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結巴地問:“你是說我可以走了嗎?”
陳衛國說:“不錯!並且我們可以一次性提供你所需要的一些物品,甚至可以送你一頂頭燈照明,一把毛瑟手槍防身。”
克洛澤又說:“那麼揚森呢?你們將如何處理他?”
陳衛國冷冷地說:“克洛澤先生,我想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你不用指望我們會放了揚森的。因爲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他讓我們走了不少的彎路,甚至於沒命,我們不知道他還有什麼陰謀和企圖,等我們弄明白了,我們就會作出決定的。”
克洛澤說:“我想你們一定錯了,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揚森是個科學工作者,他不會對你們構成威脅的。”
陳衛國將那張相片在克洛澤面前揚了揚:“克洛澤先生,請你看清楚,他穿得是什麼服裝?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這可是德國陸軍制服,揚森至少還是個陸軍少校軍銜。”
克洛澤說:“服裝並不能代表什麼,據我所知,揚森旁邊的這個老人就是揚森的父親布勞恩,德國著名的科學家,而揚森是他的助手。”
陳衛國嘲笑地說:“據你所知,不知你是聽別人說的呢還是聽揚森說的?”
克洛澤生氣地說:“陳營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我是在說謊嗎?”
陳衛國悠悠地說:“你有沒有說謊我就不知道啦,但是我不是告訴過你,揚森是個騙子,如果是他說的,誰能保證他說的是真還是假?我請你好好回憶一下你和他認識的過程,好好想想他有沒有在騙你。”
克洛澤冷笑一聲:“你這是在套我的話嗎?你以爲我會這麼傻嗎?”
陳衛國說:“隨便你怎麼想,如果你不想說,你大可不必說,不過在我沒改變心意以前,這就請你走吧。你以爲你們還有什麼秘密可言?不管你們出於什麼目的在這裡費心建起這個基地,在我走時,我都會毫不留情地炸掉它,讓它永遠真正成爲秘密。”
克洛澤氣得直咬牙,甚至說不出話來:“你。。。。。。你。。。。。。揚森不走,我也不走。”
陳衛國冷笑一聲:“你當你是什麼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請你不要忘記啦,這裡永遠都是中國人的領土,豈容你們在此撒野。來人啊!”
立刻站在門口的振宇跑了進來,陳衛國命令道:“給他兩天的食物和水,然後讓他滾蛋。”
克洛澤憤憤地說:“你們還不如干脆點,現在就殺了我。”
陳衛國說:“殺了你,爲了你這種人,還不值得我浪費子彈呢!而且我說過,我們中國人不會濫殺無辜的。”
克洛澤頓時氣泄:“陳營長,我相信你的誠意啦,我願意和你們合作。”
陳衛國冷冷地說:“克洛澤先生,請你想清楚點,坦誠是我們合作的基礎。”
克洛澤厚着臉說:“當然。對陳營長的坦誠我感到由衷的、特別的佩服。”
陳衛國說:“那好極!我想我們現在可以換個好點的地方來繼續我的們的談話啦。”說着,上前一摟克洛澤的肩膀:“來吧,我們去會議室裡坐。”
會議室就在那座鐵罐子裡的對面,裡面有一張很大的桌子,可以坐下十多人。周圍有許多的檔案櫃子,但是全部都空了,屋裡有一個半人高的白鐵皮桶,裡面全是滲了水的黑色的紙灰渣滓。陳衛國他們早就搜索過了,發現這個地方所有能記錄的檔案、紙張都被銷燬啦,乾乾淨淨、一點不留,但顯然不是這兩天內的事,更不是他們攻入這個基地那時所發生的事。
克洛澤看見陳衛國緊盯着那個桶說:“陳營長,所有的檔案和資料一夜之間全部化爲灰燼,很奇怪是嗎?”
陳衛國淡淡地說:“是有點奇怪,但如果不是特別意外發生的話,沒有人會將願意這樣做的。如此說來,克洛澤先生是完全清楚這是如何一回事啦?”
克洛澤搖搖頭:“完全清楚那就沒有,不過究竟是什麼原因我也只是猜想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大錯。”
陳衛國噢了一聲,克洛澤繼續說:“爲了表明自己合作的誠意,我就先從這個基地說起吧。”
陳衛國笑笑:“克洛澤先生能這樣想,那看來我們之間就不會有什麼不快啦。”
克洛澤也笑笑:“那倒也是。陳營長,正如你們認爲的那樣,這裡確是一臺電站,不過這不是一座普通的電站,而是一座覈實驗電站,是德國和蘇聯共同合作實驗的。”
“德國和蘇聯?爲什麼不是德日呢?”陳衛國心裡喊着,頭開始大了起來,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說:“噢,原來德國和蘇聯的合作項目,我差點忘記啦,德蘇友好條約剛剛撕毀前兩國也是蠻友好的嗎。”
克洛澤並不理會陳衛國的冷嘲熱諷,他繼續說:“這座覈實驗電站確實是德蘇兩國友好時的合作項目,主要是爲了民用開發,至於爲什麼建立在這裡,就不知道爲什麼啦。”
陳衛國突然想起那些工作服,他頓時冷笑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看是兩國的科學家實在是清楚得很,只因爲這個覈實驗電站存在着巨大的危險性,對人體會造成一定的機能損害,而中國人的性命對他們來說毫無輕重可言對嗎?”
