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恆不是一個喜歡囉嗦的人,他的話一般很簡單,所以他的故事也一定是很簡單的。古樓月的酒並沒有喝掉多少,思源恆的故事也講完了。
故事講完了,震驚卻纔剛剛開始。
誰能想到,消失了二十年的天池四劍癡就在這落雪崖之上;誰又曾想到翻雲掌譜這二十年來一直在這落雪崖之中;還是天池四劍癡在守護了。
“這麼說,翻雲掌譜的消息也是天池四劍癡泄露出來的?”
人羣中,少了幾分激動,多了一些沉默。本來掌譜的競爭對手就多,如今得知天池四劍癡還留在此地,一時間原先的興致便冷卻了不少。
“沒錯,當年武林至尊盟盟主退隱江湖的時候,曾向他們交待,如果武林大亂的話,他們可以挑選品格優良的人修煉翻雲掌,他們四人輔導之,待修煉這套功法大成的時候,讓修煉這功法的人來平頂江湖風雲!”
思源恆不得不佩服胡海心,這位已經歸隱了二十年的盟主,居然在歸隱的時候可以做到這般,的確不愧俠之一字。
“那如今,武林沒有亂,天池四劍癡又是爲什麼要把翻雲掌的消息泄露出來?”
這話是古樓月問思源恆的,二十年前的事他不明白,也不清楚。不過如今這翻雲掌現世的情況,不就快要將武林攪得大亂了嘛!那麼盟主當時又是怎麼想的了?
“盟主還有另外一個交代,便是如果二十年後翻雲掌還沒有人修煉的話,便讓天池四劍癡將這本掌譜找到一個合適的修煉之人,傳與對方!”
這番話一出口,人羣中無數人又是一陣興奮,如此說來,便是許多人都是有機會的。
衆人是相信思源恆的話的,他沒有必要說謊,況且“書簫公子”的名號也並不是人們白叫的,公子之名,對於思源恆來說,名副其實。
人也慢慢離開了這裡,天已經慢慢的黑了下來,再不離開這裡,這裡也要打烊了。古樓月也辭別了店裡正數着錢財的老闆,離開了這裡,他也要去尋找睡覺的地方了。
古樓月一直往落雪崖走去,而跟在身後的思源恆和劍歸雲什麼話都沒有說,他們並沒有打算離開古樓月。至於胡月霖一直走在古樓月的前面,離着佘瀾很遠的距離,她不喜歡挨着一個娘娘腔。
佘瀾,有些跟不上他們的步伐,只能走在最後面,慢慢地跟着他們。
落雪崖,古樓月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那裡有許多的火光不斷的燃燒着。是在哪裡紮營的人點起的火把,快了,古樓月心裡想到。
突然,除了佘瀾,其他人都是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前走。
火把,在目光所及的不遠處,可古樓月知道還有不少的路程,可他現在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前走。
“喂,古兄,爲什麼不走了?”
佘瀾幾步趕到了他們的跟前,看着停下來的衆人,顯得很疑惑。
“沒什麼,只是這麼黑的天,總有些不乾不淨的東西出來!”
風,把樹林中的樹葉颳得“嘩嘩”作響,還把佘瀾的背後吹出了一聲冷汗。她下意識地擡起了頭,卻看見一個黑影從上面掠過。
“啊!鬼啊!”
這一聲音很尖銳,尖銳地衆人都皺了皺眉,她的嗓門怎麼這麼大?
佘瀾是撲進了古樓月的懷裡的,古樓月是感覺到的,胡月霖也看見了。胡月霖正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古樓月對着她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不願意,但胡月霖還是聽了他的話,沒說什麼。
古樓月將懷裡的佘瀾,輕輕地推了推,看着閉着眼睛的她,古樓月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膽小的女生,是怎麼會離家出走的。
對於佘瀾是離家出走的大小姐這種看法,古樓月是自己猜的,但古樓月有自信自己猜的這種結果,多半是八九不離十的。
“好了,沒什麼鬼呀鬼的,有的只是一些裝神扮鬼的人而已。”
古樓月的話,思源恆等人自然也清楚。感受着周圍已經佈滿的黑衣人,思源恆三人沒有絲毫的怯意,這些人他們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真的?”
佘瀾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她的聲音卻是因爲這一嚇,露出了本來的聲音。
胡月霖此時又怎麼會不明白了,這個娘娘腔根本就是一個女生,聯想起白天她的舉止,胡月霖更加的確定了。
“什麼真的假的,還在我哥哥的懷裡幹什麼?”
胡月霖這下更加的不樂意了,看着躺在自己哥哥懷裡的佘瀾,還是一個女生,她的怒火更加的大了。
“啊,對不起!”
佘瀾此時纔看見了自己的雙手還是抱着古樓月的腰,自己的胸脯也貼着對方,一時間臉全紅了,所幸的是,天太黑,他們也許沒看見。
古樓月並沒有理會胡月霖和佘瀾,而是向前一步將二人護在了衆人的中間,看着遠處一個模糊的黑影說道:
“房公子,既然來了,又何必不見古某一面了?”
