他的朋友,他都是很尊重的。
可惜,似乎他也就這麼一個朋友!
匍匐的衆人知道自己尊主口中的人是誰,他們對那人也是尊重的。
“尊主,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徐若風明白尊主剛纔沒說處置他們,那麼他們已經安全了。
他將杯子裡僅存的那爲數不多的酒液一飲而盡,嘴角扯出一絲笑意說道:“等,等看對方有什麼動作!”
衆人沉默了,他們沒有絲毫的反抗,他們也沒有一人可以猜出尊主在想些什麼。
尊主的目光移到了臺下衆人的身上,突然問道:“這一次據說他兒子也出現了?”
“是的,尊主,那人的兒子的確是現世了,而且武功不低。”
“廢話,他的兒子難不成會是一個廢物?”尊主似乎很不喜歡別人這種白癡般的說法。
看着顫慄的衆人,他微微一嘆,這些人好歹也跟了自己二十幾年的時間了,隨開口道:“起來說話吧!”
“多謝尊主!”這一下卻是七人一齊說道。
“既然你們說那人武功不低,那麼他的武功究竟如何?”他很是疑惑。
而徐若雲卻是低頭沉思了一會後,說道:“他的內功修爲應該是後天頂峰的實力,不過加上他一身武學,一般的宗師高手怕是難以與他一較高下。”
“恩。”尊主讚歎的點了點頭,不過想着如此年輕的先天頂峰高手,他不得不由衷讚歎到這時一個真正的天才。
“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回尊主,似乎是叫胡樓,他喜歡穿一身白衣。”徐若風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加上最後一句,心裡似乎覺得這是一個重要的信息,所以便說了出來。
尊主卻是疑惑了,低頭沉思後若有所悟,好半晌回過神來,卻是呵呵笑道。
衆人看見尊主在笑,可沒有人敢問他爲何發笑。
胡樓、白衣、月依樓……
想到這些,尊主便在笑,原來這同樣是一個孤傲的人,就跟他父親一樣。
笑,終是止住了,沒有誰可以一直笑下去。
尊主的目光看向了殿外,彷彿看得很遠很遠。
“這個時候了,她也該回來了!”
徐若風聽見此話,一陣激動,忍不住問道:“尊主,是小姐嗎?”
“對,是她,只是不知道這麼久了,她還會認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嗎,或許不會吧!”
他終於露出了一絲憂慮……
月依樓,此時夜魅和佘微瀾正在盤算着這幾日的賬單;淼羽和月霖正在不對地過着招,淼羽這些日子在月霖的比試下收穫不少,月霖雖然說不上是什麼劍道大師,可從小耳濡目染情況下的她知道的要比淼羽多得多。
廚房裡一片忙碌,政芸和蝶諾此時正在焦頭爛額的忙碌着,不過蝶諾此時卻更像是一個師傅一般指點着政芸。
政芸自從眼疾好了之後便慢慢學着做一些以前她不能做的事情,而政芸又是一個願意用功的人,所以慢慢地她已經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任何的差別了。
嚐了嚐鍋內正熱氣騰騰的食物,政芸點了點頭知道可以起鍋了;看着這個忙碌的背影,蝶諾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動作,看着她。
蝶諾在笑,可卻有一滴眼淚慢慢地從眼眶裡緩緩滑下,最後劃過了蝶諾的嘴脣。
舌頭舔了舔嘴脣滑過的淚痕,是鹹的,也是澀的,就像是蝶諾那顆心一般。
“蝶諾妹妹,你把桌上那些做好的菜擺好盤好不好?”政芸突然回頭說道。
蝶諾連忙低下了頭,輕輕嗯了一聲,臉頰也躲過了政芸的目光。
政芸將菜盛在了盤子裡後,突然幽幽地嘆道:“也不知道古大哥什麼時候能回來,這些菜他都是喜歡吃的,他、他還沒吃過我做的菜了。”
蝶諾手裡的動作一頓,嘴角扯出一絲苦笑,貝齒輕咬着嘴脣:“芸姐姐是想古大哥了吧?”
“恩!”政芸此時卻是紅着臉點了點頭,她比以前開朗了很多。
“哦,原來姐姐思戀情郎了啊!”蝶諾突然開起了玩笑。
政芸的臉更紅了,她本就是一個愛害羞的人;看着蝶諾那笑容,一時窘道:“妹妹,你取笑我!”