克洛澤漲紅着臉說:“不是這樣的,至少到目前還是安全的,只要沒有發生核泄露,就什麼事也沒有。那天你們只戴了頭罩,而我什麼保護措施也沒有,如果有事,我們的身體早就會出現不良反映啦,頭暈、嘔吐、發冷、身上出現紅點等等症狀。”
“蠍子”憤怒地說:“你們原來是在中國實驗生化武器,太無恥啦。”然後上前將克洛澤從椅子上好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拉了起來。
陳衛國連忙說:“智偉,快放手!”
“蠍子”忿忿不平地放開手將克洛澤推回了椅子上。
這時揚森在王俊的陪同下走進來,他一臉的不屑:“錯了,你們都錯啦。沒有人會是安全的,所有的人都逃不過死亡的陰影的。”
克洛澤大驚:“揚森,你不是說很安全嗎?你爲什麼連我也要騙?”
揚森說:“到我告訴你那天時,這裡確實是很安全的,可是經過這夥人這麼一折騰,我就不知道啦。再說就算是這裡很安全,你又能夠躲的過生老病死嗎?”
克洛澤滿臉怒氣:“誰有心情和你開玩笑?你快說,這核設備是不是真的很安全。”
揚森轉向對陳衛國說:“怎麼樣?爲了大家的安全,是不是允許我先檢查一下這裡的核設備。”
“蠍子”說:“你是不是又想玩什麼花樣?”
揚森雙手一攤,作了個很無奈的動作:“花樣?太可笑啦!儘管不是什麼生化武器,但我可不想就此不明不白地死去。”
陳衛國淡淡地說:“生死由命,福貴在天,想來揚森先生也聽過吧?要知道你的態度讓我們一時很難相信你,所以還是讓我們先全面瞭解你一下吧。”
揚森摸了摸頭頸處還未消全的包說:“陳營長,說實在的,從一進入這個基地時,我就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要告訴你全部的事實,只是一時不知要從何說起,又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
“蠍子”嘿嘿一笑:“是嗎?好像有人當時嘴硬的很,還讓我們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揚森臉一紅:“不錯,我當時是這樣說的,我只不過不喜歡別人的槍指着自己罷了,換了你只怕也會嘴硬。”
陳衛國說:“既然揚森先生有誠意合作,那麼大家只管坐下來聊聊吧。”
揚森拉過一張椅子,騎在上面說:“我想還是介紹一下自己的吧,我叫托馬森•揚森,德國法蘭克福人,父親布勞恩,是這個民用核電實驗基地的負責人,我雖是德國軍隊的軍人,但一直是從事機械製造,從8年前開始,我就一直是這裡的安全負責人兼我父親的助手。這個基地放在這裡,完全是因爲蘇聯方面的一再堅持,原來是準備建在西伯利亞荒原的。毫不隱瞞地說,無論是我們德國還是蘇聯,真正的目的不是在於民用,而是希望能用於戰爭恐嚇,因爲這種核能量一旦能真正成爲武器,將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再有能力保護自己,因爲它實在太可怕了,只要有一枚普通炮彈那麼大,也就是說幾噸重的核武器,按照目前的科學技術,就足以毀滅30萬到100萬的人口,未來就更加可怕啦,可以達到幾千萬甚至上億,最可怕的是它放射出的輻射在幾年內甚至幾十年內都無法消失,將成爲一種隱形的殺手和污染源,從而也讓被毀滅的那一地區成爲真正的死亡之區。”
陳衛國幾個人聽得毛骨聳然,冷汗直流,“蠍子”憤怒地說:“既然如此,你們還要將它放在我們中國,可見你們有多麼的惡毒。好,現在就讓先我殺了你。”說完就要拔槍,王俊連忙按住他說:“冷靜!先聽他說完。”
揚森看看陳衛國,陳衛國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但示意繼續。
揚森清了清嗓子說:“我的父親之所以要接手這個項目,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讓核能真正造福人類,你們可以看到,這裡只是一個小小的實驗基地,但你們知不知道,這核電所發出的電能可以保證這裡至少十年的電量使用。”
陳衛國突然說:“這個基地選在這裡,我看還是因爲蘇聯人早有預謀,他們早就估計到蘇德戰爭勢必爆發,因此擔心一旦蘇德戰爭爆發,戰火就會迫使實驗停止,而他們迫切需要一種新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即使沒有戰爭的威脅,當實驗達到一定程度時,他們也會借刀殺人的。”
揚森一楞說:“沒錯,正是這樣!在蘇德戰爭爆發前,兩國共有三十多位科學技術人員在此工作,但還沒等到兩國開戰,蘇聯人就開始向我們下手啦。”
“蠍子”好奇地問:“難道這就引起了蘇德戰爭?”
王俊敲了敲“蠍子”的頭:“說話前先用點腦好不好?這種事不會有幾個人知道的,就算全部人死完了,也可以用一場安全事故作爲藉口,根本不可能成爲戰爭的理由的。說不定德國現在還不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事呢?”
揚森苦笑一聲說:“確實如此。”
“蠍子”忽然想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他急急地問:“當年這個基地建在這裡,當然是有路從上面通下來的,那麼那條出路呢?”
揚森苦澀地說:“炸了!”
“蠍子”大叫道:“炸了!?”
揚森的言語更加苦澀:“炸了!其中的一部分是被我炸的!另一部分則是因爲你們的緣故被伊萬上尉炸了。”
“伊萬上尉?”這一次連陳衛國也吃驚不小。
“沒錯!”揚森道:“我們的上面就是不久前你們從上摔下來的那個秘密軍事基地,而伊萬上尉就是那個秘密軍事基地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