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斯笑道:“好是好!只是你有辦法讓他們從一個沙漠再到再一個沙漠嗎?再說,搞不好連自己都會被埋葬,那地方太可怕啦,沒有人會願意去的。我給你的忠告就是,忘記那個地方的存在吧!”
穆典赤說:“那你們是怎麼到那裡的?”
伯恩斯說:“現在這個世界,如果你要刻意去做一件事,往往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呢,我們也是無意中去到那裡的。”
伯恩斯突然沉默起來,他的眼睛凝神着對面暗淡的牆壁,然後輕輕地搖着頭,好像要搖去什麼似的,終於他緩緩道:“說起來那是兩年前的事啦,我和我的朋友們,也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那幾個不幸而去的人,當時我們正在古爾班通古特大沙漠研究沙漠地質。我們在沙漠中遇見了一條美麗的河流,它又寬又大,一望無邊,這在古爾班通古特大沙漠來說是相當稀罕的。
那一天是4月1日,我記得相當清楚,因爲那一天在西方被稱爲愚人節,任何人不分男女老幼,都可以互開玩笑、互相愚弄欺騙以換得娛樂。當時我們都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在這一期間天氣常常突然變化,恰似是大自然在愚弄人類,我們開始以爲是遇見了海市蜃樓,可是當我們站進水中,甘甜清涼的水直入心肺時,我們知道這一切是真的啦。
當地的人很稀少,方圓幾十裡都見不到幾個人,而知道這條河流來歷的人就更少啦,因爲它離着天山挺遠,我們找不到它是天山融雪後而形成的跡象。但我們還是找到了個老人,知道這條河的名稱叫做老龍河,在過去它曾孕育了無數的文明,可是現在都已衰敗湮滅了。
我們設法找了一條木船,然後又花了幾天的功夫爲它安裝了個蒸汽機動力裝置,必要時以減輕我們的負擔,然後帶了充足的食物及武器彈藥,駕着它沿着河流消失的方向一直向前,想看看它會在哪裡消失。一天後,我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座荒廢的城堡,我們的船從一座三層高的門下經過,然後進入了城內的河道。我們選了一個地方上了岸,想在城中看看。這時正是接近中午,我們才走出幾十米,天突然變得昏暗起來,太陽變得血紅並一下消失了,厚厚的黑雲壓得很低,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殘骸。
我們呆立在岸邊,面面相覷,都在考慮是不是要繼續。周圍沒有一絲的風,也沒有一絲的聲息,更別說可以看見一絲的生機啦,我們擔心沙塵暴會隨時出現,便決定先回到船上去,等天氣好了再看一看,這時四處突然涌出了無數的狼,就好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足有上百隻,全部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它們連走路都似乎要搖搖晃晃的,沒有一點的精神。好在我們當時帶了武器,而且離着船不遠,在狼羣包圍我們之前,我們射殺了十幾只兒狼,並迅速地回到了船上,饒是如此,我們11個人中還是有3個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其中最慘的一個大腿被咬去了一塊肉,人疼得當場暈死了過去。
惡狼們並不甘心,它們當中有七八隻從河岸高處的殘墟上奮力跳到了船上,我們又傷了兩個人,當我們退出城門時,狼才無法躍上船頭。我們才鬆了一口氣時,沙塵暴颳起了,我們的船在河水中上下顛簸,被推向來時的方向,離着城堡越來越遠,我們拼盡了全力,折磨了一晚上才保全了船沒有翻。第二天早上,我們發現我們的物資少了一大半,這且不說,原來的河牀一下子下降了一半,而離着城堡的那段河水一下子全部枯竭了,隱隱看的到城堡的一點影子,也不知道離着有多遠。
按我的想法,馬上回程,可是我的其他朋友並不甘心,還抱着說不定能夠在那古堡中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那以後就不用再辛苦勞累了的想法,經過激烈的爭論後,所有的人重整旗鼓,大家帶足了武器和彈藥沿着乾涸了的河牀向着城堡出發,中午時分我們再次來到了城堡。在城堡中我們擔心吊膽的搜索着,什麼也沒找到,可是更加奇怪的是,我們居然沒有撞見一隻狼。
但是我們還是錯了,到了快傍晚時,狼羣再次出現,我們這次早有準備,沿着牆壁邊打邊撤,很快11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直到城堡的邊緣時,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啦,特別是昨天受過傷的那幾個人,更可怕的是我們彈藥也所剩無幾,可是我們還要拼命地逃,當我們打完了所有的子彈時,我們的腳也只離開了城堡約半里路,我們只剩下匕首、砍刀可用了,我們只能祈求上帝原諒我們的貪婪,盼望奇蹟出現。”
儘管穆典赤知道伯恩斯他們還是活着回來了,可是他還是不自主地倒吸了口涼氣,因爲它深知狼性,他根本想不出伯恩斯他們是怎樣逃生的,他緊張地問:“那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伯恩斯在胸口劃了個“十”字說:“感謝上帝,就在我們認爲必死無疑之時,奇蹟真的出現了,狼羣不再追擊我們,而只是向着我們狂嚎,好像它們的腳下有着一條無形的邊界一般,不容越過。我們當時哪敢再停留半分鐘,連滾帶爬地就往回走,可是就是這樣,我們還是迷路了,說起來也許你不會相信,我們是沿着河牀走的,按理說是錯不了的,可是我們偏偏錯了,明明可以看見我們的船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可是走下去卻找不到,更奇怪的是,明明是下坡,我們走起來卻十分費力氣,明明是高坡,我們走起來卻輕鬆無比。
直到第三天中午,我們纔回到了自己的船上,我們發現水位又降了,再不走,根本沒辦法走啦,就只能拖着船回家啦。這時我們的蒸汽機動設備起了作用,它讓我們迅速地離開了險境,因爲我們才走不久,水位開始迅速消失,乾涸的河牀一直是緊跟着我們的足跡,直到傍晚時分水位纔不再下降,我們餓得半死,傷口疼得無法睡眠,唯一安慰的是,我們有喝不完的淡水,這意味着我們還是可以活着回到駐地。
回到原來的駐地時,每個人都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啦,足足瘦了一圈。當我們逐漸恢復元氣時,我們才聚在一起談論過往經歷,每個人看着自己的傷疤,心中都充滿了恐懼併發誓那裡就算是有最多的金銀財寶也不會再去冒險的了。那個城堡,我們有的人說,它應該叫風沙堡,有的人說應該叫狼窟,還有的人說就叫它魔幻堡吧。”
穆典赤聽得入神,心想:“聽伯恩斯的描述,和那壁畫上的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難道說那裡真的就是玉匙上所暗示的地方,那麼那不死的聖藥還會在那裡嗎?”