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而來的風,慢慢掠過沉默衆人的臉,清涼的風吹不去他額頭的細汗。
昊雲不是傻子,他能聽出來古樓月的意思。
連宇峰卻是不肯置信,武當弟子怎麼會出現了內奸一說了,到底是說將這個消息放出去的了?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只有武當幾個長老有權可以知道掌門令的去向,可他爲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了,他也是武當的長老,沒有理由啊!”
昊雲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斷地搖着頭,將自己腦海裡慢慢浮現出來的人影,試圖甩開掉,他依舊不肯置信。
鬆奇道長看着自己的徒弟,那呈現痛苦的神色;他知道這麼多年了,他依舊跟當初那般不肯相信自己身邊的人會背叛自己。
“古小子,你昨晚都看見了什麼,你還是說出來吧!”
鬆奇道長的話,讓正在痛苦掙扎的昊雲看見了一絲希望。他希望古樓月接下來說的話,會讓他心裡那一絲疑惑徹底解開。
看着昊雲道長那熱切的眼神,古樓月點了點頭,開始接着說出來昨晚的所見所聞。
……
“古兄,你的意思是那盜賊是直接找到了試劍房的密室之處?”試劍房的密室之處本就是武當一個秘密,可如今夜魅找到這個密室卻是那般的隨意,顯然她是得到了消息。
古樓月點了點,沒有說什麼。該說的他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現如今就要看昊雲掌門是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打算了。
昊雲不斷地往自己的嘴裡灌着酒,試圖通過酒來麻醉自己,他不忍心面對自己被自家兄弟的背叛。
“師……師傅,他……爲什麼……要這樣做?”昊雲嘴裡的他,旁人不知道是誰,可鬆奇道長卻是知道他想說的是誰。
“也許,他是在憎恨當年我將武當之位傳與你,而不是他吧!”鬆奇道長的語氣說得很緩,似乎是在邊想着什麼其他的事情,便說出來的。
連宇峰聽着自己師傅和師祖的談話,慢慢地他知道了他們口中的他是誰了!但他沒有提出來,以他的輩分,他沒有資格去懷疑他,他畢竟是他的師叔!
連宇峰的表情沒有瞞過鬆奇的眼睛,看着沒有打算說出口的連宇峰,鬆奇道長開口問道:
“宇峰,你是否知道了是誰?”
“師祖恕罪,弟子不應該亂加猜測!”連宇峰畢恭畢敬地道歉,一片真誠的語氣,衆人知道他是真的在道歉,可鬆奇要的不是他的道歉。
“你知道了什麼就說出來吧,畢竟古小子還什麼都不知道了,我不怪罪於你!”鬆奇的這番話才讓連宇峰悄悄送了一口氣。
古樓月一直沒有問他們口中的“他”是誰,這是武當派的私事,他沒有興趣去知道,但既然鬆奇道長已經決定要說出來,那麼他願意傾聽。
“連兄你有話便說吧,你放心今天我聽見的一切,都不會帶出這個亭子的!”古樓月很少給人承諾,但他的承諾幾乎是一諾千金,所以連宇峰和昊雲不用擔心這段秘辛可以被他帶出去。
“師傅和師祖所說的人是否是當年與師傅你一爭掌門之位的‘霜凌長老’?”看着聽見了這話後點頭的師傅,連宇峰知道自己並沒有猜錯。
“霜凌長老,古某直言,不知爲什麼你們會懷疑他了,據我所知武當長老並不是一個吧!”
聽見古樓月的疑惑,連宇峰又接着說道:
“武當一共有三位護法長老以及一位太上長老,太上長老我不用說古兄也認識……”連宇峰的話裡頗顯尊敬,畢竟鬆奇道長是自己的師祖。
而古樓月卻是看着一臉悠閒,完全沒有絲毫擔心鬆奇,微微舉杯,算是敬他的。
“而三位護法長老,其中以師傅的師兄‘霜凌長老’爲尊,依次而下,分別是二長老‘善明長老’,三長老‘臥雲長老’,古兄臥雲長老,你並不陌生吧!”連宇峰看着古樓月腰間帶着的那個酒壺,那裡可有臥雲長老的驕傲所在啊!