房公子?衆人解釋一陣不解,這人是誰,突然胡月霖似乎想起來了,看着佘瀾生氣地說道:
“還不是你,害得我們被包圍了!”
“我?”
佘瀾顯得有些無辜,自己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誰知道江湖會是這麼危險,不久前才被一個登徒子纏上,好不容易靠着古樓月擺脫了他,誰知道現在又似乎遇到了什麼埋伏。
都是那個說書先生害得,說什麼江湖的世界到處是好玩,新奇的東西;等自己回去了,一定要把他找來,一根根拔掉他的鬍子。
火光,不是遠處的火光,就在古樓月不遠的地方。火光下是拿着火把的人,而火把正照在他們領頭人的臉上。
“房域鴻!”
佘瀾知道了爲什麼胡月霖會是說怪自己,現在看見了對方,佘瀾知道原因。可看着把自己這裡成成包圍的幾十人,佘瀾不由得不替古樓月他們擔心起來了。
他們能打贏嗎?
“你很聰明,可以猜到是我,告訴我你的名字,你死後也不用碑上無名了!”
房域鴻的臉上的表情是享受,也是陰險,總之很複雜的表情。獰笑的古樓月,然後眼光便在了胡月霖和佘瀾身上不斷徘徊,他今晚的目標是她們!
“爲什麼你會認爲今晚我會葬身在這裡?”
古樓月的話,讓房域鴻感到吃驚,他難道看不出目前的形勢,不知道自己是被包圍的嗎?
“看看周圍的人,他們是我天霜堂的精英弟子,我父親全讓我帶來了,你覺得你可以在他們的手下安然無恙?”
古樓月輕輕一望,人的確是不少,至少有二三十人,是自己這一方的幾倍,不過古樓月依舊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這羣人在他的眼裡,的確是無足輕重。
“你知道嘛,我真的不喜歡殺人,無論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可爲什麼你還要尋死了?”
古樓月又在笑了,他在笑對方是不知死活。
“事到如今,你還這麼狂,我告訴你,今天除了這兩個女子,其他的人都得葬身在這裡,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不要你的墓碑上刻上你的名字,就在於你說不說自己是誰了!”
“這,很重要?”
他不喜歡回答的時候,總喜歡這麼說。胡月霖知道他這裡習慣。
“月霖,怎麼辦啊,他們人這麼多?”
佘瀾緊緊抓住胡月霖的胳膊,手還在不停地顫抖着。她真的怕了!
“別鬧,待在我身後!”
胡月霖雖然不是很喜歡她,不過畢竟人家與自己無仇無怨,最多隻是一個貪玩的大小姐而已。
劍光,黑夜之中是那麼的耀眼。而也因爲這一道劍光,房域鴻動手了。
動了,在這一刻,除了古樓月沒有動,其他的人都動了。
思源恆一人一簫已經飛撲向了其中一方人,而劍歸雲的劍,也在這一刻抹掉了兩個人的脖子,他的劍很快,快到對方死了都沒有發覺。
房域鴻的拳擊上了古樓月,古樓月卻是微微一避,對方的拳頭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粘上。雙方的差距很大,古樓月的錦雲扇一直沒有動,就這樣不停地躲避着對方的攻擊。
胡月霖的劍,每一次的舞動都會帶走一條靠近她身邊的生命。佘瀾已經被嚇傻了,殺人原來在他們眼裡是那麼的簡單,手起劍落便行了!
劍歸雲的劍,總是在抽出來與送進去之間不斷的徘徊。每一次抽去與送進去都是一條人命的終結,而他的劍卻是沒有粘上絲毫的鮮血,他的劍快,快到劍過之後,鮮血才慢慢流出來。
思源恆的手段,要文明太多。他殺人是一種美的視覺感受,就跟古樓月一樣。
每一次出手,帶走對方的生命,對方的表情並不會與之前有多少的變化,他們至少死得很安詳。
一曲簫聲奏響,思源恆已經收手了。
他的簫依舊是碧綠的,沒有絲毫的鮮血。
他開始奏響了手中的玉簫,這是對死者的安撫,儘管之前他們是對手,但是他們如今也已經離開了這個塵世。
死者是可以得到尊重的!
劍歸雲的劍也已經送回了劍鞘之中,胡月霖也收手了。天霜堂的高手在這幾柱香的時間,已經徹底倒在了血泊中,唯有房域鴻不看相信地看着這一切。
“我說過,我不喜歡殺人,可惜……”
古樓月沒有說下去,下面的話已經不重要了,房域鴻死定了!
錦雲扇的速度,在房域鴻恐懼的眼光中劃過了他的脖子。
錦雲扇沒有沾血,因爲古樓月不喜歡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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