“呵呵!”蝶諾掩着嘴笑了起來,可那眼裡的憂愁又是在擔憂些什麼了。
“嫂子,可以開飯了沒,我好餓啊!”月霖此時卻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走了進來。
政芸連忙將各種菜裝盤好之後,說道:“好了、好了、誰都沒有你這麼饞,連淼丫頭都比不上你了。”
政芸卻是沒有在意那一聲嫂子,這丫頭死活也不改稱呼,這樣叫着也就習慣了。
“她啊,此時正在思考我剛纔教她的幾招劍招了,否者這會怕是和我來搶吃的了。”
“這麼說,你是這會故意教她劍招,好讓自己來廚房裡偷吃了?”蝶諾的話一針見血。
月霖卻是姍姍笑道:“哎呀,蝶諾姐姐你不要揭穿我嘛,我都不好意思了。”
“撲哧!”這小笑出聲的卻是政芸和蝶諾了。
吩咐下人將菜餚端到了桌上之後,大家也都坐了過來。
“哇,這麼多好吃的啊!”這話顯然是淼羽說得。
夜魅看着桌上的這些菜餚,看着政芸想了想,說道:
“哎,又是那傢伙愛吃的,芸妹妹這幾日苦練這些菜餚,他回來怕是有口福了哦!”
“哦,是啊,容姐姐你不說我都沒有看出來誒,都是哥哥愛吃的,哼,芸姐你偏心。”月霖嘟着嘴有些不滿。
“偏心?”衆人都是好奇地看着月霖,政芸到底偏什麼心了。
“哼,芸姐喜歡哥哥,不喜歡月霖,偏心。”
“撲哧。”這一下大廳裡除了月霖和政芸,其他人都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政芸鬧了個大紅臉,低下頭不敢看衆人;微瀾此時卻是開口道:
“好了,月霖妹妹,你看你芸姐都害羞成什麼樣了,別逗她了。”
“哦,芸姐害羞了啊!嘿嘿……”月霖得意地笑着。
“哇,好香啊,新兒你看我說我們回來得是時候吧,剛一到家就聞到了飯香。”
“你那是踩着吃飯的時間來的。”
“這個,嘿嘿……”古樓月只得姍姍笑着。
而月依樓此時的衆人都似乎是呆立在了原地,緩緩轉過身;他,回來了!
許久未見,他還是那樣;白衣、摺扇、笑容!
“剛纔是說我的小芸兒害羞了啊,我怎麼沒有看見了?”古樓月開口說道,臉上滿是笑容,最純真的笑容。
“哥!”這下,月霖比誰的速度都快一下撲到了古樓月的懷中。
“嗚嗚,你去了這麼久,回來有沒有給我買糖葫蘆?”
原來她關心的是糖葫蘆,古樓月感到心裡一陣受傷。
“糖葫蘆,我身上沒有,不過我身後一位小姐身上有,你可以問她去要啊!”
月霖偏過頭,卻看見古樓月身後除了還新姐之外,還有一個年齡與自己差不多大女子,而那女子此時也正在看着她。
“哥,她是誰啊,也喜歡吃糖葫蘆嗎?”
這下輪到了柴寧臉紅了,在她看來這麼一件很丟臉的事情怎麼能在大庭廣衆下說出來了。
“她了叫柴寧,你可不許欺負她,知道嗎?”
“知道了,她也喜歡吃糖葫蘆,這麼說,我和她還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了。”
志同道合的朋友,古樓月嘴角一抽,這麼個志同道合也貌似沒啥!
不過古樓月餘光瞄到劍歸雲的時候卻是嘿嘿笑道:“不過,妹妹你現在不應該關心糖葫蘆吧!”
“那關心什麼,你這不沒事地站在我面前嘛。”
“那我們的劍歸雲讓誰來關心啊?”
劍歸雲!月霖此時再次將頭一偏看見了那麼一個安靜地待在角落裡的人,此時他也在看着月霖。
四目相對,月霖的臉竟漸漸染上了一成緋紅,忙離開了古樓月的懷抱,飛快地跑了回去,因爲她知道此時自己的臉一定很燙、很紅。
這下廳內的人又是笑了起來,畢竟她們可是很少看見月霖這個樣子的。
而柴浩溫和寧康雲卻是看着劍歸雲,都道豔福不淺啊!
“芸兒,古大哥都幫你把面子找回來了,是不是該感謝一下我了?”古樓月對着政芸柔聲道。
“啊,這……”一時間,政芸不知道怎麼感謝古樓月,愣在了原地。
古樓月又連忙說着:“這樣吧,古大哥不要多的,你就抱抱我,感謝一下就行了。”
瞬間,所有的目光都移到了古樓月的身上,隨後又移到了政芸的身上,看看她怎麼做。
而政芸此時貝齒緊咬,臉色發紅,看着古樓月猶豫着……
ps:這是本書第六卷,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