古樓月也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酒壺,不得不說那個微微發福的可愛長老,釀造的酒還真的是不錯。
“古小子,你這小子走到哪裡似乎都能有好酒作伴啊!”鬆奇道長是知道夢還新釀造的酒,自然明白那就並不遜色於這“秋風露”。
“或許是上天可憐我是一個好酒且好好酒的人吧,因此總會給我安排不錯的酒,所以我得謝謝他!”古樓月舉杯,這一次卻是敬那高高在上的藍天,他開玩笑總喜歡開的比較完整一點。
鬆奇道長沒有繼續說下去了,連宇峰的話還沒有說完了,他們二人如果再聊下去,恐怕連宇峰的話,今天是別想說出口了。
看着向自己示意的師祖,連宇峰微微點頭,潤了潤自己的嘴脣又開始接着說道:
“古兄,武當雖然有三位護法長老,但是管事的卻大部分是昆凌長老,而善明長老卻是喜歡雲遊四方,這期間也並沒有在武當,如今恐怕纔在趕回武當的路上,而他麾下的弟子卻是交給了他的徒弟也就是段晉鬆師弟在打理,所以他是不可能傳出這消息的!”
“原來段晉鬆是善明長老的弟子,那麼我想嶽去鵬師兄也怕是那個長老的弟子了吧!”古樓月看着自己腰間的酒壺,似乎臥雲長老的招式和嶽去鵬有那麼幾絲相像啊!
“古兄,你沒猜錯,嶽去鵬師弟的確是長老門下的弟子,而這個長老也是你目前唯一見過的臥雲長老!”
果然,古樓月沒有猜錯,想想那個可愛的白鬍子老頭,古樓月也不會認爲他是內奸一說,但卻也不知道連宇峰會怎麼樣的解釋。
“臥雲長老是幾個長老中武功最低的長老,一心也只喜歡不斷地釀造好酒,根本沒心關心其他的事情,就連他麾下的其他弟子,他也是跟善明長老一樣交給自己的徒弟打理。”
雖然古樓月不願意去懷疑臥雲長老,但當時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就只有霜凌長老和他了,究竟是誰,現在是不能完全下定論的。
凡事如果絕對了,失敗的只能是自己!
“按你這麼說,每個長老麾下都應該有一個傑出的弟子,那霜凌長老麾下最傑出的弟子是誰?”古樓月雖然嘴上是這樣的問,可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選,畢竟那個人出現的時間似乎顯得有些刻意!
連宇峰聽見了古樓月這樣的問法之後,眼神顯得有些不同,畢竟這個人他們二人昨晚都見過。
“難不成真是葉商丘?”
“古小子,你見過他了?”鬆奇道長有些好奇,古樓月纔來不過一個晚上,似乎把武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認得差不多了。
“哦,昨晚確實是見過他!”
“那你覺得他如何了?”鬆奇道長的話讓古樓月一愣。
不同,有什麼不同了!
“他的心機很深!”古樓月說得很正式,已經漸漸熟悉他的連宇峰感到了古樓月臉上的一絲重視。
“古兄,爲何這麼說?”連宇峰不解,看着古樓月,在他心中,自己的這個師弟一直的形象都是很好的。
古樓月聽後卻是搖了搖頭,雖然昨晚的夜色很暗,但古樓月卻是將那場戰鬥看的清清楚楚。
“昨晚,葉商丘與劍歸雲的戰鬥,最後葉商丘不敵,你纔出手攔下的那一劍是吧!”
連宇峰並不知道古樓月是什麼時候到達了那裡,可今天聽他這麼一說,連宇峰清楚了古樓月恐怕比自己還要先到那裡待着的。
“沒錯,當時的確是葉師弟不敵,我纔出手攔下的那一劍,不然他恐怕會喪命在劍歸雲的手中。”連宇峰的語氣多少顯得有點不滿,畢竟葉商丘是自己的師弟,可劍歸雲似乎並不買自己的情。
“劍歸雲是一個有規矩的人!”
古樓月沒有解釋什麼,只是這樣地對着連宇峰說道。
“沒錯,那個小子的確是一個有規矩的人,這一點可以從他不斷挑戰各大劍術高手看出來,在他手下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依舊安然無恙!”
鬆奇道長雖然已經在山野之中待了很久,可畢竟沒有與這塵世斷絕了往來,身爲一個劍術的宗師對於每一個崛起的劍道新星,他都是會關注的,劍歸雲也不例外。
“那昨晚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了?”連宇峰實在想不出昨晚的事情可以作何解釋,只得問着古樓月,他似乎知道的很多。
“你來的時候,其實他們已經交手了不少的時間,所以你沒有看見最初他們二人的戰鬥,葉商丘的實力並不會劍歸雲差上多少,至於爲什麼他會落敗,卻是在你到來之後,他的劍術變得不再那麼精妙,似乎是在掩藏着什麼!”
古樓月的話,連宇峰更是糊塗了,掩藏,他能掩藏住什麼了?
“古公子,你爲何會懷疑上葉商丘了。”雖然昊雲已經將內奸的目標鎖定在了自己的師兄霜凌長老的身上,可他倒想知道古樓月爲何會懷疑上葉商丘這個長老的弟子。
“因爲他來見我的時間似乎很巧,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